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身着外卖专送的外套,本身就是厚实又宽大,给这个女孩穿上后已经盖到了她的大腿肚子。可是女孩已经昏迷过去了,怎么才能将她固定好呢?张仁选择把女孩“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把女孩套进厚外套之后,因为他本身身体就比较匀称,女孩的身体则更是瘦弱,再加上外套的过分宽大,使得两个人刚好能挤在这一件外套中。还好这晚上没有什么人,要是旁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张仁对着女孩图谋不轨,毕竟女孩的病号服的裤子是那么的显眼。
简单的试了一下,确认女孩固定牢固了,同时身体的体温得到一定的保证,张仁就直接一个加速出发了,毕竟女孩的两个腿还冻着。由于加速过猛,女孩在张仁背后猛然前倾,而张仁则感受到了强烈的推背感,“姑娘,实在是逼不得已,有怪莫怪。”他略有尴尬的喃喃自语到。
张仁车速开的极快,虽然是小电驴,但是为了送外卖经过了改装,速度可以稳定的保持在60码的时速,同时整个续航路程也能有接近80公里左右。这一趟从天海市第四医院到张仁租住的地下室可以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的地点,一个来回下来这个电瓶车的电量见红了,得亏张仁在去这个单子之前重新换上了一块电瓶,不然估计得在半路抛锚。
回到地下室前,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张仁帮女孩穿好了外套,放在了车旁,这时他只穿了一件加绒内衣。然后又在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先把车给冲上了电,并把之前换下的备用电瓶给插上了充电器,明天送外卖还得轮换着用。处理好这些后,他背着女孩下到地下二层,走到了直梯入口旁。
张仁傻眼了,这直梯是垂直上下的,周围虽然有圆形护栏保护,但却需要手脚并用、攀爬上下的,可这个女孩却昏过去了。难道还要“穿”着女孩爬下去吗
“咳、咳,这、这是在哪里?”女孩虚弱的声音从张仁背后传来。
“到我住的地方了,姑娘,你还有力气吗?这个直梯我怕是不好背着你下去”张仁听见女孩醒了,语气略显得轻松了些。
女孩看了一眼直梯说:“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的。”
张仁闻声,缓缓的将女孩放下,那女孩实在是过于虚弱,脚一沾地,整个人都快倒了。
“姑娘我往下爬一段,然后你再下来,到时候你要真没力气,我还能在下托着你。”
“没事的,我可以的”女孩说着。
张仁姑且信了,但还是先下去了,女孩也很配合,自己缓缓的往下爬。
临了还是出了一个小意外,女孩快下到底下的时候又是一晕,身子往后一倒,还好后面有围栏护着,最终落到了张仁身上,又把他砸的够呛。
……
地下室里面,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额头上敷着张仁给她叠的湿毛巾 ,怕她冻着,张仁还给她放了电热水袋,又用外套压在被子上。一番安顿之后,张仁坐在床前,白炽灯悬在空中,低瓦数的暗黄色灯灯光将房间照的浑浊。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是病人?”
“她遭受了迫害吗?为什么不相信医生与警察?”
“会不会是什么麻烦?我是不是已经惹上了什么事情?”
平静下来后,张仁的脑子中又浮现起了无数的念头,他想从手机里面查一查天海第四医院的信息,可手机没有信号。这种混乱的而状态让他感觉不安。他打开了电视,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又调小了电视的声音,生怕打扰了床上女孩的休息。这时,电视中的一则紧急新闻报道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紧急报道:午夜11:40左右天海市第四医院发生了爆炸及爆炸引起的巨大火灾,初步断定是医院供氧设备老化,造成的氧气瓶爆炸,消防部门已经急速赶往现场,并控制住了局势,请附近的广大居民不要恐慌……”
张仁看见这条信息默默的嘀咕着:“这么凑巧吗?先是医院警报封锁,现在又是爆炸火灾?”似乎有些过于的偶然了。逃亡女孩、医院警报、爆炸火灾,一系列的事故让张仁越发的感觉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了。但此时的张仁就像是河水的流沙,只能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至于发生了什么,他看不清,更不要提去改变。
但他还是要做些什么去消除心里的不安。他先上去用用雨布将电驴给推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充电,又用一张落满灰的雨布将车子盖了起来。接着来到了地面,找了个角落,然后开始用手机搜索其天海第四医院的相关信息。
网上关于天海第四医院的信息寥寥无几,只知道前身是一个精神病医院,现在转制成了一个内部医院,再往下细究,就是失去线索了。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院而已,难道真的是张仁这么不走运遇上了这些巧合?他不信邪,继续在网上翻找着信息。
找了好一会儿,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还是一无所获,张仁神了个懒腰,准备回去了。这时,手机屏幕一亮,一条推送新闻“据传:阿美帝国正在以新型生化灾变武器的定点打击作为与我国谈判的筹码,是真是假?”张仁瞥了一眼,就径直回到了地下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吐槽:“阿美又吹牛了?营销号又要到处造谣了,真的是,这年头想看点正经的新闻真不容易。”
女孩还在睡着,张仁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于是就将湿毛巾拿走,搭到了脸盆中。张仁又帮女孩掖了掖被子,天气冷,不掖被子热气都跑光了,容易着凉。他低头看着女孩熟睡的样子,不由得心神一荡,静静地,他端详着女孩睡着的容颜,一缕发丝凌乱的斜过女孩的眼睛,恬静溢了出来。
张仁掖好了女孩的被子,抽手准备打个地铺,女孩却突然一个翻身,紧紧的将张仁的手臂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就像一只 受惊了、躲在大人背后的小可怜。她的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张仁为了听清,将耳朵凑了过去,女孩口中湿润的风挠的张仁耳朵发痒。他听清了女孩的话,她在说:“谢、谢你,救了我……”张仁会心一笑:“没关系”
“拯救……救救我吗……”张仁听见了,女孩还在睡着,身体却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张仁轻轻的拍着女孩的背,嘴中轻哼:
“风已经不吹,
树叶也不摇,
宝宝快睡觉,
宝宝睡着了.....”
这是他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哄他睡觉时常常哼的歌曲。一会儿,女孩儿安静了,身体不在颤抖、又沉沉的睡去。张仁的手臂却被抱得更紧,他好几次刚刚抽出一点手,女孩就不由地眉头蹙起、将张仁的手臂抱得更用力,这一切都是女孩下意识的动作。
他看着女孩此刻安静的模样,想起刚刚女孩梦中呢喃的话语,也不知在闭眼沉思什么。
这一夜,张仁便身上盖着棉大衣,斜倚着床头睡去,女孩则一直蜷缩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