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我一从暗中跳出来砍她,反倒变成我站在了明处,她隐在了暗处,她趁地方狭小,我又有些惧怕她,瞅准机会出手如电,几下就打飞了我手中的刀。
没有了刀我却已经适应了她的打法,运用魔鬼教我的拳术,我拳脚齐出,几下就打的她左右支拙,令我放心的是她离那只枪又远了一点。
我又打了几拳,不住后退的她露了个破绽被我一拳击中胸口,她尖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我的拳力道雄厚直打得她花容失色表情痛苦,可是令我魂飞魄散的是她身后就是那杆枪,身子往前一冲,我本能的饿虎扑食扑向她,不能让她拿到那杆短枪。
她被我的那一拳打懵了,直到我扑倒她后,她才反应过来身后有枪,可是已经晚了。
我一把抱住她后急速向别处翻滚,她也不停的反抗,我的脸上也挨了她几拳,虽然这几拳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但她几乎要脱出我的怀中,并且她也抱着我反向翻了几下,我一抬头,赫然发现又翻到那杆枪旁边了。
不行,我的抓紧她翻到别处去。
她突然不管紧紧抱着她的我,一伸手就去拿枪,枪眼看就到她手中了,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法阻拦。
我大急,本能的想起她曾经咬我鼻子的一幕,我一张口狠狠咬向她的胸口。
“啊…淫贼快松口快松口!”她尖利慌张的声音在我耳边凄惨无比的响起。
开玩笑我哪里敢松口,我眼角余光看到她已经拔出了枪,松口就意味着我身上会有几十个血窟窿,不松口也可能会死,但至少我也占了些便宜吧。
噗的一下,我感到背上一阵巨痛,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牙齿,手上也没有了力气。
这是枪尖入体的声音,她在我背上狠狠戳了一枪。
我们打斗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啊。
我觉得眼冒金星全身疼痛,这一枪不轻,刺得好深啊!
她猛的一抽身子用脚把我踢开,她的另一只手也扔了枪去解自己的衣服,似乎一只手用不过来似的。
我那一下咬得不轻,至少出血了,本来我想狠狠心直接咬掉的,可是当感觉到她暖暖的体温,和狂乱的心跳我又狠不下心,毕竟她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我还不习惯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对待一个女人,我还是有底线的,虽然这个女人会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法子对我。
看她泪水涟涟没完没了的检查自己的身体…我心里一动:咦,我可以趁机逃走的。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一跃而起,纵身破窗而出并且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出了院中我发现有几个跌倒在地的尸体,我赶紧往外院跑去,看样子她早知道我在这个屋里,为了能杀了我,她不声不响的把周围的岗哨全除去,看来她想要稳稳当当的置我于死地。
我跑到外院,立刻一大队侍卫向我跑来,领头的是我们席间饮酒的一个叫符种的千夫长,我赶紧喊道:“符将军,女刺客在我房里,刺客枪术高明请将军务必多加小心!”
符种一看我背上血如泉涌道:“赶紧扶余将军去厢房,派一百人守候,另外把军中杜医官请来,快去快去!”说完他带人大步向内院我房中走去。
我有些纳闷,那个女刺客怎么没追我出来,其实她只要追出来我是逃不掉的,她基本没太大的伤,追上我刺我几枪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谢天谢地,幸亏她没追出来,要不然符种只能看到我满身血窟窿的尸体了,这娘们真厉害,这种功夫是怎么炼成的?
我突然浑身烧痛但背上又冰凉无比,脑子里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可能是失血过多又惊吓过度所致,我想跟扶我的这些人说让我歇一歇再走,可是眼前一黑突然就昏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来到了火焰山,在直通天际的熊熊大火中我在寻找着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呼唤我,白红相间凝练炙热的大火不但烧不了我,反而还会听我的话,随我的心意避我而去,只要我所到之处所有的火都会突然熄灭或绕我而远走,大火中有耳朵尖尖獠牙长长的火鬼奔来奔去,但它们对我视若未见。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一个堂皇富丽的巨大宫殿前,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宫殿,一半露在火中一半隐在高高的云中,殿前有两个十丈高的火鬼雕塑,这雕塑张牙舞爪威猛传神,我多看了几眼似乎觉得他快要活过来了一般,我赶紧往里面跑,因为里面没有大火也没有火鬼出没,可是我跑着跑着发现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似乎是一个校场一样巨大的房子,里面没有火却明亮无比,就连房子的墙都泛着柔和明亮的白光,似乎大房子中间雾气缭绕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头尖尾大圆柱体的东西,就在我正要仔细去看的去看的时候突然天崩地裂,屋子中间的那个东西变成了一个万丈高的巨魔,它一口一口吐着蘑菇一样的火焰向我咬来,我跑不动也喊不出来,但我一个劲的摇头,我心里焦急无比的说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我知道你是祝融大神……。
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哥哥余洪的脸在我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的声音也由如天外之音般变得正常,所有意识慢慢的回到我的身体里。
哥哥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到我耳中:“余泽,余泽,你别摇头了,现在安全了,我在这里…!”
我开口道:“哥…啊…!”一开口我才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般的疼痛,口干舌燥头晕眼花,只说了两个字便大汗淋漓气息不畅,痛的我直皱眉头。
哥哥一脸着急的赶紧喊道:“医官,医官,他醒了!”
立刻一个人跑了进来摸了一下我的头吃惊的嘀咕了一下道:“怎么还在发烧!”
看来这个人是医官。
医官熟练的把一条湿毛巾敷在我的头上,我觉得头上一凉,舒服了一点,他又把盖在我身上厚厚的被子拿开,我身上一阵轻松,他一把拿起我的手腕便闭目思考起来,宛如老僧坐到一般。
我有些恶意的想,如果有个苍蝇落在他的额头上,他是否还会保持这个纹丝不动的样子呢。过了一会他松开手睁眼道:“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哥哥一脸紧张的问道:“医官大人,舍弟不要紧吧…舍弟…!”
医官摆了一下手道:“将军不要着急,余将军气息脉搏稳定,身体健壮,伤口也未感染应该无大碍,就是他此刻全身发烧我还一时半会找不到原因,据我以往经验,像这样发烧了一天一夜的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体有隐疾,找不到病因很难医治,另一种可能就是…余将军不日就会变成凝火体,现在身体正在进行自我重组和自我调整…!”
哥哥一听到我身有隐疾时脸色变得煞白,后来听到我要变成凝火体时又喜忧参半。
我看的一阵感动一阵心疼,我想伸手去握住哥哥的手,可是刚一动便全身疼痛汗出如浆,我的胳膊如一座山般沉重,根本挪不动分毫。
医官看了我一眼道:“不要说话更不要乱动,你现在需要静养,如若受到打扰可能会加重病情!”然后他又转头对哥哥道:“将军不用过于担心,余将军只要静养几天基本可康复,现在我再开些药只要按时服了就可以了!”
医官说完便走了,哥哥送医官出去又在外面问了些什么就马上进来,看没了人我又挣扎着道:“兄长…!”
哥哥赶紧道:“余泽别动,医官说你只要不动就没事,你怎么突然就来这里了,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这个可恨的女刺客可惜让她跑了,下次碰到我一定杀了她!”
那个女的如果被捉住才奇怪了,她的身手可不是人多就能拦得住的,一想到她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牙齿,我怎么会咬她那里呢,想想又好笑又可耻,人在性命交关之时看来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啊!
我似乎觉得嘴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就叫唇齿留香么!
听着哥哥在耳边问来问去我心里一阵暖暖的,两年没见了,他变得虎背熊腰眉目分明,比以前长高了不少也干练了不少。我不能过多的说话,只能偶尔说一句,没一会我又沉沉睡去。
在半醒半睡间我似乎听到龙衡和蒋明昊将军也来看过我,看我没醒他们嘘寒问暖了一会也都走了,龙衡似乎还拿了一些药给我,蒋明昊将军命令哥哥这几天什么也不用干专门陪我,还说给我这间房派了五百人在轮流值守,张了一张大网等那个女刺客再来自投罗网,可能在他的地盘上客人遭到刺杀他也很难为情,他也在极力的将功补过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睁眼一看哥哥穿着甲衣爬在我旁边睡着了,我现在烧的不厉害了,身上的疼痛感也不那么剧烈,甚至我可以起床了,我慢慢爬起来把被子轻轻盖在哥哥身上。
哥哥一惊而醒道:“咦,余泽你怎么起来了,难道好了,快给我看看能喷火了不…!”
我道:“还在发烧喷不了火,我还不是凝火体,我现在睡了几天了?”
哥哥看我歪歪扭扭的站姿赶紧道:“坐下坐下,坐下再说,你睡了三天三夜了,龙将军商量着这几天就要走呢,实在不行就把你放在这里养伤,等好了再回去,你这一下床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可担心死了,都不知道怎么给父母亲交代,你因看我而差点受伤丢命…!”
我一笑道:“我有那么娇气么,你就不用担心了!”
“咦,余泽,我有话要问你,你怎么招惹了那个女刺客的,你怎么变成红血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是紫血的,你现在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似乎像一个武功高手给人的感觉,你是怎么当上百夫长的,听龙衡将军说你可以杀死十几个钧山重甲兵,还杀死过巫师和黑巴蛇,还打败了他军中的两个凝火体,你的军中大号似乎叫…军中苍狼?”哥哥一看我精神还不错,一口气问了我十几个问题,好奇的就像把稚童丢到了杂货铺里,见什么什么新鲜好玩。
我一阵苦笑,不知从何说起,特别是听到军中苍狼这个称号时我真是哑然失笑,不过我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能和自己的亲哥哥一起温馨安静的聊天,真是一件快活无比的事,我梳理了一下思路,把我到琥珀城的所有经历捡重点的给他说了一遍,不过我把遇到魔鬼还有被巫师伏击五雷轰顶之事忽略而过。
哥哥听完后叹息着说道:“有些人一世的经历平平凡凡,能让人回忆的屈指可数,而有些人几日的际遇却胜过他人一世之经历,人间琐事皆沧桑啊,我来两年多了,所有经历比起你来只能算是平淡无奇不值一提啊!”
我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成为凝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