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是我的一些赔偿。”
王平一取出一块灵石,放在一张没有被毁的桌子上,然后就要离开。
一块灵石,在这片大陆上却是异常珍贵的东西。若是给一个普通家庭的话,则足以让其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一块灵石,赔偿酒肆的损失的确是绰绰有余。
只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站住!”冷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王平一的身体停住,却没有转过身来,“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影响了大伙儿吃饭,你以为用灵石就可以解决了吗?”酒肆掌柜冷冷地说道。
王平一反问道,“那前辈以为,晚辈该如何?”
“将我这个小小的酒肆打扫干净。”酒肆掌柜眯着眼睛说道。
王平一身体一僵,良久后才转过身,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扫把,走向人群……
吴云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看着酒肆掌柜。毕竟刚才是自己先动手的,所以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还在自己身上。
可是,酒肆掌柜此时却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似乎是一个长辈在打量晚辈一般。
“你快回去吧,免得让考官久等。”酒肆掌柜突然说道。
“啊?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让我走?”吴云有些诧异。
酒肆掌柜笑道,“面试应该快到你了,你再啰嗦的话,估计就要赶不上了……”
“那先谢谢老人家了,等晚辈考完试以后再来向老人家道歉。”
说罢,吴云便全力展开星云流水步,从酒肆楼顶窜出,一条银河从脚下流出,一直延伸到书院方向。
吴云没有注意到,就在吴云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酒肆掌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想要洞悉什么……
酒肆离书院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吴云几个呼吸便快到了书院门口。
正巧在这时,那一胖一瘦两个又走了出来。
“下一个,吴云。”
“来了!”吴云从天而降,还没落地便在半空中急急忙忙应道。
如此出场方式倒是十分罕见,着实吓了这一胖一瘦两个书生一跳。
待看清来人是吴云之后,这才让吴云跟着他们往书院里走。
两人也不说话,除了刚才出来叫人之外,几乎其他的什么话为没说。似乎怕一不小心透露了什么消息。
吴云回想了一下,刚才回来的时候在书院门口没有看到武忆邪,就连之前的一些考生也不在。
或许,是因为怕试题泄露,这才特意设置的一个地方让考完试的考生暂时休息,不让考完试的考生出去泄露面试的考题。
不过,面试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吴云在暗中撇撇嘴。
一胖一瘦两个书生将吴云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进去吧。”
吴云尝试着用神识扫视,却发现根本不能探测里面的一切。
这里,加了禁制呢……
“吱——”
吴云推开木门,缓缓走了进去。
入眼的,便是三位考官,一个是一脸不耐烦,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还有一个……中年儒生孙寒。
“坐。”山羊胡子一指面前的那个座位。
“多谢考官。”吴云用儒家的礼仪朝山羊胡子拱了拱手,然后坐下。
只不过,因为这是吴云临时学来,如今做出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哼。”
李直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李直的态度,让吴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明明没有得罪过他,怎么他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吴云还不知道,就是他的那一首“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周公问我为何笑,我说我要睡觉觉。”让李直下定决心在面试中将吴云刷掉。
悲剧的吴云,此刻还不知情。
“好,现在面试正式开始。”山羊胡子说道。
“子曰,‘君子成人之美’,对于这句话你怎么看?”李直抢先开口提问。
中年儒生和山羊胡子都诧异地看了李直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李直提问这个不是考题的考题。
“君子成全别人的美事。”吴云回答。看过十几本书,对于一些问题吴云还是有了解的。
“在你看来,一个随意亵渎文字的人,有没有资格进入书院?”
“没有。”吴云还没有想到李直说的是自己,他此刻想到的是赵高。
听到吴云的这个回答,李直笑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吴云脸色一变,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什么意思?”
“很简单,一个亵渎文字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书院的。这不也是你自己说的吗?”李直冷笑道。
麻痹的,被算计了!
吴云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拿手指着李直,喝道,“你说我亵渎文字,那我请问你,有没有证据?”
“这就是证据!”李直也是站起来,从桌上的档案中抽出一张答卷,狠狠地拍在桌上。
这张答卷,赫然是吴云第二次笔试的时候做的答卷,吴云一眼便认出来了。
“一张答卷,能说明什么?难道写这一首诗就是亵渎文字,对先人的不敬?”吴云反驳。
“做诗一个严谨的事情,你看看你把它当成是什么了,轻浮,玷污,儿戏,如此做法,如此作为,你以为书院会收你吗?”李直冷然道。
怒了,吴云心中顿时如同火山爆发,满腔的怒火在此刻轰地冲出。
“你放屁!”
一声怒喝响彻云霄,吴云一手指着李直,一脚向前踏出一步。
“荒唐!歪理!谬论!做诗要严谨?我倒想问你,是哪个白痴说的!做诗是什么,做诗就是要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真实想法。若是连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都不敢表达出来,那写诗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吴云又向前踏出一步,
“你口口声声说严谨严谨,我倒想问你,你现在做事公平吗?你只凭一己私心便将一个渴望学习的少年拒之门外,这便是你圣贤书的结果吗?难道这也是夫子教你的?”
“住口!”李直暴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你这样目无师长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书院的门生!”
中年儒生与山羊胡子相视苦笑,没想到吴云性格如此刚烈,三言两语便和李直扛上了,一时间两人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我目无师长?我目无师长那也是看对象,对于你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尊重!”
“因为,你不配!”
“你!”李直气的直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书院的院规是什么?有教无类!身为书院的后人居然将它忘的干干净净,你这是对书院的不忠不忠!”
“若像你这般所谓的做诗严谨,那便是虚伪,做作。如今还不知悔改,让夫子蒙羞,此为不孝!”
“将一个渴求学问,渴求知识的学生拒之门外并肆意侮辱脚踏他的尊严,此为不仁!”
“自以为是,乱给别人扣帽子,一点也没有道德底线,此为不义!”
一连四句,一连四步,吴云已经走到了李直的面前。
吴云指着李直的鼻子骂道,“像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你还有什么执法留在书院当先生?你根本就是书院的毒瘤!”
“书院有你这种人做先生,看来书院早已肮脏腐朽,早已不是当年的书院,这种书院,不进也罢。”
说完,吴云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山羊胡子和孙寒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
一直到吴云走后,李直一把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似失去的全身所有的力气。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李直目光无神,喃喃自语。
山羊胡子和孙寒一阵苦笑,以前看吴云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真正发飙的时候嘴巴这么厉害,一把将人说得死死的。
而且,这个人还是书院的先生,李直。
……
“咦!?怎么那么快回来了?”酒肆掌柜看到吴云回来,有点吃惊。“那么快就通过了?”
“咳咳,没事,出了一点小意外。”吴云说道。“掌柜的,你看我应该做什么?”
酒肆掌柜看了看酒肆内的一切摆设,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旧后,便让吴云回去了。客人已经走了,道歉什么的已经晚了。
只是,酒肆掌柜看着吴云的眼神有些复杂。待到吴云完全离开之后,酒肆掌柜吩咐小二看好店以后,便朝书院方向走去。
另一个地方,彦老师的家,上一刻彦老师还在书房中写毛笔字。
下一刻,如本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彦老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