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好了……终于有人发现我的存在了,我还以为……自己以后都会像个透明人一样活着。”
视线中空无一物的地方,一位少女蹲下啜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
洁白的百褶裙扫过集满灰尘的地面,那些尘土却不因衣物的行动路径有任何变化。
她被世界遗忘,似乎世界从未将自己的目光投注于这位鲜活可爱的少女身上,现在如此,那场大火中亦是如此。
“……你先站着别动缓和下心情,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既可以正常说话,又可以短暂放下戒备。”
破厄之刺横平置于胸前,短暂疑惑后,易铭迅速恢复镇定,这才是他原本的状态。
世界上有太多离奇的怪物,空间角维的猎犬,时间长河的沙虫,无面人,虚无之触等等这些怪物无一例外都拥有极为特殊的能力。
有的甚至超出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它们本身具备着些许不可理解的特性。
“重新认识一下,丽娜,我叫易铭,一位克罗托斯疯人院的普通护士。”
“你好,我叫丽娜,一个已经死去的家伙,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我还活着但我确确实实死过一次……”
“问你个问题,克罗托斯医院内的第三个里世界是你掌控的?”
“里世界是什么东西,……抱歉我不清楚。”
抽搐两下嘴角,对方或许连超凡世界的常识都不甚了解,易铭或许该解释一下。
“所谓的里世界是你感觉自己如臂如指能自由掌控的那处地方,在那里你的实力能得到加强,现在懂了吗?”
“大概……吧,我只知道每当夜晚到来,这处空间都会变的怪异起来,我似乎能控制这样的变化,是这个吗?”
“对。”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易铭没有掩饰自己的笑容,克罗托斯疯人院第三个里世界的掌控者是面前这位无法观测到的少女。
至于为什么易铭辨别出丽娜的年龄,很简单,听声音,那种清脆稚嫩的感觉只有少女才会拥有。
……
交流是最好的信息交换方式,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易铭从丽娜口中听见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结合不久前他凭借地鼠看到的画面,一个合理的推测出现他脑海中。
克罗托斯疯人院起火当天,人群中有位逆流前行的少女,倔强的背影格外惹人怜悯,少女的母亲被困在燃起大火的4号楼中,而少女自己则在行人逃逸的推搡中跌倒,再难站起,直至香消玉殒。
灾难面前没人在意那位挡在他们逃命路上的少女,人性的冰冷与火热体现的淋漓尽致……不能说那些逃亡人是坏人,他们只是在生存的本能面前纵容自己。
这样的抉择放在大多数俄亥俄州人手中,结果早已注定,崇尚自由的,在灾难面前只会加快自己逃命的脚步,能逃多远逃多远,什么你说小女孩。
抱歉他们没看到,那样的环境中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家伙并不值得他们在意。
俄亥俄州背后归属的雄狮帝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度,金钱至上的气息糜烂国度本身存在的意义,责任感这种东西在这地儿很少见。
听完少女讲述自己经历的一切,易铭若有所思,他差不多明白丽娜为什么会处于这种状态。
“你现在无法被观测的原因出自你的死因,当时很痛苦吧。”
“……嘿嘿嘿,现在想想倒也没多痛,只是心灵上有些绝望,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嬉笑的回答易铭的反问,丽娜装出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当事人自己最清楚,眼神闪过一丝怜悯,易铭迅速恢复正常。
丽娜自己不愿多说,那就别深究,这算是对少女的尊重。
“易铭你有什么解除我这种状态的办法吗?”
“抱歉,没有,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案例,我能观测到你的存在是个意外,因为我是**与滑稽之神小丑的信徒,重复这样的步骤结果可能截然不同,毕竟不是每一次偶然都能获得极好的效果。
不过我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让除我之外你最亲近的人记起你。”
“你是说我妈妈,丽莎?”
“你是丽莎护士长的女儿?”
“对,不过她已经死了……”
诧异不断,丽莎死了?不应该啊,当初进入克罗托斯疯人院的时候约里克医师还让他找丽莎护士长报到呢,结果现在这位在疯人院里待这么长时间的人突然告诉他丽莎死了,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吗?”
表情严肃起来,易铭闻到了相似的欺骗味道,不是约里克或者芙蕾的欺骗,而是来自世界的欺骗。
作为丽娜的母亲,血脉相承的亲子间总有莫名的联系,或许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丽雅护士长汲取到了自己女儿的一部分超凡特性。
在常人理解范畴内将自己虚化,虽然不在,但总以各种各样的巧合或者意外于旁人记忆中刻下印象。
记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更改挪移,就像有时候你会不自觉的将某人做过的事情推倒另一人头上……
“非常确定,而且易铭你说的那个青色雾气世界就是我母亲控制的地方,之前我过去找她,她已经将我视为敌人,因为看不见我,而且她的神志现在也有些模糊,好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低沉的叹息格外刺耳,对于一位年岁不大的孩子来说,最大的伤害有时不由敌人给予,而是自己家人朋友不经意间的举动。
“……或许让你母亲记起你,丽娜你就能再一次被世界观察到,或者收获自由控制这份隐藏能力的权利。”
易铭逐字逐句说出自己的推断,实际上他并不确定,不过值得尝试。
不去做永远不知晓结果,有时候做错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真的吗?”
“只是推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总要试试吧,你觉得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