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颠颠簸簸,最终经过三道上坡的大弯道后,众人终于到了所谓的木薯村,村中的大路跟山路差不多,但行走得多了,显得干燥且灰尘四起,路两旁坐落着人家,也不乏一些乡间小道为归家的农人提供回家的捷径。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又上了一个大坡,一座两百平方大的四合平顶房便映入眼帘,看样子这儿便是张家大宅。
“几位里边请。”张纪灵走进大门,带着众人走进了庭院,庭院中布置朴素,有一架葡萄藤,架上挂着一鸟笼子,一位老者与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下棋,不知是不是对棋局过于投入,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众人的到来。
晓赖杰有些好奇,想要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棋局,不料被张古尘给拦了下来。
“高祖与父亲下的这盘棋,不仅关乎张家接下来的运势,对你们以后的生死也至关重要。”
张古尘语气冰冷,仿佛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张家的这两个双胞胎似乎都不太会开玩笑......
“和棋。”
那位被张古尘称为高祖的老者终于率先开口说话,旁边的中年男子也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道:“结局虽能接受,但博弈的过程惊险且血腥,我怕这会对他们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命运这东西,是逃不开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们。”
张高祖说完,就招手让众人过去,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众人,只是棋局重大,不便分神。
这位面带慈祥的是张家高祖,那么旁边那位被张古尘称作父亲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蔡大炮一直期待相见的张洗尘了,路上听说张家的尘子派传人都会获得历代先祖的记忆,那么小祖宗让他来找张洗尘一定有重大原因,也许这张家的先祖与小祖宗认识也说不定!
“我之前在大安岭算的那一挂就要来了,这晓赖杰,是能改变张家命运的契机。”
听张纪灵这么一说,晓赖杰立刻想起来了这句话,当初陷入绝境被张纪灵救下时,对方就是这么说的!
“这位就是金老的孙子?”张高祖打量了晓赖杰一番,咂嘴点头道:“你跟你爷爷一样清瘦,但骨子直,硬!”
张高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场的众人都惊了,最震惊的便是晓赖杰自己,他连忙问道:“这位爷,您知道我的身世?我到底身出什么人家?”
“哈哈,此事还不急,晓赖杰这个名字我觉得挺好的,人家也不会查到你头上,等你们从地煞府回来,你就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祖说完,便以清修十日为由走出院子,不再回头。
“原来你真的不是孤儿。”桐沐子也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就是这样一句话,弄得大家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本以为晓赖杰会为此发飙,没想到这次赖子没有回怼桐沐子,而是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张洗尘问道:“这位爷儿,高祖刚才说的那位老金,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金家的事情,早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十年后还能见到金家的人,不,应该说你是金家的遗孤。”张洗尘说到这便点到为止,话锋一转便对蔡大炮说道:“蔡大炮,我前几天就算到了你要来这儿找我拿一件东西,与其说算到,倒不如说是我梦到了祖先,他跟我说有一位故人要来拜访,我当时很纳闷,我继承了每一代先人的记忆,不应该会被祖先托梦才是,当得知来拜访之人是那一位后,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洗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她这次本尊没来成,不然你们去地煞府遇到的危险会大大降低。”
说罢,张洗尘便让张纪灵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蔡大炮,蔡大炮接过那东西,是用布裹着的一个长方形盒子,但打开布匹后,蔡大炮才恍然大悟,这是一个剑匣,而里面放着一柄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宝剑。
“这剑由张家门派的开创人,张剑生所铸,我们这一派的源头就是铸剑而生,后来介入了摸金行业,这柄剑名为洗尘剑,原本就是为冥国国君打造的宝剑,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交到君王手上,祖先可能也没有想到,千年后会有他的一位名为张洗尘的后人替他将洗尘剑交回,不过现在由你来保管。”
原来小祖宗让他来找张洗尘的原因是这个,蔡大炮连忙道谢,不过这张家几千年的传承,每一代被选中的传人都会继承所有祖先的记忆,他们的脑子记得住那么多东西吗?正纳闷时,张洗尘便安排大伙儿吃饭洗澡,告诉众人休息两天后就得出发去黑龙水寻找地煞府入口,现在晓赖杰身上已经拿到护身符,留给张家的时间已经不多,得尽快行动。
“非常抱歉,这宅子看似大,但空房间只有四间,你们分配一些吧。”
众人到房间看了看,发现床的大小只能够两个人挤挤,原本的计划是蔡大炮与大魁一间,晓赖杰与王江涛一间,桐沐子与阮丙溪一间,李笠独住,奈何李笠又说一个人住害怕,阮丙溪又赖着桐沐子,无奈之下,晓赖杰站了出来:“既然这样,只能委屈我来当这个护花使者了。”
“小王哥哥,你可以吗?”
王江涛点了点头,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晓赖杰这家伙今晚想干什么,作为被晓赖杰坑害且失掉处子之身的他怎能会让晓赖杰得逞,于是答应了李笠的请求。
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是,李笠本以为能够拉近与王江涛的感情,却没想到王江涛这直男居然打地铺守着自己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