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六月的一天,阴天,中午,天像是要下雨,肖扬支起塑料布,防止雨淋,叫有备无患。
正当肖扬忙碌的时候,一群流里流气的人过来,其中一个拨楞个大脑袋,叼着烟,吆喝道:“丫头片子!在这里做生意,哥几个过来,怎么不打招呼啊?呵呵,是不是看不上哥哥?”
肖扬停下来,看看他们,心里很是害怕。
听说过混混的,不曾想让自己遇到了。
大头是幸福街的一个混混,时常勾结了像是西城的黑猫等一帮人,经常出没在街道里。
他们多是打架斗殴,或是做一些不着四六的事情。
名声不是怎么好,所有人都是讨厌他们的。
肖扬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曾想,大头他们找上了她。
一个平头的,个子挺高的,一屁股坐下来。
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一圈一圈的烟圈噴向肖扬。
平头说:“大头,你看这小娘皮,给我做老婆怎么样?”
大头,就是那个大脑袋哈哈大笑:“军哥,你的脑洞够大!她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军哥,就是余志军。
他一直都在关注刀爷,也在关注肖扬,他不敢轻易触动刀爷。
但是肖扬是刀爷的软肋,肖扬是刀爷的干闺女,很是疼惜。
余志军就把目标锁定在肖扬身上,目的是不纯的,就是要激怒刀爷,要让刀爷出手。
比如说现在,如果刀爷出手,一群混混打架,即便打残了刀爷,也是打群架所致。
何况余志军不知道怎么的,对肖扬上心了,在他的心目中,肖扬可以塑造,可以成为不得了的存在。
他想那个……,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年龄悬殊,而且肖扬换上小孩子不是。
但是他想征服肖扬,也是显而易见的。
余志军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看中的东西,就要千方百计弄到手。
听闻大头这般说,余志军笑说:“差个十来岁不是问题,我可以接受。哈哈!”
一帮人哈哈地大笑,嘴里不干不净的。好似鬼嚎狼叫,端的就是一些小人。
肖扬意识到麻烦的来了,不由得心里打怯。
大头道:“上一次吧,没有整趴下她,实在是他的运气爆棚了。”
余志军:“大头,你也不怎么地,办事不利落。怎么就放过了她?我是怎么说的,无论如何都要让肖扬服帖的。”
大头说:“嘿嘿。不好说!”
余志军冷哼一声,不做声,也就是一挥手。
这个时间点,客人不多,仅有的几个顾客也溜走了,他们也不愿意招惹混混的。
肖扬再一次感到了绝望,上一次就是大头他们搞的鬼,上告了她,方才有了停业的。
这一次,他们就赤裸裸了。
不知道自己卖一个辣汤,怎么就得罪了这帮人。
肖扬道:“大头,我们也是街坊邻居的。说一个明白,为什么要针对我!”
大头道:“说一个明白?那就是我们老大看上你啦。说的不明白,你卖辣汤,哥几个不乐意。我们老大不高兴。”
肖扬瞪大了眼睛看着平头,怒声道:“你这个混蛋!”
余志军笑道:“哎呀呀,你敢骂我!怎么?你吃了我?”
嘿,余志军龇牙咧嘴,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大头说:“本来啊,看你年纪小,挺可怜的。让你在这里卖一个辣汤。你倒好。弟兄们来吃喝,你竟然要钱不说,还要我的兄弟们做活!咱丢不起这人!”
肖扬摇摇头,怒声说:“你们就是无理取闹,强盗逻辑。
吃饭不给钱,又是哪门子的道理?既然没有钱,做活总是可以吧?
当然我也没有要求没有钱的客人一定要做活。
他们是自愿的。你们不愿意做活,走啦就是。
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其实吧,当初黑猫等一些混混来这里吃饭,吃过以后,准备扬长而去。
张大山看不下去了,喝问道:“你们几个人,吃过了不给钱,怎么就走了?”
黑猫道:“爷们到哪里吃饭都不给钱?怎么地?在这里,就必须给钱!”
张大山道:“不给钱可以啊,你们总得干活吧!洗自己的碗筷,总是可以吧!”
黑猫道:“吃饭,还必须干活吗?没有听说过!”
张大山道:“原来你们是吃霸王餐的。有钱不给是吧!”
他喊了一嗓子,过来几个泥瓦匠,手里拿着家伙。
眼看着就打起来,黑猫打怯了。
不是说打不过张大山他们,而是因为张大山也是彪悍之人,平日里带着一棒子泥瓦匠包揽建筑的活,很是有影响力。
何况张大山的好友廖国栋还是彭都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张大山这个人得罪不起,搞不好,可能栽倒局子里。
再说啦,莫休也教训了黑猫他们,黑猫也是害怕了。
于是黑猫不会傻到拿鸡蛋碰石头的地步,他不吃眼前亏,交了钱离去。
但是这个梁子结下了,黑猫他们得罪不起张大山,却是得罪的起肖扬的。
故而大头等人告了肖扬卖辣汤是非法经营的。万没有想到卢志清跳出来支持肖扬,以至于功亏一篑。
于是黑猫和大头等人商议,准备让肖扬开不下去辣汤馆子。
莫休给予了黑猫他们警告,然而有一段时间,黑猫他们挺老实的,也没有疼痒,便有故态复萌。
虽说活动起来,黑猫他们有一些不舒服,也没有觉得怎么样不好,便也更加的嚣张。
黑猫他们想起来肖扬,就恨得牙痒痒,便也思谋着报复肖扬。
当平头余志军说要来砸肖扬的场子的时候,黑猫和大头就都过来了。
黑猫他们虽说害怕莫休,更是害怕余志军,余志军要带他们来,他们不敢不来。
这不,在他们的老大余志军的带领下,他们一伙人杀气腾腾而来。
眼见得就要动真格了,肖扬焉能不害怕。
面对混混的作践,肖扬实在是弱者中的弱者。
“哦!胆儿挺大,敢跟我叫板是不?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哥儿们动手!”长得像是一个黑猫的家伙一挥手,黑猫喝道。
几个家伙得了号令,一阵吆喝:“好咧!”
一帮人大打出手,锅儿、碗儿、瓢儿、筷子、桌子、板凳,相互交错,碰撞出“嘁哩喀嚓”的响声,甚是刺耳。粥,流了一地;菜,到处都是;馒头,自己在地上滚动。
一时间饭菜香气充满空气里,像是打翻了天庭盛宴。
肖扬哭的别提多伤心,趴在地上,一边拾馒头,一边用手兜菜、粥。
无助的肖扬除了眼泪,就是愤怒。
肖扬爬起来,不再害怕,她必须捍卫自己的饭铺子,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营生,也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不是。
她愤怒了,操起刀,奋力地砍向余志军。
余志军伸手接住刀,一用力,刀就到了他的手里。
站起,一脚踹在肖扬的身上,肖扬噗通跪倒在地,溅起了许多的汤水,落在他的身上。
余志军骂道:“他妈的,还是一个犟种!”
肖扬爬起,扑向平头,死死地咬住平头的胳膊。
见了血的余志军,怒气上来,抬脚踹开肖扬,又一巴掌打向肖扬的脸,红红的手指印络在肖扬的白白脸上。
肖杨已经不知道疼啦,她变得麻木,也就更为疯狂。
像是一头母狼,嚎叫着,发了疯地撞向余志军。
余志军一只手按住肖扬的脑袋,一只手有力推得肖扬踉踉跄跄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