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上。
皇帝在玉案上阅读着昨日的奏折,时不时的还拿朱笔圈点圈点。下面的大臣笔直的站立着,只到殿外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皇帝放下自己的手中的朱红,看向自己身体随便的太监……
李公公立马心领神会,“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面面相觑,都看向三位阁老。还是叶鸿庆拱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依附,随后退出大殿。
在承德殿,宫门外。一群人结伴而出,三人成群或者四人成邦。一群中为首的正是张阁老,身后随的是礼部尚书唐哲任、户部尚书严惜年。
礼部尚书拱身问道;“恩师,为何今日皇上宣而不朝,聚而不议?”
“额额,陛下之明更古仅有啊,比先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张阁老轻声道;
说话之际,叶鸿庆从前面走过。
“叶老留步!”张壁泉挥手示意,随后人两位置尚书先行离去。
叶鸿庆也让随行人员离开,缓缓走道张壁泉身便。颤颤巍巍的说道;“今日之事,张阁老有什么想法?”
张壁泉轻声道:“能有什么看法!我等既食君禄,当思国恩。唯有鞠躬尽瘁,方可上报皇恩不负鸿鹭之志、下安黎民不忘饮水之源。”
沈达笑道:不愧是当年先皇留下的人才,张兄有此胸怀和格局实属我桑荣之幸也。”
“沈阁老,抬爱了。您老才是咱桑荣的顶梁之柱……”张壁泉双手拱道;
你俩都是咱桑荣不可多得的人材,吹捧的话就不要说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皇帝北巡视的事情吧,你俩也看见皇帝今天的态度啦。叶老道;
其实他们都清楚,无非是钱的事。但是这钱出多少?钱从哪里来?这都是问题。别看在朝堂和皇帝面前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表现的如何清正廉洁,只要谈到钱。个个扭扭捏捏、擦枪换炮……
“叶老的意思是……?”张壁泉附耳问;
叶鸿庆捋了捋胡须,故装深沉道;“陛下不让打国库的主意,言外之意是要咱三试试水。”
“试试水?阁老的意思是……?”张壁泉诧异的说道:
可以沈达确说道:“内阁虽然统领六部,但不可私见尚书。先皇立此规是为了防止相权复辟,也是为了制衡内阁。更不要说是会见六部尚书啦……”
叶鸿庆拜手示意道:“沈兄多虑了,我无意打破先皇规定。我们可以先奏禀陛下,说明情况。待陛下批准之后……”
说着叶鸿庆露出诡异的笑容,朝而人笑容去。随后三人便大笑起道;老狐狸、老狐狸……
当官能做到这一步的都是人老成精,什么事能做、怎么做。有的时候只需要双方微微一笑,便知。更不用说同朝为官多年的同僚。
叶鸿庆三人回内阁后,连名写奏章奏明皇帝此次北巡所用之资和具体的集资方式。具体奏折如下:
“内阁首辅。臣、叶鸿庆、张壁泉、沈达跪。
奏为奏;闻事北巡之耗银款破例奏祈。昨日接陛下圣谕,臣等仰沐。夜微凉,苦思冥。复得行资之法,恐开先皇之列也。臣等惶恐不安,又惧延缓陛下北行之举。苦思量,笃之不定。故请陛下圣裁,欲集六部于内阁之下。共商之,以供北视其军。安军慰民,以显皇恩浩荡。
奏伏已;
皇上睿鉴言,奏。
神历1245年十月初六拜奏
写完时,已是傍晚时分。见外面月明星稀,张壁泉便说道;二老幸苦了,今晚我做东。我们去外面勾栏听听曲、看看评书如何?
叶鸿庆轻笑道;“年轻就是好啊,沈兄;我们年轻的时候可有这些许趣味否?”
“叶兄就不要取笑啦,年轻人嘛。太平年间,难勉消遣放松的趣味。那像你我呀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跟随先皇征战四方,不是内需就是钱粮。开国后又是一堆烂摊子、什么赋税徭役呀。”沈达摇头说道;
“所以呀,我们老咯。”
“二老虎状龙年,无论资力还是经验都顶峰的年纪。怎么能说老呢?”
“好了、好了。还是备轿进宫吧”叶鸿轻起身轻声道
…………
皎洁的月光交相映在地面上,树叶在风中摇曳着。呼呼作响,显得冬秋季节的夜更加透凄凉些。叶鸿轻三人在上阳宫、尚书房外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上了年纪还是因为今晚的奏折。直到见到尚书房的门缓开,李公公的出来使得他们才松了口气。
“三位所奏之事,陛下已阅。陛下说了,此次开先帝之例行事。望三位不要让陛下失望的好,明日早朝不议事。三位还是早早准备北巡之事”说罢便转身离去。
见皇帝点头,叶鸿庆三人也缓缓退去。因为他们三知道此事处理的陛下算是满意,剩下的具体操作无非是跑跑腿、和各部尚书斗斗嘴皮子。
今人朝堂上,早早的就站满了群臣。只是唯独玉案上不见陛下,直到殿外传来钟声。李公公从后面慢慢的走出,说;
今日陛下圣体欠安,不与早朝。
……
内阁,
议事大厅内,几人推推搡搡。谁都不肯第一个坐,因为六部尚书齐聚内阁。这可是本国开朝建国以来第一次,而且是奉旨而来。谁也不知道内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位请坐,不必客气。”瞬间推推搡搡的大厅就安静啦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内堂。只见三人缓缓的走出,不是别人,正是叶鸿庆三人。
“诸位都是举孝廉入仕,又自幼饱读圣贤之书。自当儒雅……”
众人纷纷点头,拍拍衣袖。便左右依次找位置坐下。
见状,叶鸿庆三人也在上方依次坐了下。
见众人皆坐,仆人便一一沏茶。之后叶鸿庆示意退下,随际说;
“今日奉圣谕,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事商议,陛下北巡命内阁集资。众臣位工也知,此次耗资不同以往。所耗资之大也非同以往,故我们拟定六部与内阁共同进退。”
众人议论纷纷,左右接耳。
这时,户部尚书严惜年起身问道。“不知道叶老所说的共同进退是怎么个进退法?”
“我们拟定的是各部集资二千万两,其余的不足之资由内阁出。”张壁泉说道。
“二千万两!”兵部尚书大声道。“这会议我不参加了!你们去陛下那参我去吧。”说着便要起身离去,还是户部尚书拦了下来。
沈达起身说:“天祥,你这是何必呢?这不是还在示意嘛!”随后便示意其坐下。
可温天祥这个时候那能坐的主啊,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不清楚吗?虽然自己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可是不一样啊。别的衙门还能捞点油水什么的,兵部自古就是铁打的兵部流水的线。别看每年兵部的流水挺大的,哪一个能动啊!军队的?还是皇城禁卫军的?
“沈阁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那就是铁打的算盘不出水啊!我那三班衙役去年的俸禄还没发呢。眼看就要进入隆冬季节啦,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连卖些炭火的银两都没有啊,我家娘子天天嚷嚷着要回娘家呢。…………”说着说着竟然坐下哭了起来,
“呜…你们是不知道啊…我都不敢回家啦,噫…噫。阁老,你看那兵部还有几扇门?卸了去。当些银两,
本来一场挺严肃的会议,被这么一搅。众人倒欢欢乐乐退场了,毕竟皇帝是旨意。办事效益也就不言而喻啦。
温天祥离开之际,叶鸿庆拉住了他。俯身说道,“我们知道你收拾兵部那摊子事也不容易。这样,我们请示一下。九年呢,先补发你们兵部的欠俸。集资的事呢,你意思意思。不要让我们三个老头子难堪嘛”
温天祥这才面色温和的离去。
看着温天祥离去的背影,三人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柳老爷子怎么想的,既然保举天祥做这兵部尚书”
“哎,你可别说。柳狂虽是一介武夫,但看人还是不会错滴。此人若放在平时你们可能觉得憨态可掬,可一到战时就需要这样人才方能震的住兵部啊。这也是柳狂为自己在朝堂放的一颗定心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