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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殇(三)

千年前,虚空殿一议,上仙白.梦笙偷偷逃离仙界下凡,碰巧遇到了一无瞳小狼被狼群排挤围攻,出于同情的梦笙随手就救下了这只小狼。倚在池边,梦笙轻抚着小狼悠悠开口:

“我们真是同病相怜,都被同族所遗弃了啊。”

怀中的小狼似乎能听懂梦笙的话,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舔着梦笙的掌心。湿漉漉的潮痒逗得梦笙“咯咯”的笑了,就这样她与它肆意的倾诉着她的苦,她的愁,那份无法与别人袒露的脆弱,他们相依相伴了三个月,直至有一日梦笙说:

“小狼,我会为你寻得这世上最美的双眸。”

的确,她做到了,她花了一年的时间为它在翠兰山池寻得了最美的双眸——翠瞳。人间时间匆匆而过,在天界寻了一天多的君傲终于在人间找到了梦笙。遥遥一望,思念之灾已然泛滥。

而那时的小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傲将梦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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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引渡出白.梦笙的碎片气息,我本以为我会有些排斥她的力量,但是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很好的与她契合。应离稍稍施法,我的眼前浮现出那断断续续的片段,我不禁叹息若是梦笙知道今日的结果,当日可会后悔救了陆雁东?回过神我与应离交换了一个眼神,口念咒语升起了混元珠,我随及咬破手指在混元珠上写下咒语暂时抑制住它的力量。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周遭的妖火猛然窜起,应离皱眉护着我,我安抚的冲他笑了笑与应离一道施法飞离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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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脱离火海,外面也一片狼藉,容姐姐和还阳苦苦撑着,我与应离默契的笑着,宛然不觉我眼中的冰冷和应离有多相似,收起真气,我冷冷而言:

“小狼,翠兰山池下的翠瞳你用的可习惯?”

由于梦笙的力量,我周身萦绕着上仙的淡光,疏离的笑容让我越发耀眼。我可以看到陆雁东眼中逸散出的光芒,是的,是兴奋的流光。

我可以让你更兴奋一点。

我与应离相视而笑,不用多余的言语,多余的眼神,我们就可以配合的很好。上下飞窜的身影,招招相对的法术,陆雁东已然不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一掌多中心口,陆雁东倒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脚步,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眼中又溢出了委屈的神情。

“小笙,你。。。”

“小笙?陆雁东,我可是锦笙!你忘了?不过,你说要是梦笙知道你这些年的为非作歹,她会不会后悔为你费尽心思去寻那翠瞳?”

我笑的漫不经心,语速很慢却包含了我心中的恨。异彩流光,我可以感受到洞中的人都一时被我吸引,唯陆雁东有些恍惚的失神。我是同情过陆雁东,当日梦笙离开后,陆雁东便发奋努力成为了妖界之王,其中的辛酸不言而喻。可是在他成为妖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梦笙的仙逝,这一事情的确对陆雁东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此后种种行为的借口。你可以恨,可以痛,可以逃避,但是你却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陆雁东听了我的话使劲的摇着头,口中依旧喃喃道:

“小笙她是爱我的,她。。。”

“爱你,吗?”

我“咯咯”的笑了,我不禁觉得陆雁东悲哀的可笑,他用他的爱强加在梦笙身上,但那种感情还真的是爱吗?

“她爱的是魔君,就凭你这几日所杀的那些善良无辜的人,她就会恨你一辈子。”

这怕是他最怕的事了吧,被最深爱的人痛恨。说着这句话,我心中难免也生疼。

君傲和梦笙。

其实我和陆雁东不一样是可悲之人。看着一旁的应离,我有慌神,如此直直白白的和陆雁东说,其实不如说是真真切切的在告诉自己。火焰之中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个吻都让我感觉到不真实。我相信应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心里也有着梦笙不是吗?如果有一天梦笙回来了,那我又该怎么办?看着已然迷失自己的陆雁东,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同情之色。猛然间妖火从缸内窜出,洞内剧烈的摇晃起来,应离拉着我回到大伙身边道:

“算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走!”

应离使着法术带大伙离开,眼前模糊之前我似乎看见苏芷在一边扶起了陆雁东,以及她看向我时眼中的那抹感激。看着身边的应离,其实他还是下不了手的吧,他还是想要放过他的吧?

毕竟,他们都曾为同一个人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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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我又换回了白纱仙裙,站在天池边宛然觉得这些日子就好像做梦一般。遥望天色我口念咒语将混元珠沉进天池之中。由于陆雁东在混元珠上所下的血咒,混元珠被妖力所侵蚀。我回到天庭后便将混元珠交给了天后娘娘,天后娘娘命我将混元珠放在天池净水中浸泡三天三夜,如此来洗去所有被害的冤魂和妖力。其实拿回混元珠的那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浮起层层涟漪——

那日我拿到混元珠后便想着先回天界交差,再向天后娘娘要份散仙的活与大家再次会合。可偏偏那日还阳收到了他父王的千里传音让他速速回去。此番他父王让他回去的用意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是清楚的。西海三太子还阳与洛水上神薝箈定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还阳此刻哪里肯回去,再者他若真娶了那洛水上神,那容姐姐怎么办?众人商量不定下,还阳抱着大不了逃婚的想法说,

“不如借此机会带阿容一并回龙宫向父王表明心意,推掉那门婚事。若是父王不肯,那大不了我放弃西海三太子的身份和阿容去阿离那私奔好了!”

应离黑了脸,看了看我偷笑的面容嘴角若有若无的上扬。就在大家决定如此一干时,出乎意料的是容姐姐居然反对。

那一天容姐姐和还阳吵得很凶。虽然他们经常吵架,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不一样。我一直记得当时还阳受伤的眼神,抱着所有的希望问着:

“阿容,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我吗?”

我可以感受到容姐姐心中的难过和挣扎,但她依旧倔强的开口说:

“阿阳,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娶洛水上神为妻。有些事情你现在不会明白,但是等日后你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的。”

那一刻我真的不明白容姐姐,若不是应离拦着我,真想冲上前打醒容姐姐。这一路走来,还阳对容姐姐的情明眼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容姐姐的心里明明就有还阳,仍凭那洛水上神多尊贵,多蛮不讲理,只要有一线希望为何不愿试试。阿阳都说了愿意放弃三太子的身份,为何容姐姐如此铁石心肠,难道那洛水上神当真是比还阳更加重要吗?

那一天容姐姐便回到了青山,还阳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便心死的回到了西海。我当真是不理解容姐姐,也不明白她的决定。应离却笑着说,

“阿笙,你的容姐姐没那么傻。就是,恶趣味了点。”

我总觉得应离知道些什么,偏他又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肯说。不过经过陆雁东那一战之后,

桑垚和应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系变得很好。桑垚送回梓付后便与应离和沐歆急急赶回了魔界。我临走前,沐歆拉着我的手含着泪道:

“阿笙,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使劲点着头应着,应离的眼神依旧有着透着冰冷,但我从中感受到淡淡的不舍。桑垚还是一如既往柔柔的笑着,告别了一席人我转头御行而飞,心中浓浓的不舍都被我压下,我相信这一别肯定不是永别,总有一天还会相见。

但是此刻的我,心中却满是担忧和想念。

我的确向天后娘娘求了散仙一职,但是天后娘娘要求等洛水上神成婚后才肯放我下凡。这得多少日子呀!我在心里盘起小九九,难不成我要看着阿阳去娶那个他不爱的洛水上神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锦姑姑。”

我回过神,一小宫娥微微欠了欠身,见我点了点头,便道:

“天后娘娘让姑姑处理好混元珠便去灵虚殿见娘娘。”

“我现在便随你去吧。”

我稍整了整衣角道,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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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扬起头,微风徐徐吹过双鬓,黑发飘扬倚过双肩,佳人已不再是当初的佳人。这片天地还留的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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