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妹妹年纪还小,需要你照顾,战场是个凶险无比的地方。”
“殿下,陆太守对我们兄妹俩很好,妹妹在学堂也有专人照顾,我可以上战场!”流星加快了语气,恳切地说道。
吴过见他如此,不在多言,点了点头,朝流星伸出手去,道:“上来,先去关口吧!”
如流星所说,关口把守极严,吕威为此间主将。吕威在都城负责宫城防卫时,吴过就常听吴瀚称赞此人深谙兵阵守势,观其关口布兵排阵,守关军械,果不其然是守城的一员良将。
与吕威了解了一下战况,与陆太守所说无二,南越发起过两次进攻,但都是试探性进攻,且只出战了两个部落的头领,还保留着主要力量。
“殿下,请!”商议完,吕威将此间令羽递了上来。吴过没有接手,说道:“吕将军,陆太守所说,南越远来,补给不足,半月必退,只需据关而守即可。守阵是你的强项,此间仍由你为主将,南越军中应还有能人,我为将军压阵!”
“遵殿下旨!”吕威拜过,收起令羽。夜已深了,吕威给吴过和流星安排在中军大帐歇息。
吴过奔波了一日半夜,自是疲惫不堪,倒头就睡下,只是流星却是一直睁着眼睛,怀中紧紧抱着那柄精巧锋利的匕首,久久未眠。
一连三日,南越都未发起进攻,雁荡山南五里处是一片浅山密林,南越兵马驻扎在那里,虽山上有哨位,但实难看清动向。吴过与吕威可不认为南越会就此罢手,但南越时时有人盯着关口,又不便出关探查,也只能小心防范。
傍晚时分,太阳西沉,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吴过与吕威在关墙上巡视,远远望去,山林中似有异动,只是看不真切。正欲下关时,忽南方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山林中涌出一波又一波南越战士,各执兵器朝关口攻来。
“备战!”吕威振臂高呼,关口将士立马各回岗位,准备战斗。金羽营的卫士纪律最为严明,也最是精锐,即便敌人未攻来,也一直坚守在关上高位处,不敢轻离,此时敌人攻来,立马搭弓持箭,准备射杀。温岭的本部兵马和南越兵马汇合一起,部分操控着守城的排弩,滚石,檑木,其他的各执短兵,守住城墙和城门。
待山林中兵马出尽,远远望去,估摸着大约有两万之数,南越这次应是发动总攻了。
“他们倒是聪明,选择这时候进攻,天色这么暗,视力受限,金羽卫士和军械的准头都大大降低!”吕威锤了一把城墙,咬牙说道。
吴过闻言笑而不语,待南越兵进入射程之内,举弓对天,朝四面连射八支流光箭,瞬间将这一片天地照的如白日一般明亮。南越士兵见天空忽然亮了起来,皆是大惊,怔在原地,不知进退。
纵天空亮如白昼,此刻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南越兵后阵有四骑将,四骑身形魁梧,衣着华贵,立即下令冲锋,南越兵便又喊杀着向关口冲来。
关墙上弓弩齐射,箭矢如雨落下,但不知怎地,射杀力竟减弱了不少,前两次进攻时,一通箭雨便能射杀数百人,此时少说也过去了三波箭雨,南越兵竟未见少。
吴过也暗暗心惊,金羽营是他一手调教,射杀力他最清楚,况且居高临下,更应能对步兵产生压制,此刻竟发挥不出作用。
“是藤甲!”流星忽然叫道。吴过闻言问道:“你说什么?”
流星道:“以林间青藤浸润清油后编织成甲胄,坚固无比,刀剑难伤,箭矢更难以穿透。”
吴过与吕威望去,果然南越兵中,都穿着藤条编成的甲胄和帽子,无论是正面交兵还是从上空射杀,都难伤分毫。吴过看向流星,问道:“可有克制之法?”
流星神色紧张,犹疑了片刻,眼见南越兵攻到关前,已有不少绳索兵将套绳丢到了门楼上,才开口道:“火攻!藤甲浸了清油,最是怕火!”
吕威抽刀砍了几下丢上门楼的套绳,竟难以砍断,高声急呼:“上火矢,滚石,檑木,门楼支援。”
关口只有五千兵马,对战南越两万实属劣势,若能凭借弓弩器械拒敌,或可取胜,但若让南越兵登上门楼,胜算渺矣!
“极光烈焰!”吴过双手聚合胸前,十指变幻,结出一道六芒光印,光印成型,立即射出一道光束,那道光温度极高,直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虚浮,吴过牵引六芒印横扫城墙,那些登墙的绳索立时被烧断,极光所到之处,藤甲也灼烧起来。
金羽卫士已换上火箭,连射几通,也使得敌阵火光冲天,一阵慌乱,这藤甲坚韧,质地硬厚,虽防御力极强,但穿脱不便,一旦着火,很难在短时间内脱下,况且浸润过清油,火势蔓延的极快。
南越后阵的四骑也渐渐压阵上来,关前虽有小部分的慌乱,但毕竟双方人数悬殊,于大局影响不大。
吴过不经意间见流星正满目怒火地望着四骑,问道:“你识得他们?”
流星闻言收了收情绪,依旧恨声道:“化成灰我都认得。”
吴过心中暗疑,刚收流星作近卫时,阮昀就说过,这孩子恐不是一般人,吴过当时并未细问,此时看来,倒像是与这几个头领有仇一般。吴过又道:“何人是祭司?”
流星说道:“这四人是四部首领,都不是。”忽转头盯着中间一骑,重声说道:“不过我能把祭司引出来。”
吴过见他短刀出鞘,知他想要出战,便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