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阮师兄请您速去正殿!”清晨,吴过正在修练,童子来传话。吴过知阮昀的性子沉稳,此时急呼,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快步赶往正殿。
林山,阮昀,先雪三人都在,吴过问道:“何事?可是北境战事?”
阮昀点头,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述了各国领土和重要城池位置,黄河战线附近大小山脉河流都标注详细,吴过暗叹:这可比军中所用的地图更加详尽。
阮昀指着济北战场以南的鄄城道:“昔日赵国大将盛极伦一月前攻破济北防线后,屯兵鄄城,此时他应是兵力不足,并未着急向陈国其他城池用兵,陈国知是盛极伦亲自坐镇,也未敢派兵去攻。”又将手指移到北海和河洛两处接着说道:“半个月前,由北海战场和河洛战场战败的异族将士整合渡河后,进入鄄城,此时兵力已足,但盛极伦一直未发动攻势。直至几日前,探子探得,原来盛极伦早已不在鄄城,现在鄄城中只留守一位大乘境高手,盛极伦和其他高手不知去向!”
“如今襄国与吴国各有一破境高手,盛极伦会不会自知不敌,回撤河北了?”先雪开口道。
“绝对不会!”阮昀斩钉截铁地说道:“以盛极伦的机谋,绝不可能攻破防线而回走,他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才暗中带着其他高手离开了鄄城。”
林山说道:“阮师弟说得没错,我与这位赵国大将交过手,其人颇能用兵,极具城府,绝非勇武莽夫。”
林山与其交过手?那林山的双腿……,还有阮家诸将……。难怪一向稳沉的阮昀会如此激动。
“盛极伦兵力不足,虽汇合另外两方战场的残兵,但若攻伐诸城,必要分兵留守,还容易被陈国蚕食,此为不智之举。”吴过说道:“易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暗杀各国皇室、统兵大将!”阮昀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众人一惊,随即又觉阮昀的话极有可能,以盛极伦和座下诸将的实力,纵想要暗杀皇室也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旦暗杀成功,中原各国局势必乱,甚至联盟之势都不复存在。到时异族的兵再要南下,就无人可挡!
吴过凝眉道:“盛极伦现在手中能人有限,应不至于去襄国与曲高硬碰,蜀国路途遥远,他最有可能下手的是陈国和吴国!”
阮昀点头道:“三年国战,陈国武将几乎殒尽,此时只能任其鱼肉,绝无抵抗之力。”说着手指下移,又道:“陈国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吴国!”
三人围上来,顺着阮昀的手指从现在被异族占领的鄄城望到吴国领域。这其间虽路途遥远,但对于那种品级的高手来说,距离是最容易克服的条件。也就是说,从盛极伦离开鄄城的那一日起,吴国就已经处在随时都会发生暗杀的危险之中了。
吴过思索片刻,沉吟道:“从鄄城到吴国,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直行大道,经陈都、沛城、广陵渡长江而至江口,另一条是经陈都、颍上、皖城渡长江而至南陵,经南陵走小路绕过黄山、十八坞,可直抵吴国腹地都城。都城有老师布下的四极守护大阵在,我并未感到异样,现在盛极伦应还未到,我们需尽早布防。”
阮昀问道:“殿下是要固守都城,还是要分别守住江口和黄山两处要道?”
吴过想也不想,脱口说道:“江口和黄山!此次盛极伦很有可能亲自前来,他是破境级的高手,实力深不可测,破镜级别的神技一旦施展,对吴国绝对是灭顶之灾。所以,务必要将来犯者阻击在皇城之外。”吴过心中虽有计较,但他心知若要守住这两道关口也绝非易事,江口是吴国与陈国来往的必经之路,他必须亲自前去才能安心;南陵地界是三不管,黄山小道和十八坞地势难行,若无向导极易迷路。盛极伦的下属皆出自北地,不熟山陵地形,应不会冒险走这条路,但为求稳妥,还需派人守住。吴过定定地望向先雪,恳切说道:“阿雪,我需要你的帮助!”
先雪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师兄我说什么来着,这厮用一个圣贤之名,就把我清尘山收为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