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装满黑煤的货运火车碾压铁轨,发出缓慢而有节奏的声音。京广线两旁错落有致的布满了一两层的平房,天空浓云密布,有时滴下几滴雨水。
雨水滴在一个小孩的头上,但是他和伙伴正完得开心,完全不顾雨水。他们正在做一个恶作剧,在一座一层平房外面,长长的排水沟围绕着房屋最终通向下水道,他们的恶作剧就是用石子在水沟里垒了一座“大坝”,“大坝”堵住了排水沟,使得从房间里流出污水排不出去。
每当房主发现时,小孩早就桃之夭夭了,这个游戏他们屡试不爽,对十岁的小孩来说这样很刺激,这次也一样,当年迈的房主发现污水积在房中,就冲出去找罪魁祸首,门外无有一人的时候老人就冲空气大骂几句,再用拐杖挑出石头让污水流入下水道。
下水道在远处一破墙外的草丛里,年久失修,井盖早已不知去向,老人跟着水流来到井口,他捂着鼻子往下望了往,发现有一堆老鼠正推动一颗圆球,密密麻麻,老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老鼠,就回去拿来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一照,他才发现,那个球原来是一个颗人头,长长的头发已在下水道中打了结。
老人看到后吓得他往后跌倒了,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间,他坐在藤椅上,双眼发呆,昏暗的房间只有老人,砖墙上用粉笔画了许许多多的账目,许久后,他才拿起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到现场凿开附近的下水道,在长达一公里的下水道内,零零散散发现了许多肉块和和骨头,很多都被老鼠和虫子啃食了。法医将石块和头骨凑在一起,发现死者一共被分解为1000多块,完全辨认不出死者是谁,死亡时间更是推算不出,只能判断出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性。
独居老人已有七十多岁,儿女们都在外打工,他每天就看看报纸下下棋,过着平静而又孤独的日子。这段时间家里倒是热闹了起来,警察找他问了许多事情,但是他对这起凶杀案一无所知。
这是城南最近第三起命案了,城南的居民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出门了,甚至白天也不敢独行。
仙泉路派出所的警察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连续三起命案这是仙泉路派出所成立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巴市警察局长都拍桌子了,命案不破,他就提前退休了。
陈世焕对分尸案调查了半天,分管的片区也没有人来报失踪,都不知道死者是谁。唯一幸运的是尸体再也没有像前两起命案一样失踪了。分尸案和连环杀人案不能并案,也定下来是两人所为。
傍晚厨房里的高压锅冒出“支……”的声音。卫东正在一旁炒着菜,陈世焕连忙将高压锅上压的铁坨拔出,并将炒好的菜端上桌来。
“我听说了摸子山发生的命案。”卫东倒了一杯白酒,眼含笑意对陈世焕说到。
“咳咳,你是没到现场去看,你去看了就知道吃饭该不该说这句话。”强忍住反胃,陈世焕放下筷子喝了口酒。
陈世焕继续说到:“我觉得这起案件和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我看不一定。”卫东扬了扬筷子:“你知道为什么要分尸吗?”
陈警官沉思了一阵:“你是说凶手带不走尸体,才将尸体分尸的?那他为什么还将尸块丢在下水道井里,你要知道那口井离民居才不到五十米。”
“他是想用连续的暴雨天气,积成的水流将尸块冲走,冲到巴东湖里,尸块被分散三百里比完整的一具尸体更不容易被发现,发现了也不知道是谁。凶手没想到的是那下水道早就废弃了,只有那独居老人家的污水才会被排进去。”
“那他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将尸体运走呢,要知道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两具尸体。”
卫东耐心地替他分析,不带走尸体,有两种可能,一是运送尸体的工具坏了,二是藏尸地点可能暂时不能用,或者废弃了。
”喂,世焕,我让你帮忙找的人找到没有?”
“我去出租车公司去问了,没有在籍失踪出租车司机。”
陈世焕说完,客厅里就没有交谈的声音了。卫东在想藏尸地点,附近最方便抛尸的地方应该是灵雾山,但是灵雾山现在被审批为4A级景区了,最近有大量的施工队进驻,市内就更加不可能了,抛尸湖中的话现在是洪水期,尸体不是浮起来,就是被冲到附近的村庄湖岸,就算没被发现的话,这300里湖面到处都有渔民,等洪水过去,渔民迟早会打捞起来。
卫东家不大,总共70个平房,吃完饭,两人又站在窗前抽烟,外面是厂门口,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上下班的人在厂门进进出出。
他们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