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铅灰色。雾,茫茫然。
望不清远边的山脚和耸立的树木。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初春后独特的雨季,湿冷又绵长。
穆栖享受着淅淅沥沥的雨,思绪不受控制的漂浮,难免不低沉和忧郁。
最近的工作事务减轻了不少,穆栖又开始打理花草,筱晓也算是减轻了一项工作。
自打穆栖同意筱晓留下,筱晓就自觉地侍弄起了这间小屋。两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交谈却甚少,各自顾各自。
寒雨纷纷,穆栖又要将小院子的花草搬进屋里,免得吹落下,不巧自己淋到了雨,受凉感冒。
病恹恹的倚坐在床上,筱晓倒水喂药好不忙活,穆栖更是沉闷,连身体活动都受限。
一觉醒来天空盖上了一块黑布,点亮床头的台灯,筱晓在旁边的躺椅上也醒了,上去给穆栖测温,烧还没退完全,但身体精神多了。
雨点毫不收敛地砸在落地窗上;闪烁的霓虹点缀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又张牙舞爪的朝这偌大城市的四方延伸;密密麻麻的车辆在车道上拥堵鸣笛,大街上只有零散行人,皆是急匆匆撑着伞朝归处归去。
“我去准备晚饭。”
筱晓把水杯递给了穆栖,转身下楼。
餐桌上花瓶摆着入冬前剪下的桃木枝条,映着白瓷砖上别有姿韵。
窗外洋洒着橘黄的路灯,穆栖放下碗筷坐到沙发摆弄手工。
筱晓收拾完,洗了一盘草莓端到茶几上。
夜晚风雨消停了不少。
穆栖放下手里的东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工具盒。
打开台灯,拉上纱和窗帘。
筱晓领会她的主意,出于关切一句:“可以吗。
雨已经停了,落地窗上水痕斑驳、水声淅沥。月色皎洁,青苍的冷光自遥远的天际照下来,隔着水雾和玻璃窗,温柔地盈满了整间屋子。
——
黄昏浪漫与光芒 ,垂手拂过众生,如绝境面前的新生 容光焕发,又似告别前的最后一抹欣欣向荣的假象,在诡谲中绚烂的销匿。
收拢一个杂粹,当她彻底被打动的时候,在撕扯开真相,灵魂的颤抖与痛心的跪地求饶。我发现我付出的时间、精力与感情远超这一刻,是我早预设的举动因为她摆脱了我的控制,而感到没有满足感吗?是因为她没有真心臣服,而后失控的灵魂没有找到真正的归属地。如何处置一个空躯?仁慈的给予她新的关怀,再一次引导她的灵魂?可她确是完完本本的一具行尸走肉,早已经不配了吧。我悄然掠过,重新戴上高傲的面具,寻找下一个猎物,能让我快乐玩弄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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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黄昏见过忠实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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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律处约束,在恶行处纵容,在忏悔处垂目。—《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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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仆则忠,为主则殆,这便是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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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乎情,止于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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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将安于今夜光明的消逝,生于明日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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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恶行,却又反省,恶魔说人间是我的藏身之地,我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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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黑最静的时刻,王该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