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敌人就来攻城,我一听到喊杀声心中就一阵紧张,刚开始还本能的拿刀站了起来,后来才回过神,自己已经不用再守城战斗了,我松了口气,但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慢慢的我静下心练拳和研习刀法,我得赶快提高自己的刀术武功,现在回到辎重营就不用去守城了,个人身手提高的就不是很快了,我拳术进步最快是在几次战斗后,少了真实的战斗提高就不是那么快,所以现在我要勤习不辍.
到下午的时候张书宁进来说有人求见,我让他请进帐来,我有些纳闷,会是谁呢?
我想不是胡仲夏就是刘旭飞。
果然,刘旭飞掀帐进来,“余…余将军!”
刘旭飞本来想喊我名字的,可是这是在辎重营,还有张书宁在,他一改口马上向我行礼。
我赶紧抬手扶起他道:“免礼免礼!”
我的手还没碰到行礼的刘旭飞,他已经利利索索的起来了,看起来他也是没真心行礼,听我说免礼,他马上顺水推舟的起来了,我心中一阵好笑。
我看了一眼张书宁,张书宁识趣的马上退出去了。
“旭飞,你可来看我了,我还想等伤好了去找你呢!”看到刘旭飞我是真心的开心,但是我说的话也是真心的瞎话,我还没想好以怎么样的一种态度去面对他,他如果要我趁机探听龙将军和青牛营的一些事情,我该怎么办呢。
我如果拒绝他是不是显得很不近人情呢,我不止一次的答应他要和他一起阻止战争的,可是以刺探赏识我的龙将军为台阶,我目前真还做不到。
我觉得自己和他已经有一层隔阂,慢慢挡在两人的心中间了。
刘旭飞仔细看了我一下道:“你恢复的好快,我还专门去城中太和堂给你买了些药回来,我送去守城营,楚志秋说你调到青牛营了,他把我带到你营外我才找到你!”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鼓鼓的包出来,包里散发着一股药味。
我心里一阵暖,同时也一阵惭愧,刘旭飞只是关心我的伤势,我却以为他为达目的要强人所难,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红。
我想说些感谢的话,一开口却变成:“旭飞,我现在不缺药,这么多药你是盼我病情加重,在病床上多躺躺吗?唉,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把药收下,这样,你再请我去喝壶春遮,这样才能体现你对我的关心…!”
刘旭飞瞪了我一眼道:“我是媚眼抛给瞎子了,拍马屁拍到马踢了…你伤,还没好就想喝酒,算了吧!”
我得意的一笑,拿起刀在他面前干净利落的舞了几下,然后面色不变的持刀而立。
刘旭飞一看我这样也就无话可说了,他道:“你若敢逞能,我就让你醉的回不来!”
我哈哈一笑道:“醉了那是当然,回不来就看你要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刘旭飞突然两眼放光,笑眯眯的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余泽,此话当真,那今晚就由我来安排了,你若不醉,祝融大神都会笑我无能!”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发怵,第一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眼神,自信狡黠还有飘逸,他想怎么喝醉我,唉,我怕他作甚,都是过命交情了,去喝酒又不是去搏杀魔鬼,我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了。
我道:“嘿嘿,那我就看看大神是如何笑话一个凡人的!”
刘旭飞微微一笑就不再言语,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我收整了一下把那一袋肖郁明给的钱带上,我出门时问了一下张书宁:“书宁,青牛营可有什么不能饮酒晚归的规定?”
张书宁道:“有…不过肖统领说了,这五天将军一切自由,将军要干什么请随便,至少青牛营这五天不会找将军!”
那意思就是龙将军给我放了五天大假,只要龙将军和肖统领不找我,那我就是自由的。
我跟张书宁说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会晚点回来。
我拉起刘旭飞就走,青牛营待我不错,我也不必拖泥带水了。
出了大营我们直奔琥珀城最繁华的的东台街,虽然现在是战时,但现在的将军们都极其高明,为了保护自己的战争资源,从不扰民还帮助城守值班,城中百姓除了一些物资价高外,其余的生活均没受到太大影响。
东台街酒肆街市商铺妓馆遍地都是,白天时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入夜虽然来人有所减少,但热闹景象却毫不减弱,就是到了宵禁的时候所有人必须回家,所有街市无论作何营生均要打烊关闭。
这条街我之前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随便吃喝点赶紧回营,一是军中规定极严,不准无事在城中乱窜,一旦生事不问缘由军棍三十,若泄露军情或激起民愤则当街枭首示众,二是个人饷银不够多,哪里敢在这里胡花,战争时所有地方物价上涨,军人军饷又不够多,如果稍微大方一花,拼命一个月挣来的几个大钱就成别人的了,所以每次来此都如过路之人般急急而来草草而去。
但前几次刘旭飞请我们喝酒时例外,特别是我,不但吃好喝好了,还有幸小逛了一下。
老实说,不掏自己钱吃喝的感觉真好,有时我觉得做人就应该如此,有钱时满足下口腹之欲,也是一件极美妙之事。
时日一长我还真有些期待再来吃喝放纵一次,但每每摸一摸自己瘪瘪的饷银袋,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随刘旭飞来,我是存心要请客一次的,虽然我的这些钱比起他随便就拿出的金饼子差了不止是一点半点,但我总不能每次就吃白食,这样也太无耻了,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白吃后心安理得,不请他我良心不安啊。
我看中了一个叫一品居的酒家,这个酒家看起来非常气派,有三层楼,我看到一楼人满为患,熙熙攘攘无比热闹,二楼打开的窗户里也是人头攒动,我要拉他进去,但被刘旭飞拦下了。
他说每次都去酒肆这次换个地方,也没什么意思,还说刚才已经说好了他来安排的,我就不要插手了,我一听也就作罢,看他卖什么关子,要带我去何方。
他带我走了半条街,我都有些出汗了他才气定神闲的在一个门庭浩大的酒楼面前止步,我抬头一看念到:“谪仙楼!”
看着酒楼高大又金碧辉煌的门楣,还有门前几个神情恭顺貌若桃花的女子,以及女子身后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我不由胆怯,这里似乎不像是纯粹的酒楼…。
我刚要想拉刘旭飞离开,立刻两个机灵的小二和两个脂粉扑鼻的酒娘迎来:“好气宇昂扬的两位公子,公子快到里面请,我们谪仙楼再过一个时辰就过了迎客时间了,因为已经客满为患了,好俊俏的公子啊,现在两位来的正是时候,快快把两位公子带进里面…!”
我本想拉了刘旭飞掉头就走的,可刘旭飞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直往里走,其中一个年轻的酒娘一把拉住我之后,嬉笑着再也不松手,她看我一副要挣扎的样子,说了声俊俏的公子挺有趣,便把软软的身子也靠了过来,似乎她柔软的腰肢,和一颗不知是什么,圆圆软软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胳膊上,后来她紧紧地贴在了我身上。
我本来绷紧的身子和紧张不已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怯怯的感觉也消失了,只觉得头里一阵阵很美妙的木木然,似乎心里的什么被唤醒了似的,迷迷澄澄,而且这种感觉极其好,我迷迷糊糊的就被他们拉了进去。
进到谪仙楼里面,我发现这里挺大的,座无虚席,并且每一席都有几个面貌娇美脂粉诱人的酒娘在座,她们软语娇声的在席间穿来穿去,似是花中凤蝶让人眼花缭乱。
此刻的这里,很是热闹也极是喧闹,但从没碰过女人的我,脑中却安安静静的,只觉得内心好柔软好安静,这些喧闹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我的世界里只有这个紧贴着我轻笑的酒娘。
我似乎听到刘旭飞在说这个这个厅堂太闹了,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带头的小二苦着脸说现在阁厢都被预订或坐满了,又似乎刘旭飞不小心从袖中掉下了两个金饼子,还给了小二一串大钱,小二立刻拍了一下脑袋说自己该死,说刚好有个上好的厢间腾出,这就带我们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感到似乎穿过了几个的精致小门一拐,便把我们领进了一间雅致宽敞的房间。
外面刚刚黄昏,天还是亮的,但这个屋内却已是蜡烛高举,灯火耀壁。
一进屋内紧贴我的酒娘轻轻掐了我的腰眼一把,便离身走开,临走时还吃吃笑着说,公子请松开奴家的手,我惊的七魂出窍连忙把手里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松开,什么时候竟然还握住了人家的手?
我脸一红赶紧松手,我待说声失礼了却见人家已经袅袅娜娜的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手里的余热还有满身的脂粉香味。
我不自觉地抬手闻了一下,嗯,好香。
随即刚才迎我们进来的四五个人一眨眼便散的干干净净,只剩我和刘旭飞,我也一下子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刘旭飞。
刘旭飞茗了一口茶轻轻道:“好茶,好茶,是南畟行省的和神茶,这茶有解郁安神之效,好喝好喝,余兄,对这里感官如何呀!”
我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不不代表我来了后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我有些心慌,但我强自镇定。
我道:“地方倒是个好地方,但就是未必有好酒好菜,不如咱们另换一家如何,我若伤好定陪你再来此地如何!”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带我来这里,也许是我今天装模作样过头了,让他误以为我有心来此,就算有心来此但也不是此时啊,我的钱哪里够用啊,我所有的身家拿出来可能也只能喝一壶这里的和神茶,请他的客现在变成天大的笑话了。
“噗!”刘旭飞把含在口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样。
“余兄莫非你怕了,你是怕这里的姑娘变成苍狼,还是怕这里酒醉不了人,就以此茶的品次来看,这里的酒菜绝对是差不到哪里去,难道余兄觉得这里档次太低不足以尽兴,这样吧,下次我再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