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衣衣不解。
小奶娃叹了一声不语。
白色的空间逐渐撕裂,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小人儿化作虫子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拜托了,等你任务完成你就能回家了。”
衣衣脑袋都是懵的,不受控制的飘在空中,蓝色裙摆无风而起。
她按下裙摆,却因为不受控制的重力,一头栽进白色空间。
不等衣衣多想,扑面而来的吸力向衣衣袭来。
男男女女身着统一的青色衣袍,背着剑,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屋内更是一片忙碌,拿盆子的来回倒水,剪刀,纸布一样没落下。
容颜较好的女人躺在榻上,在接生人的指挥下,痛苦发力。
“生了,生了,宗主,夫人生了个女娃娃!”
为首冷峻的男子,几乎是瞬间冲进了房间
接生的女人将还未睁眼娃娃擦净,小心裹上棉布,抱到屏风后。
衣衣再次张开眼睛,对上一双双激动的眼睛俯视着她。
控制不住的,衣衣想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四肢都没有力气。
不甘心的再次迈开腿。
在众人眼中,那个皱巴巴的小娃娃不哭也不闹,一直在蹬腿。
“不行啊,小娃娃生下来该哭的呀。”
青衫女人疑惑道。
衣衣痛苦的记起那只虫子的话。
真实的触碰感让她心慌。
拯救世界?娃娃怎么拯救。
一旁眉眼如剑的男子伸着手戳了戳衣衣的脸。
“快哭呀宝宝。”
“是呀,怎么不哭呢?要不然把她打几下看她哭不哭。”
打几下?衣衣看着左右思索的男人默默祈求不要不要。
眼见男人下不去手,青衫女人将衣衣翻过去,掀开棉布。
对着白白嫩嫩的小屁股打了几下。
衣衣太害怕了,迟来的疼痛感,让她哇的哭了。
这是小娃娃本来的反应,衣衣控制不住。
心头难受的要命。
众人却欢呼的道:“哭了哭了!”
“恭喜宗主,夫人喜得贵女。”
“是啊是啊,这小娃娃粉雕玉琢的,我可喜欢的紧了,以后要常让她来玄剑宗玩啊。”
被称为井宗主的男人,怜爱般贴了贴衣衣的小脑袋。
亲昵感瞬间涌上心头,连控制不住的哭声的停止了。
衣衣睁着眼睛看着慈爱的男人,血脉的联系让她感到又陌生又温暖。
不能操控身体的感觉不好受,从心底蔓延亲情。
这让衣衣觉得难受,她想回家。
倘若不是那该死的虫子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井越翊将其他人赶了出去,把衣衣轻放到熟睡妻子的旁边。
铺天盖地的幸福感让这个男人激动的不能言语。
这一路来颜儿陪着他受了太多苦与泪。
好在苦尽甘来,宝宝这样可爱,长大了一定很像颜儿。
屋外还有人在等他。
他疼爱般揉了揉衣衣的脸,再看了眼熟睡的妻子,让侍女守好两人,随后走出屏风。
听不清外面的声音,还不能控制身体,衣衣只能睁着眼睛看熟睡的女人。
女人眼角一点朱砂,凌乱的碎发下是饱满的额头,小巧的鼻梁和有些发白的嘴,眉眼温婉,就是不知在睁开眼后是怎样一番光景。
这人竟有几分与她相似。
绕是接受自己变成小娃娃的衣衣,也不竟又开始迷惑起来。
小青虫子也挑人穿越?
衣衣蹬了蹬腿,算了,不想了,睡觉。
突然,床前一团就像是烧胶时冒出的黑烟出现。
一旁的侍女还未看来得及惊呼便在黑雾中化为一滩血水。
也奇怪,井衣宗的侍女虽为婢女却也是低等灵修,竟然在顺发间化为血水。
黑雾慢慢幻化成人形,黑衣男子从里走出,黑色乌鸦挺立在他高大身躯的肩头。
乌鸦发出诡异的咕咕声,它的主人未戴发冠,黑发长发垂落在肩上,棱角分明的脸,薄唇,鼻梁挺,偏分生了双狭长的眼,眼里是淬了冰的寒意,单调的黑衣嵌了金边,邪气而又神秘。
他看着奶香的女娃娃和熟睡的女人,手边毫不犹豫的凝结了黑色灵力。
他竟要下死手。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杀意惊醒,却盯上一双平淡的眼。
“你是谁?井哥呢?”
女人下意识叫她的丈夫。
几乎是瞬间,男人将黑色灵力注入到衣衣体内。
“宝宝!”
她不顾身体的不适和疲惫,飞快的捏了个诀,绿色灵力散发着生机同时注入衣衣体内。
男人皱了皱眉,不变的眸色里多了一丝疑惑。
井越翊在大厅忽的听见妻子呼唤,顾不得周围人,便化为一道疾影向内房飞去。
衣衣在身体撕裂般的痛苦中醒来。
她小小的身体漂浮在空中,绿色光芒和黑色光芒将她笼罩。
什么都看不见。
心脏疼得要命,就像要被剥离身体。
“放开我儿!”
疾驰而来的井越翊看见这一幕几乎停止了呼吸。
妻子被陌生男子掐着喉咙,而刚出生的女儿被男人用手掏进胸膛,活生生剜出心脏。
那么小一颗,那么小的娃娃。
井越翊不知道黑衣男子怎么下去手的,更不知自己为何不受控制的变回白虎真身。
他只知道他要杀了这个男人。
天知道他盼了这天有多久,而这天却给他开了多大的玩笑。
井越翊开不起。
他发疯似的攻击男人,想从男子手中夺回妻儿。
可神秘男子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手里还有他爱的女人和疼爱的孩子。
始终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吹风似的将他的心吹凉。
然后再重重的敲个粉碎。
那男子看着手中的心脏,诡异的,平淡的脸上竟几不可见的笑了笑,松了手放开奄奄一息的女人。
连带着婴儿和化作黑雾散了。
井越翊几乎目眦欲裂,将濒死的妻子抱在怀中。
厢房里的陈设被天旋地转的灵力捣毁。
众人也随之赶来,太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宗主的女儿被抓走了,甚至死了,妻子也濒死。
事情传遍个个宗门,众人皆是愤然。除了对井宗主的同情,还有对黑衣男子的痛恨。
事后有人来查,甚至有人分析是不是宗主的仇人。
井宗主半生行侠仗义,虽是从平民小儿一路披荆斩棘到一代宗主,却流芳世间。
夫人容颜更是善者,有倾城之姿,怜悯众生,斩妖除魔。
这一段璧人佳话更是灵修界的传奇。
那黑衣男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