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个世界只是血样浓雾。
血,在墙上,在地上,在身上。抽搐的身体,渐渐静止。只是人形物事上,两只眼睛仍然不肯闭上。它还在流泪,流泪…只是,黄金的剪刀调转了方向,直直走向墙脚,血,一滴滴从剪刀上滴落。
剪刀,就要从空中落下。
看着面前嗜血的人,幼稚的童音响起:“娘,您已经杀了爹,难道,还要杀了夜儿吗?”剪刀停在半空,使剪的人,却开始不断发抖,许久,没有说话。她伸出左手,想要触摸孩子柔嫩的面颊,却再也伸不手去,手上,全是鲜血,母亲的眼色徒然变得慌乱,因为面前的孩子,浑身上下,都被血浸泡着,正在瑟瑟发抖。
“罢了。”她缩回手去,将右手的金剪,向心口一扎,任鲜血汩汩流下,只是回头望地上早已不在抽搐的丈夫,慢慢阖上双眼…
金座上,波斯的美女在身旁如蛇缠绵,醉眼迷离的他却陷入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母亲,不要杀我。”他喃喃说道,却发现自己正向无底的深渊跌去。徒然坐起,把身边的美女吓了一跳。似乎想起来什么事,他问道:“是不是听道了什么?”
“没有。”
美女翻身滚到地下,全然不顾自己一丝不挂:“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夜公子。”“好。”说话的同时,他却出手,将美女纤细的脖颈掐断:“很好。第121个。”手法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他披衣下床。肉体的缠绵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了。无数个清晨,他看着身边躺着的美女,有将她纤细脖颈掐碎的欲望。只是,他握紧了手指,仔细端详镜子里那张脸,夜,或许你早就死在那年了。
“听说了吗,洛河东岸的事儿。”“怎么了?”“东岸薛家女人,用剪刀扎死了自家男人,听说,扎了43剪了。”“天啊,有这样的事儿?”“可不是,薛家屋子,都是血,都流到外面来了。”“这么惨?那个女人呢?”“杀了人以后,自杀了。想想,要是不自杀,怎么都得判个凌迟吧。”“这样歹毒的女人,肯定是什么魔物变的。自杀真是便宜她了。”“听说杀人时她孩子都在,可怜啊,才多大的孩子啊。”“还有个孩子呢?”“是啊,才十岁呢。”“这个孩子,肯定也是个魔物,要不然,他母亲怎会杀死他父亲呀。”“就是,真惨啊。这个孩子,也是个不详的人啊。”一出门,她就听道了这样的话语。“不会的,小夜不是个魔物。”她大声说道。“哟,这不是林家姑娘吗?莫非,她也受到了魔物的盅惑?”林嫣怒道:“你们这群人,不要乱说。”一边向薛家跑去。这一定不是真的。薛家的婶婶,是那么的温柔,断然不会杀死自己的丈夫。
可是,她却看见,薛家的台阶上,暗红色的血迹,正往下淌。她捂住了嘴,不敢再往前走。可是,小夜。她闭眼冲进去,却再也受不了眼前的刺激,当场吐了出来。村里的人不是胡说,而是:地面上,暗红的血渍一片片,屋内,所有的器具上无不沾有鲜血。天啊!林嫣不住后退。只是,一只纤弱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裙裾:“林姐姐,救我。”林嫣大叫一声,几乎晕倒。一个小小的血人,正躺在她的脚边。“小夜。“林嫣大呼,俯下身去,探了探孩子的鼻息,还有气。她立起,拔腿想去叫村边的郎中,却被孩子制止:“我没事,不是,我的血。”一头昏了过去。林嫣迅速出去叫人。
“没事,只是惊吓过度。”村中的郎中仔细看了看,说道。“那就好了。”林嫣答到。一开始见到他血人似的,林嫣差点昏倒。再诊治过后,洗下半桶的血水,才发现小夜的身上,没有一个伤口。林嫣哼着歌,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该怎么对自己的父亲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