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树下,白色的花瓣一片片的随风散落,纯白的像是一场梦,他着一身玄色衣袍,长身玉立,少年意气的笑容,微光从梨花树的缝隙中透过,映在他秀气的脸上。江小小远远看过去,一张白皙的小脸瞬间染上了颜色,她想,原来她喜欢的人,可以这样好看,就像是镀上了一层光,他朝着自己慢慢走近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带着紧张、害怕,还有些小欢喜·······
“皇后娘娘,您还在幻想些什么呢?”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碎了江小小的这场梦,她自嘲的笑了笑,可不就是场梦吗,呵。
见江小小不怒反笑,眼前的女子似乎更来气了,她居高临下,带着些许得意,慢慢蹲下来与江小小齐平,捏着江小小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笑什么呢,江小小,今日还叫你一声皇后娘娘是本宫念着往日情分,特意给你留一份情面,怎么着,你还不满意?”
“呸”,江小小挣脱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紧不慢“柳若梅,筹划了这么久,本宫还只是被打入了冷宫,心里很不是滋味吧,没能将我从皇后之位拉下来,只会耍些狐媚手段上位”,江小小突然停顿,凤眸看了看女子,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继续道“而且,你又怎知,我今日的下场不会是你的明日,哈哈哈哈,你以为皇帝是真的爱你吗,不不不,他爱的是他的地位,权利啊,你我不过是他上位的垫脚石”
“终究是人心薄凉,痴心错付,狡兔死走狗烹,哈哈哈哈”江小小进冷宫的第一天疯了,做了一个梦,梦碎了,可她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柳若梅看着几近疯癫的江小小,吩咐下人上来,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给江小小灌了下去,她冷眼看着这一切,那又如何,现在的赢家是她,总算也是赢了你一次不是吗。
·······
女子睡得并不安稳,白皙的额头布满了汗,她拼命的喊着·····可是面前的人却远走越远。
“哥哥,哥哥,别去,那是陷阱,你会死的,别去,呜呜······”
“小姐,快醒醒,霜降快,快去叫大少爷,小姐梦魇了”寒露不停的给她擦汗,可是她家小姐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此刻的她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蚱,偏偏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小,哥哥在,快醒醒”江书槐的声音急促慌张,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江小小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江书槐江,小小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生怕又是梦,她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直接就是一个熊抱。“哥哥,你去哪了”
江书槐只觉得是自家妹妹梦魇过后的余惊,放在抱着江小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般,柔声安慰道“小小不怕,哥哥在,不怕”
“小小,你为什么会落水?”江书槐见小小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出声问到,他刚才军营回来就听到娘亲说妹妹落水了,还没来得及问清原因,这边又说小小梦魇了,就急忙赶过来了。
江小小刚才捋了捋,自己是重生到了十六岁那一年,也就是未来的皇帝当今的三皇子景然,把她约了出去,就在城外的梨花树下,她当时还以为是寻到了真命天子,竟然为了成全他的名誉,大冷天跳下了荷花池,不过,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她就决不会再浪费掉,景然,柳若梅,我定会让你们为我上一世家人惨死付出代价。
“我是和若梅在城外荷花池玩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哎呀大哥,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说这话的时候,江小小有些心虚,上一世她也是这样骗的哥哥,不过,在这以后都不会了,这一世重来,儿女私情就暂且往后吧。
江书槐看着她,见她神色闪躲,知他这个妹妹定是在说谎,既然她自己不想说,江书槐也不想逼迫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好好注意身体,玩的时候小心点云云的,就匆匆赶回军营了。
江小小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逐渐踏实下来,真好,大家都还活着,随即眼里却闪过一丝谁都不曾察觉到的恨意,景然,这一世,我们走着瞧吧。
翌日。
“嗯啊,好久没睡过这么久了”江小小起了个大早,伸了伸懒腰,这时候简直是幸福。
“寒露,今天什么日子了”她站在庭院里,寒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却不觉得冷,上辈子在雪地里跪了几天几夜,导致腿差点被冻坏,还是为了求皇帝能放过哥哥和父亲。可她曾经以为他会心疼她在雪地跪了这么久,而宽恕她的父兄,谁又能想到那个坐拥至高无上的所谓的明君,却在另一个女人的殿里夜夜笙歌,日夜缠绵,那时候才让人心寒,从内而外,寒彻骨那种。
寒露正在唠叨“小姐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前几日才落水,可不要染上风寒才好”边说边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这斗篷是白狐的皮做的,冬日穿上又好看又保暖,她最喜欢了。
“今日是腊月二十五了,怎么了,小姐是想过年了吗哈哈”霜降也给她拿了个汤婆子,这两人上辈子在她身边没享到什么服气,倒是寒露被景然那个狗东西送给了沙罗国的使臣,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到最后竟被生生饿死。霜降也被赏赐给了晋王那个老东西。想到这些往事,江小小心里就像被人拿针一针一针的扎在内心深处,疼得她近乎失声。
“好呀,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敢取笑我,胆子大了”江小小佯装生气,和寒露霜降在院子里打闹了起来。
她确实像想过年了,这样就可以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于她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