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嘫回身一枪横扫,轰鸣声中,薛嘫借助爆炸的威势,倒退而出,因此他与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少。
“哼,素手就寝吧!”这时九爷脚下生风,有灵力光芒隐现,竟然是动用了某种神秘身法。
只见他一步迈出,宛若缩地成寸,一步的距离抵得上平时十步,两者间的距离,在其迈出第八步时,相隔不到两米了。
九爷冷冷一笑,风声呼啸之余,一棍朝自己砸来。
瞳孔骤缩之余,薛嘫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修炼了及其罕见的身法武技,就算是一部人阶最普通的身法武技,其价值少说也在地阶武技的价值层次,毕竟身法武技比战斗武技贵重了不少。
电光火石间,薛嘫侧身躲开的刹那,手中镇天刺猛的往上一撩,狠狠与砸来的棍子撞在一起。
砰的一声,九爷面部表情一滞,因为这一击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料,从武器上反馈回来的力量,震得他双臂骨头都仿佛要碎了一般,隐隐作痛,身体更是倒退四五步。
这小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力量却如此之巨。
薛嘫身后正好是一棵大树,他以镇天刺末端抵在了树干上,故而化解了倒退的趋势。
当九爷还处于惊骇中时,他则没有犹豫,脚掌猛的一蹬树干,身体爆射而出,暗红色的枪尖直奔愣神中的九爷。
说时迟那时快。
眨眼间枪尖便袭至九爷面门,对方拥有身法武技,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有机会重创或击杀对方,那才是他最该做的,不然被对方死咬着不放,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九爷则是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子竟胆大包天,不逃反倒想杀死自己。
仓促之余,他只得用手中武器抵挡,只见他双手握棍前推,挂住了镇天刺枪身上的一颗蛇头。
然而还不待他高兴,只见薛嘫改捅为撩,九爷反应不暇,脑门顿时被划出一条口子,如同竖眼一般,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不过虽说是伤到了对方,但也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肤,并未伤及根本。
薛嘫本想痛下杀手,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但此刻宝哥欺身而来,就在九爷身后不到两米了。
因此他只得作罢,原地一个华丽的转身,同时手中的镇天刺猛的横抽而出。
震怒的九爷,脸上失去了歪门邪笑,用手中棍子抵挡,砰的一声,巨大的反震之力从武器上传至手臂。
只见九爷手臂顿时被震裂开一条口子,鲜血流了出来,身体更是倒退而出,直接与赶来的宝哥撞了个满怀。
薛嘫顺势逃窜而出,几个眨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原本见到宝哥九爷出手,莽子暗自窃喜,可是出乎所料的是,九爷一个照面就吃了亏。这小子倒地是个什么怪物!连九爷都奈何不得他,他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但暴怒中的九爷则是嘶吼了起来,“给我追!今天若是抓不到那小子,你们一个个都准备承受我的怒火吧!”
九爷平日里看似笑容不减,实则他才是最狠的一个,人颂外号笑面佛,不仅实力强横,手段更是及其狠辣。
听到他发话了,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朝薛嘫消失的方向追去。
九爷虽说未被伤到根本,战力未减,但刚才与薛嘫的对碰,明显落了下风,最后若不是宝哥赶来及时,后果说不定会是怎样。
所以他不敢再冲到最前面了,而是与宝哥并驾齐驱,吊在了人群最后方,显然他是被打怕了,毕竟命就这么一次,他输不起。
一群人草木皆兵般的前进,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引来一大群人的围攻。
他们一路沿着薛嘫留下的痕迹前行,直到夜色降临,他们也未搜寻到薛嘫的踪迹。
但出于对九爷的忌惮,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夜色中,三蓬篝火熊熊燃烧着,肉香四溢,飘荡在密林中。
除了一个被薛嘫用斧头砍掉脖子,和几个被火星烫伤眼睛的,此时还有四十多人。
三蓬篝火,有两蓬人数比较多,差不多有二十人左右,而另一蓬篝火旁只有三人,正是九爷、宝哥、和莽子。
熊熊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九爷脑门上的那条口子,已经结痂,忽看像是一条蜈蚣,加上他那歪门邪笑,添了几分戾色。
“柴火不够了,你们去几个人,再拾些柴火回来。”莽子说道。
闻言,立时有十多人从两蓬篝火旁分离出来,三三两两的融入到了夜色中。
与此同时,远处一棵树上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跳了下来,也是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妈的,那小子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害得我们今日露宿丛林,待我抓到,定要让他生不如死。”两人走在一起,一人嘴里骂骂咧咧。
而就在这时,他双腿一紧,连忙道:“你——先等会,刚才吃了没熟透的生肉,窜稀了。”他脸色绷紧,说话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窜到裤裆里。
“咦,快去快去,真是懒人屎尿多。”旁边一人捏着鼻子,一脸晦气的道,连连摆手,让其走远一点。
差不多等了七八分钟,见同伴还没回来,于是他压低声音道:“三愣子?”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接着他又喊了几声三愣子,还是没有回应。
纳闷之余,他朝前方走去,而就在他刚来到一处茂密薅草前时,一杆长枪直刺他咽喉而来,霎时间脖子被洞穿,长枪收回的同时,他也直直一头栽倒,半点声音都未发出,便死于非命。
杀了这两人,薛嘫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然后奔向了另一边,他此刻俨然化身为了末日收割者。
大约过了一刻钟,见还没有人回来,莽子不免再次开口了,“怎么回事儿?拾个柴火都需要这么久吗?一群饭桶,再去几个人,火马上就要熄了。”
随即又有五六十分离了人群,朝远处走去。
待篝火即将熄灭时,终于有一道身影抱着一捆柴火回来了,柴火几乎将那人的面庞尽数遮挡,不过并没有人起疑。
“快点快点,真是一群饭桶。”莽子催促起来。
那道身影脚步加快了几分,抱着柴火步履蹒跚的朝莽子三人而去,显得颇有些沉重的样子。
九爷和宝哥漫不经心的吃着烤肉,神情郁闷,显然没抓到薛嘫,还要在这密林中喂蚊子,心中及其不爽。
那道身影来到围坐的三人旁边,弯身正解着用来绑柴火的藤蔓,头埋得很低,像是不敢去看三人一般。
而九爷则是不经意间看到那身影衣角有着一团血迹,其实夜色中虽说篝火还未完全熄灭,但要第一时间确定那就是血迹还是不易的,只是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两者结合之下,他才确定那就是血迹。
于是他眉头一拧,带动脑门上那条结痂的伤口也是扭曲起来,只听他厉声道:“小心!”与此同时,他身体向后一仰,顺势滚了出去。
就在九爷喊出声的刹那,那道身影已经从柴火中抽出了一杆长枪,紧接着横扫而出。
避之不及的宝哥和莽子却是遭了殃,前者一条手臂被暗红色的枪尖划过,半截手臂顿时从手弯处掉落下来,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后者则更惨,整个脑袋都被一击打爆,如同西瓜一般,爆碎而开,脑浆四溅。
“啊!我手……”宝哥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抱着断臂满地打滚。
其余人立时乱作一团,拿起各自武器却不敢冲上来,甚至还有几人直接是转身逃跑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最后留下的不过四五人,他们犹豫不决,怕事后宝哥和九爷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见他们犹豫,薛嘫则没有犹豫,一枪插入篝火里,然后一挑,夜色中瞬间像是下起了一片火雨,几人顿时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蹦带跳,鬼哭狼嚎,他们不敢再逗留,争先恐后的跑了。
此刻九爷惊骇到了极点,眼中愤恨交加,手中握着分水棍,左右为难,他想带着宝哥一起走,毕竟两人关系不差,但薛嘫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的确,打跑了几人后,他将视线看向了九爷,后者瞳孔微微一缩,薛嘫此刻在他眼里仿佛成了恶魔。
他看了一眼地上挣扎着爬向自己的宝哥,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伸出手似要自己拉他一把,九爷打心底是想带上他的,但此刻薛嘫已经朝他一步步逼近。
见此,九爷不敢犹豫,二话不说转身便跑。
薛嘫本想追,奈何对方被他骇破了胆,直接是使用出了身法武技,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九,带上我……”见到九爷扔下自己,宝哥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他一只手抓住地面竭力往前爬,似要去追九爷。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是他们了。
薛嘫来到地上断臂处,弯身将断臂上的空戒给摘了下来,一边把玩一边朝犹自卖力往前爬的宝哥走去。
行至,薛嘫用枪尖抵在了宝哥脖颈处,冷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言落,薛嘫便欲划破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