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是刘表长子,与幼子刘琮同为刘表前妻陈氏所生,聪明仁孝,样貌俊美,刘表起初因为其长相与自己相似,十分宠爱。后陈氏死,刘表娶蔡瑁之姐蔡夫人为妻子,蔡夫人喜欢刘琮而厌恶刘琦,所以经常在刘表面前诋毁刘琦,久而久之,刘表对刘琦也心生厌恶。
诸葛老爹少年时候曾经随叔叔诸葛玄在刘表的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其余刘琦年纪相仿,私交很好。后诸葛玄死,诸葛老爹迁居隆中,不过二人倒还经常走动。这一日,刘琦听说诸葛老爹到了襄阳,住在刘表的府上,非常高兴。便派人去邀请诸葛老爹到自己的府上来做客。刘琦成年后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另立府邸,不过距离刘表的府邸并不远。
诸葛老爹听说刘琦相邀,非常高兴,便带着诸葛少爷一起去了。马车在刘琦的府邸前停了下来,此时刘琦已经在府前的等候多时。诸葛老爹见刘琦早已早门口等候,便抱着诸葛少爷,下了马车,笑道:“兄长何必如此,你家我又不是没来过!”
刘琦闻言,笑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不出迎无以彰显我心!”说完,笑着从诸葛老爹怀里抱过诸葛少爷,笑道:“瞻儿又重了,这孩子今年长得可真快呀!”
刘琦经常到诸葛老爹家中做客,诸葛少爷是认识的,笑着抱住刘琦,扮可爱状,道:“刘伯伯好久没到我家玩了!”
唇红齿白,长相可爱的诸葛少爷颇为招人喜欢,刘琦也不例外,抱着诸葛少爷,笑道:“你家搬家了太远了,来回不方便呀!”
诸葛少爷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刘琦抱着诸葛少爷与诸葛老爹一起进府去了,刘琦的府邸比不了蔡瑁,不过是一般的宅院,占地也不大。刘琦在后花园为诸葛老爹准备茶水点心,二人至后花园一处凉亭坐下,里面茶点已经准备好了,石案上摆放一驾古琴,诸葛老爹见状,大喜,道:“还是你了解我呀!”诸葛老爹喜欢弹琴,而且技术不错,这一点刘琦是知道的。
刘琦闻言,笑了笑,指着桌案上的古琴,道:“此琴是我随父亲南征时候无意间得到的,知道你喜欢,所以给你留着呢!”
诸葛老爹闻言,大喜,忙坐看,细细端详此琴,半晌道:“此琴莫非司马长卿赠与卓文君之‘绿绮’乎? ”
刘琦闻言,大笑道:“孔明真博闻强识也!正是!”
诸葛老爹闻言,激动不已,屏住呼吸,细细抚摸琴弦,眼睛中泛着精光,半晌,惊叹道:“此物外形朴素,质地上乘,弦音纯正,真乃不可多得的好琴呀!”
诸葛少爷闻言,也抛抛了过去,学着诸葛老爹的样子轻抚琴弦,半晌,一脸郁闷的说道:“老爹,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东西和我家的琴有什么不同?”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宝物虽多,也需要有识货之人,瞻儿你小子可就是不识货啦!”
诸葛少爷闻言,撇了撇嘴,心说,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架破琴吗?老子还不稀罕呢!
诸葛老爹观摩半晌,终于跪坐下来,双手置于琴弦之上,缓缓调音,慢慢的,清雅琴声缓缓从诸葛老爹指下传出,清雅脱俗,宛如天籁,诸葛老爹随即唱歌和之,“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半晌,歌曲方停,曲停,刘琦连连鼓掌道:“好一曲‘葛覃’,果然动听!”《葛覃》是诗经中的曲目,诗经其实就是上古流行歌曲,当时的人都喜欢吟唱之。
诸葛老爹弹完,笑道:“真是好琴呀!司马长卿有此琴相助,难怪能虏获卓文君的放心呢!”
刘琦闻言,哈哈笑道:“孔明老弟俊朗非凡,今天又得此物,今后这世间想必又会添上几段风流佳话的!”
诸葛老爹闻言,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又抚弄几下琴弦,笑道:“我与老兄是故交,今日老兄赠我此物,想必也不会没有缘由的,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刘琦闻言,想了想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今日却是有事情相求,不过与我送你此物无干!”
诸葛老爹闻言,点了点头,伸手做“请”的姿势,示意刘琦继续。
刘琦见状,猛然跪下,叩头便拜,泪如雨下,着实把诸葛老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要将刘琦扶起,刘琦却死活也不愿意起来,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如何不讨继母蔡夫人喜欢,蔡夫人又是如何在刘表面前进谗言,如何迫害自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了一番,说的诸葛老爹眉头直皱,进退两难。
半天没拉起刘琦,诸葛老爹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道:“兄长着实让小弟为难了!”
刘琦闻言,猛地抬起头,道:“为兄知道老弟与蔡家的关系,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万万不会求教于老弟门下,我非让老弟帮我危害蔡氏,所求者,苟全性命而已,于君于蔡氏无损呀!”
诸葛老爹闻言,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端起茶,抿了一口,双眉紧皱,眼神凝重,做沉思状,而刘琦这直跪,抱拳,双目含泪,眼巴巴的望着诸葛老爹,扮可怜状。一旁的诸葛少爷看到此情此景,对于诸葛老爹的恶趣味实在是嗤之以鼻,其实这对父子早先便对刘表二子夺嫡之事有所耳闻,今日刘琦请诸葛老爹过府,诸葛父子估摸着这货定会求教此事于诸葛老爹,于是在家中便想好了说辞,所以诸葛少爷对于诸葛老爹此事装逼状深表鄙视。
半晌,诸葛老弟终于冥思完毕,叹了口气,做出万分为难状道:“我与蔡家是姻亲,与老兄是挚友,老兄今日所求着实让亮为难呀!”
刘琦一听,知道诸葛老爹已经有办法了,不过是碍于与蔡氏的亲戚关系,这才不太好说,便赶紧拱手保证道:“刘琦所求者,苟全性命而已,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诸葛老爹闻言,点了点头,将刘琦扶起,说道:“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 ?”诸葛老爹说的是春秋时期一个典故,重耳也就是春秋五霸中的晋文公,重耳少年时期,他的父亲晋献公宠爱骊姬,骊姬凭借着晋献公的宠爱,迫害重耳与他的哥哥申生,以为自己的儿子谋图太子宝座,重耳为了免于迫害,带着部下离开晋国,开始了自己长达十九年的流亡生涯,离开前跑到自己哥哥申生那里,希望哥哥和自己一起走,却被拒绝,后申生被骊姬所害,重耳则在晋献公死后回到晋国做了晋国的国君。
这个典故中重耳的处境与刘琦此时的处境极为相似,刘琦闻言大喜,拱手称谢。
刘琦得诸葛老爹点拨,心情顿时舒畅,与诸葛老爹畅谈对饮,至午后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