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人的烟味让张莹的思绪飘到了1998年。98年的那个时候,张莹的家正是那张照片中防空洞附近。
水中长满长絮的防空洞旁有一栋轻工楼,是厂里给职工住的宿舍,一共五层,每层有二十户人家,每一户的门都朝外面,由一个长廊连着,门户都可以站在楼下看见,这是一栋大楼。
小时候,张莹的家在这栋楼五层中间一户,在她的印象中,98年的时候,楼下经常有小孩打乒乓球,欢声笑语,最热闹的莫过于楼院门口小卖部,小卖部的铁皮房里时常挤满了看电视的客人,老板是个可爱老头,乐此不彼地放着碟片,张莹那时候还在看过开心鬼整个系列。
每户人家都在屋外长廊里做饭,因为没有抽油烟机,时常有油烟味笼罩着整栋大楼。
每当放学,可以看到邻居正在上高中的哥哥在窗前练毛笔字,当张莹走过他的窗前窗前,他会向自己微笑,不管是阴天、晴天、还是细雨、黄昏,他的脸庞都充满了阳光。
那时候限电,往往,最先拉闸的就是他们五楼。停电的时候,邻居家会来自己家做客,他们点着蜡烛打牌。哥哥则会和自己一起听歌,天气好的时候,哥哥会抱着足球去东风广场踢一晚上球,张莹则会束起短发,买两瓶矿泉水在一旁加油打起。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安安静静,似水流年。唯一让张莹烦恼的是他们班上的两个男孩,他们经常和校外的不良青年混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们两经常在自己的习题本上画火箭和蘑菇。有一天他们甚至堵在张莹回家的路上,用污言秽语辱骂她,她哭着跑回了家。
邻居哥哥看到她这样,非常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哥哥担心,所以什么也没说。
那时连着两个月下雨,阴雨绵绵。一天晚上,昏黄的灯光让看书的张莹眼睛酸胀,于是准备拿起录音机听歌,这时隔壁邻居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张莹悄悄来到窗前,拉开一角,她看到了哥哥披着雨衣的背影,那时张莹没想到,正是这个背影让她记了快十年,成了她的梦魇。当哥哥消失在楼梯口,外面的雨已经飘进窗外长廊,远处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一片暗红。
化工厂和摸子山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上车辆稀少,但是来来往往的人却很多,当地人称之为“小香港”。街道上支了很多摊子,这是巴城的特色烧烤,花个几十元可以吃满桌子的烧烤,当然这里也少不了游戏厅和小歌厅。
刘洋是和张莹一个学校的学生,城南初级中学,中二女生。她不爱学习,整天在游戏厅歌厅泡着,甚至还扬言:“这里的男生,我没一个看得上的。”
当别人调侃着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刘洋则我喜欢高的,有钱,还帅的。”
就在张莹邻居哥哥神秘外出的晚上。“小香港”的声声慢歌舞厅里,刘洋被拖到了一个包厢的沙发上。
五个流氓将刘洋的校服和内衣脱得一干二净,赤身裸体地在沙发上挣扎。虽然刘洋长相一般,但是她身材很好,包厢昏暗的灯光下,针扎、扭曲的裸体,挺让男人疯狂的。
那晚,五个流氓轮流在刘洋身上折腾,从凌晨一点,一直持续到五点多。直到五个人已经在外面吃早餐,包厢内刘洋躺在包厢的地板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这件事在当地影响特别大,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笔录的正是陈警官,陈世焕。
五个流氓,两个是化工厂的不良青年,三个是城南初级中学初二的学生,其中两个正是骚扰张莹的两个班上同学,他们都被送进了劳改农场。正因为班上人都知道其中关系,看向张莹的眼光都有些奇怪和可怖。
正当张莹以为日子很快会回归平静,警察找上轻工楼,但不是找到自己,而是找到了邻居哥哥梁瑞。
警察找到梁瑞,正是为了刘洋的**案,大家都以为疑犯只有五人的时候,在充满液体沙发缝里警察发现了梁瑞的校牌,根据五个流子的指认都说他也在现场。
当警察正准备将其逮捕的其实,梁瑞挣脱警察跑到三楼,翻过栏杆从三楼跳了下去,一个翻滚,安全落地,疯也似的跑出院子,逃出了警察的包围。
待警察走后,张莹怔怔地望着窗外,她知道梁瑞哥哥是不会参与到这种下流的事情的,怎么会呢。但是那个晚上,梁瑞哥哥出去去哪里了呢。从这时开始梁瑞穿着雨衣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重播。
“快瞧,强奸犯的女朋友来了。”同班女生赵英夸张地指着门口。
门口站着,散开来的短发并有些消瘦背着书包的张莹,她没有理赵英这个恶语中伤她的人,静静地坐在课桌前,有些事情无法争辩,也不用争辩。
“我当她多纯洁呢,原来都是装的,一,二,三,有三个男朋友呢。”另外一个刘亚琴的人跟着嘲讽到。
正要愈演愈烈的时候,班主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