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用没有问题的左脚将球卸下,横向盘过上来防守的罗比,我的脑海中此时只有几个字,扳平比分,我有种预感,这场比赛之后,我可能要面临一段时间的养伤期,如果我不能提着这口气替萨尔奥队将比分扳平,那么按照目前萨尔奥队与雷叶萨队的人员配置,少了我的萨尔奥队根本无法与这只强大的雷叶萨队抗衡,如果这场比赛失利,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谁也保证不了萨尔奥队之后的成绩能如何,甚至很可能被雷叶萨队反超。
想到这些,我咬牙将球控制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对方的边后卫上前对我进行防守。
右腿的疼痛已经越来越明显,这场比赛刚刚开始时,只要右腿不进行大幅度的摆动,并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可是现在,哪怕是我整个身子稍稍挪动一下,右腿就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感。
这很可能是我这场比赛最后的机会,也许,这个回合结束,我就将不得不离开球场了。
“队长!”穆尼蒂斯转身的刹那叫出了我的名字,穆尼蒂斯的位置的确非常好,可是面对身前的后卫以及身后对我穷追不舍的罗比,我根本没有机会出球。
“传回来。”洛萨看到我出球困难,已经来到了我的左侧接应。
我没有理会他们,生怕这个球从我的脚下离开后我便没有勇气重新要回这个球,我咬牙用剧痛的右腿支撑地面,左脚拉球,然后一个突然的变向将球从对方边后卫的胯下穿过,然后自己突然启动,甩开了眼前的边后卫,这名边后卫的转身速度有点慢,给了我进一步加速的一会,我知道,每一次提速都可能给我的右腿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的表情估计已经僵硬到了极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钻心的痛,但是我仍然不停的加速,几乎是将我的速度发挥到了最巅峰,对方的两个中后卫不想放弃中路的穆尼蒂斯上来对我进行补防,给了我杀入禁区的机会,虽然角度已经非常小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仍然将球向边路带去,这样我可以避免对方中后卫改变主意,万一他们放弃对穆尼蒂斯的盯防,改为上来抢断我,我便有足够的空间将球传给穆尼蒂斯。
对方的后卫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对方的中后卫似乎仍然没有过来补防的想法。
在球已经到了对方大禁区外的时候,我选择了内切。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在我变向的刹那,右腿突然就像不听使唤了一样,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但是场上的形势根本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我几乎是托着自己的右腿来到了禁区。
这时我感觉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我回头的瞬间,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对方禁区内。
我眼角看到裁判将球指向了点球点,将我铲翻在地的罗比还在于裁判理论着,萨尔奥队的几名队员也纷纷上前围住裁判,主裁判只是向罗比出示了一张黄牌,我这才注意自己几近变形的右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它,我试着稍稍挪动了一下,可是那个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这阵感觉直接让我躺在了对方禁区内,我紧紧的捂着双眼,嘴唇几乎要被咬出鲜血。
“队长!”
“萨特!”
这时萨尔奥队的队员才发现我已经无法站立起来了,我甚至不敢翻动自己的身子,我不知道自己的腿到底怎么样了,这种感觉似乎就像世界末日一般,场下的球迷也开始安静了,哪怕他们对萨尔奥队有再大的敌意,现在场上发生了这种事,是谁都不忍心看到的。
“萨特,你没事吧?”罗比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伤势,上前询问,却被穆尼蒂斯一把推开。
“萨特,你怎么了?”这个声音异常耳熟,除了帕斯卡,还能有谁,我努力睁开眼,强忍着疼痛对着帕斯卡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自己这个笑容非常难看,可是我还是想回应帕斯卡,我知道,帕斯卡从来不会跟我客气什么,他对我的关心也是出于他对我的感情。
“队医!”洛萨招呼医护人员上场,整个雷叶萨球场鸦雀无声。
“怎么样?”帕斯卡还在不停的询问着。
我就这样被送上了担架。
“穆尼蒂斯,我相信你,靠你了。”我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也暗示了我将这个点球的机会给了穆尼蒂斯。
我对着萨尔奥队的队员竖起大拇指,然后闭上眼睛,认这些医护人员将我抬出场外。
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听觉也开始出了问题,似乎只能听见一些人在我耳边说着什么,可是却无法挺清楚。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飘了起来,然后我感觉自己被送上了一辆车,为什么要这样,在我的状态刚刚有点起色的时候,要受伤,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我的伤势应该非常严重,不然也不会将我推到车上,现场的声音越来越恍惚,我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球场,难道我注定无法赢得自己想要的那些荣誉吗,世界足球冠军联赛冠军,皇家巨人队,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想到这里,眼角不经意间滑下了一滴眼泪。
我心里只能暗暗祈祷是他们小题大做了,其实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我可以在那些重要的比赛来临之前恢复过来,我不想缺席接下来的任何一场重要的比赛,不,是所有的比赛。
慢慢的,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来了……
看着周围的人,我明白自己是在医院睡了一觉,我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被高高的搭了起来。
“我……怎么了这是?”
“你受伤后疼的晕了过去。”
“我……伤势严重吗?”我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并且暗暗的祈祷自己的伤没有什么大碍。
“右腿内侧肌肉撕裂,外加,骨折……”
“什么?骨折?又骨折?你确定吗?”我连续的发问让医生说不出话来。
“天翼……”Frank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空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