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俏做完了饭菜,又找了一锦盒装了起来,拉着自己姐姐就准备走,却见杨楚容捂住脸无可奈何的指了指她的裙子,上面有泥有水,还有一些做菜时溅上的油,杨楚俏也意识到自己在这打扮属实有点没大闺女样,将锦盒交给自己的姐姐急忙跑到了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去了。
杨楚容摇了摇头,有时候真的对自己这个妹妹有点无奈,在外人看来她落落大方,热心温和,总的来说也确实没错,她是这么个性子,不过她这个和杨楚俏一直相处的姐姐知道,自己这妹妹其实也是个马大哈,有时候做什么事都很急,遇到难事找不到头绪时就会死脑筋的一个人想办法,这有些些顽固的性子属实让她有点放不下。
以后楚俏嫁出去会不会受了婆婆家的气也不跟我这个姐姐说啊。
来到前厅药铺,她将店里的事都给帮忙的阿姨婶子们安排了一下,刚才她一直都没有出门,而是躺在柜台后面的木椅上看书,所以杨楚俏并没有看到她。
事情安排完,杨楚俏也换完了衣服,依旧是一身绿色的襦裙,只是和刚才的款式不一样,头发扎成了马尾,看上去要比刚才利落了不少,急匆匆的拉着自己姐姐就出了铺子。
“这么着急干吗?”杨楚容无奈的问道,前面拉着她的杨楚俏头也不回的回答:“不赶紧的话,不知道爹爹又会对钟大哥做什么呢。”
“老头子又不是什么恶人,不会对那姓钟的做什么的,你也说了,他只是个凡人。”
“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爹爹好像就是跟他较上劲了。”杨楚俏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杨楚容抿了抿嘴,心想着小丫头也是真傻,领着个大男人就往自己爹家走,就老头子那小肚鸡肠的性子,不误会才怪嘞,更何况有必要这么担心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吗。
一路穿过小镇,路过了一小酒铺,酒铺的门沿上挂着一小招牌,正面写着一个酒字,反面写着周。杨楚俏停了下来,想起了杨铁匠要她带酒,拉着杨楚容就走了进去。
“老头子还是这么喜欢喝?我不是给他说过他不能再喝酒了吗?”杨楚容皱着眉头问道。
“爹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不给他带酒他又要耍性子了。”杨楚俏叹了口气,看上去也很无奈自己爹爹这一点。
杨楚容看了看酒铺的门檐,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从回到这里好像都还没拜见过周老爷子。”
二人进了铺子,铺子里大大小小的酒坛琳琅满目,铺子不算很大,正对着门的就是一小柜台,柜台一旁的木椅上躺着一个穿着破旧麻布衣,不过十三四的少年,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甩着手里的木条,嘴里还年念叨着什么,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无意间扫到了杨家姐妹进了酒铺,少年眼前一亮,木条一甩,猛地坐起来,站起身,急忙来到了杨楚俏身前。
“楚俏你怎么来了?”少年笑着问道,看杨楚俏的眼睛都带着闪,原本还觉得无聊的下午随着杨楚俏的到来瞬间就消散了。
“来给爹爹打酒,恒杰,你可又偷懒了,等会我可要告诉周爷爷啦。”杨楚俏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和少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调笑着对少年说道,原本在自家姐姐面前的娇憨感消失了,在这少年面前到是多了几丝姐姐般的成熟。
“别介啊,我这不是偷懒,我这是....”少年眼睛一转,笑着说:“我这是过度劳累间接休息嘞。”
杨楚俏挑了挑眉毛坏笑道:“真的吗?”
看着杨楚俏这般调皮可人的模样,少年心中一阵迷醉,面上却好像有些慌乱一般低下了头,急忙转移话题:“爷爷在后院休息呢。”少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少了慌张,多了几分自信,往前靠了几步,拍着自己胸脯,自信的说:“楚俏你说,杨叔叔想喝啥酒,我来帮你打,别看我这样,爷爷会的我都会,爷爷不会的我也沾点,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杨楚俏听完,笑嘻嘻的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说道:“人小鬼大的,还是让周爷爷来吧,爹爹一直喝什么他知道的,你还得再多练几年嘞。”
少年一听这到是有点急了,虽然杨楚俏的摸头让他很开心,但他想让杨楚俏知道自己现在能做很多事,他比杨楚俏小两岁,所以一直想证明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也趁着杨楚俏今天来,想给她看一看自己酿的酒,在自己心上人面前露露脸。还想再给杨楚俏说什么,一旁的杨楚容说话了。
“把你爷爷叫来,这酒你打不来。”她淡淡的瞟了一眼少年,声音不带什么温度。
少年这才发现,杨楚容也来了,刚才所有注意力都只看杨楚俏了,忽略了一旁的杨楚容,听到杨楚容的声音,抬头看她向的眼睛,四目相对,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他以前就害怕这个平常不苟言笑的杨楚容,虽然有段时间杨楚容离开了镇子让他松了口气,将那股恐惧埋藏在了心底,可随着前几年杨楚容回到了小镇,那股好像要消失的恐惧又重回内心的正中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怕她,明明她和杨楚俏还有几分相像,可那股恐惧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样。
为啥我最怕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人的姐姐啊!
不敢多停留,少年急忙跑向了酒铺后面。
杨楚俏苦笑着看着少年急匆匆的身影,他比少年年龄要大,加上女生本身就很早熟,她自然知道少年对她的心意,他们一起长大,少年在想什么她一直知道,可她只是将少年当做是弟弟,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虽然有点傻,但其实这小子人还可以,不妨考虑考虑。”杨楚容冷不丁的说道,杨楚俏愤怒的瞪了她一样,虽然没什么威慑力,气鼓鼓的说:“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只是把恒杰当弟弟的。”
“你可不小了,得给你挑个好婆家....”杨楚容说话的语气到是充满了语重心长,但眼神带着调笑的意味,杨楚俏知道自己这姐姐只是在逗自己,粉拳轻轻的锤了她一下。
没过一会少年又回到了前埔,低着头对两人说:“爷爷请你们去后院,他好像有话要对容...容姐姐说。”说着,时不时怯怯的抬起头看杨楚容一眼。
杨楚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带着杨楚俏进了后埔,杨楚俏悄悄的对少年做了一个鬼脸,好像在嘲笑少年对于自己姐姐的恐惧,但却觉得很有趣。少年很不服的就想怼回去,但又想到了杨楚容就在面前,鬼脸做了一半,便无可奈何的耷拉了下来。杨楚俏被他这般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又摸了摸他的头,跟着杨楚容走向了后院。
等到两人都进了后院,周恒杰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下额头已经微微流出的冷汗,下意识的瘫坐到了木椅上,脸上多了一丝懊悔的表情。
“怎么这么怂啊你!明明都是个大人了,还这么怕那个女人,以后怎么娶楚俏啊!”抓了抓头发,少年无可奈何的看着房顶的柱子。
“要不,我也出去闯闯?听说江湖里的狠人多,我见得多了是不是就不怕杨楚容了?”眼睛一亮,翻身站起,整个人又好了起来,握紧拳头,认真的自言自语道:“没错,今天晚上就给爷爷说,出去闯闯,正好还能找找爹娘的踪迹。”
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少年的脸上多了几丝忧伤,靠着一边的桌子,抚摸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罐子,上面写着很好看的杰字,用爷爷的话说,这是他爹留给他裝蛐蛐的罐子,他一直留着,却从未用罐子装过蛐蛐。
少年的眼神悲伤的看着门外,好像自己会在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父母走到门前向自己张开怀抱,笑着说:“杰儿,我们回来了,最近有听爷爷的话吗?”
可这情景他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却从未发生过。
“爹,娘,你们现在在哪呢?杰儿很想你们。”少年的声音很低,少年不过还是少年。
酒铺的后院和平常人家的院子没什么区别,比杨铁匠那好一些,比杨楚容姐妹的差一些,就是个老院子,但尤其显眼的是院子中央有一棵巨大古老的槐树,这棵树在快到酒铺时其实就能看到,叶子很绿,刚刚下过的雨被阳光照下的叶子泛在地上带着阴影,飞吹树叶,影子也跟着动了起来,树下有一口不大的缸,平平无奇,就是一口土黄色的水缸,上面盖着盖子,水缸旁边坐着一老人,手里拿着一口烟枪,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看到了杨家姐妹进来,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对着二人招了招手:“楚俏,你们来了。”
二人来到老人身前,杨楚容只是对着老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楚俏到是很乖巧的对老人施了一礼:“周爷爷。”
老人笑着点着头,站起身,佝偻着身子,他没有比杨楚俏高多少,但还是伸出手摸了摸杨楚俏的脑袋:“楚俏也长大了,可有段时间没见过了,我记得今年可有十五了吧,回头得让你姐姐给你说个好婆家嘞。”
“哎呦,周爷爷怎么你也这么说啊。”杨楚俏娇嗔道,气鼓鼓的走到了一旁。
“哈哈哈哈哈。”老人爽朗一笑,背着手说道:“楚俏还是这样经不起玩笑啊。”
一旁的杨楚俏面上虽然依旧很生气的模样,但看老人的眼神也带着笑意。周老人可以说是看着她和周恒杰长大的,自己早已把他当爷爷,肯定不会因为一个玩笑生气,只不过是孙女对爷爷撒娇罢了,又走回老人身边,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
周老人又看向了杨楚容,但神色到是没有对杨楚俏那么慈祥,反而冷漠了许多,淡淡的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年前。”杨楚容到是没有在意老人的神色,她知道,以她所走的道路,也就是周老人这样的熟识不会有所动作,如果换做天道之人,早早的就对她动手捉拿了。
周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楚容,摇了摇头:“把气息隐藏的很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听说你是镇中的郎中?我有几十年没有去看过郎中了,我记得上次的那个郎中还是个大小伙子,怎么,他不干了?”
“老爷子,你记岔了吧,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是王医师,算是我师父吧,我五年前回来便向他拜师学习医术。后来师父他因病去世,我便开了家药铺医馆。”杨楚容说,好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老人听完,沉思了一会,拿起手中的烟枪深深的抽了一口,过了许久叹了口气:“原来我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离开过铺子了。”
“你们在这小镇不就等于是被禁锢于此吗?”杨楚容冷不丁的说,甚至多了丝不屑。
老人到是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生气,只是淡淡的回道:“那是你爹,老头子我只是不想离开这铺子。”
“那您还真无趣。”杨楚容双臂环胸,微微抬头看着老槐树:“能守着这槐树一甲子,还是老人家有耐性。”
一旁的杨楚俏看着气氛不太融洽的二人,不敢说话,从杨楚容几年前有要离开奇地镇的想法并说出来时,周老人就对杨楚容的态度变得很冷淡,甚至还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警惕,杨楚俏知道,这和那些修行大道之类的有关,她只能算半个修行人,也不好插嘴什么,只能无奈的站在一边看着二人。
“你来这不会只是为了呛我这老头子吧。”老人皱着眉看着杨楚容说。
杨楚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么无聊,只是过来给我家老头子打点酒,顺便看看您老人家,并想对您这个不问世事的老前辈说一声,福地开启,骨奇降世,三天之后福地大门正式开启。”
听完杨楚容说的话,老人只是抽了口烟,淡淡的说道:“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也去探探福地?算了,老头子我这年纪太大了,早就没了那心思。”
“那您是想让您的这技艺失传?”杨楚容挑了挑眉:“我可没在恒杰身上看到有修习的痕迹。”
“你想干吗?”听到技艺两字,老人的神色突然冰冷,看杨楚容的眼神非常不善。
杨楚容没有说话,双目也死死的盯着他,眼睛深处还带着一丝调谑。
“我其实很想知道,我在外修行了这么些年,到底能接下周老爷子您几招?”杨楚容轻轻的说,眼神多了丝战意:“更想领教领教百年前‘酒神’的风采。”
话刚开口的一瞬间,整个院子的气氛不再祥和,天空居然突然阴了下来,没有任何前兆,风吹云动,大槐树的树叶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飒飒作响,老人没有任何动作,可手中烟枪飘出来的火星不自热的炸裂,只是小小的火星却响的刺痛人耳,一旁的杨楚俏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脸上多了丝痛苦的神色。老人依旧佝偻着身子,可原本慈祥的气质完全消失,只有冰冷和无尽的杀机,有些干瘦的脸死死板着,原本耷拉着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杨楚容。
似乎技艺传承是老人的逆鳞,没有人可以提,提了,他就不再是周家酒铺的周老掌柜,而是百年前纵横五重天的酒神。
杨楚容冷笑一声,微微后退几步,气息内敛,双腿微微弯曲,右拳向前,表面上还多了几分黑气,摆出一副拳法的架势,原本气质清冷的女郎中,现在居然给人一种不动金刚的架势。
杨楚俏知道,再不有所动作,以这两人的脾气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急忙站在两人之间,面向老人急切的说:“周爷爷,我带姐姐来只是给爹爹打酒的,他想喝酒了,姐姐太不会说话,周爷爷您别气。”说完还扯了扯杨楚容的衣袖。
话音刚落,风吹云散,院子的气息重回平静,老人的气质又变的了普普通通,好像和刚才的他不是同一人,对杨楚俏慈祥的笑了笑,说道:“还是楚俏听话,比你这个姐姐可好太多了。”
听到这话,杨楚容面上多了一丝无趣,拳式散去,微微对老人施了一礼:“是是是,我不听话,不尊重长辈,太不会说话啦,今天我们只是0来打酒,还请周爷爷您露一手,给我家老头子来二两‘星河’?”
老人有些右眉挑了挑看着杨楚容,眯着眼说:“杨小子可不喜欢喝这个,而且就他那穷样子可买不起这少少的二两星河。”
杨楚容微笑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两个质地和普通铜钱完全不同的钱币,整体是天蓝色,像是什么水晶一样,里面好像还带着奇怪的能量,外面有金色质料围边,中间穿孔,刻着几个字,翻译成朝天明州的通体语言就是“五重天外”。
将铜钱递给了老人,老人接过,深深的看了杨楚容一眼,没有说话,来到大槐树下的水缸前,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古朴的打酒勺,轻叹一声,伸出手掀开了盖在水缸上的盖子。
因为有些好奇酒缸里装的酒,杨楚俏来到老人身边,看向了水缸里,愣住了。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缸,可水缸里却装满天边星河,好像水缸里装着另一片星空,另一个世界,往里看去只能看到无尽的星河,银河流淌,星光琳琅,最深处带着炫眼的极光。
“这是?”杨楚俏不自觉的开口,老人没有回答,向门口喊道:“恒杰,别偷看了,给我拿个酒坛来。”
杨楚俏向门口看去,发现周恒杰原来一直都在那里偷偷看着,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周恒杰做贼心虚的跑开了,没过多久便拿着一个小酒坛跑了过来。
“爷爷,给。”心虚的看了一眼杨楚容,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这才松了口气,将瓶子递给老人后便来到杨楚俏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给她挤眉弄眼的,而杨楚俏好像是被水缸里的景象吸引了,完全没有看他,周恒杰自感无趣,便走到了大槐树下蹲了下来,摆弄着地上的树叶。
老人将打酒勺伸进水缸里,打了五勺酒,那水缸里的星河离开了水缸依旧是那样,只不过在打酒勺里好像变成了液态的的样子,跟倒映在水面上的星空很像。
将打好的的酒交给了杨楚俏,转过头对杨楚容说道:“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有空来找我,整天在他那狗窝里待着也不觉得闷。”
杨楚容点了点头,左手搭在右手抱拳施了一礼:“我会给老头子说的,如果他想出来的话”
到是一边的杨楚俏好奇的问老人:“周爷爷,那水缸里的酒是什么啊?”
“就是酒啊。”周老人笑着回答,伸出手又摸了摸杨楚俏的脑袋。
“那为什么那酒是这样的?”
“想知道啊?当我孙媳妇我就告诉你。”老人对杨楚俏眨了眨眼睛,调笑道。一听这话,一旁的周恒杰蹭的站起,激动地看着杨楚俏。杨楚俏皱着眉,急忙走到杨楚容身边对着周老人气鼓鼓的说:“周爷爷你可太坏了,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说完拉着杨楚容便离开了后院,临出院子时,杨楚容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疑惑地问老人:“老爷子,这里可足足有三两酒,您这是?”
老人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烟枪放在板凳上敲了敲,一边敲一边说:“多给一两是给你的,从那里出去还知道回来,你也算是懂事了些。你爹那里来了个异客,从福地里跑出来的,他和那个静程山的小子一起到这里时我就感觉到了,昨天好像还在我们铺子面前转悠,到是是个有趣奇怪的小家伙,与天道无缘,与邪道不沾,本是一介凡人,却跟你们杨家有了关系,可笑,可笑啊。”
杨楚容看向手中的酒壶,用力握紧了酒壶,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爷爷,你刚才说的那个异客,是啥意思?”见杨楚容离开了,少年周恒杰这才好奇的问老人,只见老人坐在了小板凳上,抽了口烟,平静的说:“小屁孩问这么多干吗。”
“那我不多问,爷爷你回头就给我说个媒,让我娶了楚俏呗。”周恒杰拉着老人的袖子,看上去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老人挑着眉,说道:“就你?看看你这小孩样,想让我给你说媒,你也得看看自身条件,还有人楚俏愿不愿意嘞。”
一听这,周恒杰不干了,蹲下了身子,伸手抓向了老人的胡子,表情很不忿的说:“你这不愿意给我讲,那不愿意帮我说,你是不是我亲爷爷啊!”
“臭小子,我不是你亲爷爷把你养这么大啊!”老人气笑了,狠狠的给了少年头上来了一巴掌。
“好,老头你厉害,等我出去闯荡江湖我看谁伺候你!”
“闯荡江湖?”
“昂,怕了吧!”
“.....我打不死你这臭小子!就你这熊样还闯江湖,我先打断你腿....跑?我看你往哪跑!?”老人就要站起身用手中的烟枪去抡周恒杰,周恒杰一见情况不妙,脚下抹油,溜之大吉,还回头给老人做了个鬼脸。
周恒杰去了前埔,老人无可奈何的笑着摇了摇头,又坐回了小板凳上,抽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那杨小子的大女儿居然已经去过了五重天外,倒还真想知道她能走多远,嘿嘿,有趣,有趣啊。”
老人笑了起来,微风吹过,槐树的叶子也跟着沙沙响,好像在陪着他一起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