却说关平因为那只突如其来的钢钉,捡回了一条命,回到阵中尚惊魂未定。关羽拍了拍关平的肩膀,问道:“平儿,没事吧?”
关平闻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机械的点了点头,回道:“没……没事!”
关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关平,见没受什么伤,这才按下心来。
那边,庞德本来就要得手,却不想本人半路放冷箭,让到嘴的鸭子飞了,顿时无名火起,怒骂道:“荆州军都是一群都只会背后放冷箭的无胆鼠辈,有种的和爷爷真刀真枪的打!”
关羽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提着青龙偃月刀就要上,却又被诸葛少爷一把拉住,劝说道:“关伯伯,今日连败两阵,士气已衰,况且天色已晚,不宜再战,还是班师回城,改日再战吧!”
关平闻言,也忙劝说道:“父亲,自古名将不争一时之长短,今日局面对我军不利,不如择日再战!”
关羽见二人都劝自己收兵,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暂且让这贼子的狗头再在脖子上多待几日。”说着打马向前,双手抱拳对着于禁朗声说道:“于都督,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择日再战,你看如何?”鸟都不鸟庞德一下,那样子分明表示,你丫根本不配和老子说话。
于禁还没答话,庞德却被关羽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激怒了,挥手大喊道:“未分胜负,岂能罢兵?不可!不可!”
于禁见庞德居然敢抢在自己前面说话,本就对这个马超麾下的降将不满的于禁此时更是心中无名火起,当场怒斥道:“放肆,我等大将尚未答话,你一个降将竟然敢如此托大,还不退下!”
庞德本杀的兴起,却听说关羽要罢兵,自然本能不愿意,却不想被于禁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搞了庞德莫名其妙,“大都督,形势有利于我军,何故罢兵?不可,万万不可呀!”庞德好不甘心,声嘶力竭的劝说道。
所谓“因人废言”,自古如是,此时看庞德一万个不爽的于禁哪里能听得进庞德的劝说,一挥袖子,大声说道:“本将罢兵自然有本将的道理,难不成还需要向你解释不成。传我号令,退兵!”
庞德见事不可为,无奈的长叹一声,“哎!”眼睁睁的看着荆州军有序的撤退而去。
荆州军今日连败两阵,大大折了锐气,这让关羽怒火中烧,愤怒不已。
“今日一战,大大折了我军的锐气,没想到曹军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角色,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明日,本将要亲自出马会他一会,我倒要看看这个庞德是不是真的是三头六臂。”关羽自虎牢关斩华雄之后,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天一战可谓是大大折了关羽的名头,这让关羽如何能够忍受。
一旁的关平闻言,羞愧万分:“父亲,都是孩儿无能,让父亲丢了面子,明日让孩儿再与庞德那厮决一死战吧!孩儿定能斩杀此贼。”
关羽闻言,一脸慈爱的摇了摇头,笑着劝说道:“我儿不必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庞德这厮能本就是马超麾下悍将,武艺不凡,我儿今日能与这厮几乎战成平手,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些许小败,何足挂齿?明日父亲亲自出马,为我儿报仇!”
关平见关羽不禁不责怪自己,反而夸赞自己,心中好受多了。
“关伯伯,瞻儿以为,曹军劳师远征,后勤补给困难,利于速战。而我军以逸待劳,背靠后方,兵器粮草兵源充足,可以持久作战。以瞻儿之见,今日之战,我军连败两阵,曹军士气大涨,我军不如坚守数月,等到曹军粮草补给,士气低落之时再与之战,定能全胜。”诸葛瞻分析了当前的战场形势,向关羽建议道。
“不可,本将必须在本月月底之前击败曹军,收复宛城。”关羽闻言,摆了摆手,否定了诸葛瞻的建议。
“为什么?”诸葛瞻大惊,月底前?打仗有他妈的给自己设期限,你丫脑子有病吧。诸葛瞻对于关羽的决策感到非常的惊讶。
关羽轻捋长须,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群臣进谏,请我兄长在进位为汉中王,兄长已经答应了,大典就定在下个月的月初,本将要打一个大胜仗给兄长登基典礼做贺礼。”
诸葛少爷听说关羽急于求胜的原因竟然是这个,顿时无语了。知道关羽这驴脾气,劝也没用,诸葛少爷至少闭口不言。
关羽和众将商议了一会明日如何排兵布阵之后,便让众将散帐而去。诸葛少爷也随着众将出大帐而去。
刚走到自己的大帐,准备安歇,却被人从背后一拍,诸葛少爷一激灵,一个转身,湛卢利刃已经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了,刚想下刀,猛地看清来人却是关平,急忙住手,惊出一身冷汗,没好气的责怪道:“你丫也不出个声,差点误伤你!”
关平也本刚才一幕吓得冷汗直流,伸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脸委屈的说道:“我叫你了,谁知道你想什么的想那么出神,没听见,我这才拍你的呀!”
诸葛少爷闻言,嘿嘿笑了笑,讨好道:“呵呵,是我不好,吓到兄长了!不知道兄长深夜找我所为何事?”
关平定了定心神,指着诸葛少爷的卧帐说道:“进去说吧!”
诸葛少爷和关平进了大帐,诸葛少爷命卫士简单的准备几道酒菜,兄弟俩相对而坐。
诸葛少爷给关平倒上酒,问道:“兄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关平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有些担心父亲了!”
诸葛少爷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兄长说笑了,关伯伯当世虎将,当年虎牢关前斩华雄,白马坡上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那真是天神下凡,八面威风呀!何惧一个小小的庞德?”
关平闻言,又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也说了,那是当年,人常言,拳怕少壮,父亲今年已是年过半百,多年征战,多有旧疾,近几年越发言重了!而那庞德正值壮年,武艺精湛,体力过人,我恐明日稍有不慎,不但毁了父亲的一世英名,我们军士气也将大受影响。平日里,你小子鬼主意最多,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劝阻父亲明日不要亲自与庞德打!”
诸葛少爷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劝说,可是关伯伯如今求胜心切,哪里是我等小辈能劝说的了的呢?你追随关伯伯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哎!”关平叹了口气,一脸沮丧。“其实我也明白,父亲是很难劝动的,我就是想来你这边碰碰运气,如今连你都说没办法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愿父亲明日能胜才好!对了,今天还得谢谢,要不是你的那根钢钉,我恐怕今天就要马革裹尸了!”
诸葛少爷微微一笑,示意关平不必客气。兄弟二人又对饮了一会,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