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天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叫喊打乱了他的思路:
“吴天,有人来看你了。”
吴天从床上爬起,走到精钢打造的铁栅栏前,向外看去,只见玉紫兰急急向自己走来,隔着老远就喊道:
“吴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天看到玉紫兰满脸憔悴,依稀有几道泪痕留在脸上,不由一阵感动涌上心头。隔着铁栅栏对玉紫兰说道:
“被人陷害了,有人设了个圈套,这次栽了。”
吴天深深叹了口气,玉紫兰从外面握住吴天的手,看着吴天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脸,眼泪不停流下。二人四目相对,吴天紧紧玉紫兰的手,无奈道:
“这次麻烦大了,被当场人赃并获,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恐怕最好的结局就是在这牢房中待一辈子了。”
玉紫兰听到吴天这样说,眼泪不停流下,哭着对吴天说道:
“不会的,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我们还要去参加侠探选拔呢!你怎么能被关在这儿一辈子?”
说完泪如雨下,二人死死握着对方的双手,相互看着对方,只有玉紫兰的抽泣声不时响起。就在这时,一道粗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暧昧。
“我说兄弟,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生离死别;又是哭的,又是握手的,你们也要想想周围人的感受啊,我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二人连忙松开双手,向发声处看去,只见隔壁的一间牢房中,一个少年大咧咧躺在木床上,正用一根细草枝剔着牙齿。少年 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英武不凡,阳刚霸气,身高足有五尺五寸,是一个十足的男子汉。
吴天抱拳对着那少年道歉道:
“抱歉,这是在下的好朋友,因为在下入狱,一时间有些慌乱,让你笑话了。”
那少年一骨碌爬起来,走到铁栅栏前看着二人,大咧咧说道:
“不就是入狱嘛!有什么好慌乱的,你大哥我都不知入狱多少次,这牢房有吃有喝,也还不错。”
吴天大汗,这少年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没想到已是牢中的老油子。那少年见吴天面色古怪,嘿嘿一笑,满不在乎说道:
“我说兄弟,你这又是为哪般进来了?不会和我一样也是吃霸王餐吧?”
吴天哭笑不得,敢情你还是吃霸王餐才进来的,看你长得阳刚霸气,果然行为也很霸气。吴天将自己遭人陷害的事略微说了一下,怎料那少年像打了鸡血,连忙慨叹这样的好事怎么落不到自己头上,言语之间竟颇为羡慕吴天。不过由于那少年插科打诨,二人一时间反而冷静下来,细细商量该如何才能洗刷冤屈。吴天托玉紫兰收拾好自己在蓝门客栈的包袱,里面有虚空囊和《龙江腾蛟诀》,要是丢了,吴天可就欲哭无泪了。
这时,那狱卒来催玉紫兰时间已到,二人依依不舍,只是铁栅栏将二人无情的分开。目送玉紫兰离去,吴天回到木床上坐好,仔细思考这次的事情,希望能够找到对方的破绽。那少年见吴天独自沉思,也不打扰,回到自己的木床上悠闲地哼起了小曲。
时间慢慢过去,上午时几个捕快将吴天从大牢里押出去,走到府衙门口时,一大群居民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个个对着吴天指指点点。
“你说这小哥长得也一表人才,干嘛要做这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常言道的好“家花没有野花香”,搞不好这位小哥就好这口呢?”
旁边一个妇人大概是这位中年武者的妻子,听到丈夫这样说,揪住他的耳朵大声骂道:
“好你个“家花没有野花香”你在外也做过不少是吧?回去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周围人哄堂大笑,吴天看着这热闹的场景,颇为无语,哥这回丢脸岂止是丢大了,恐怕日后整个西原都要流传哥的“光辉事迹”。捕快斥开人群,押着吴天来到大堂,大堂约莫十丈方圆,最上方高高摆着一副桌椅,一副写着“天日昭昭”的横匾挂在上方。大堂两边站着二十四位捕快,人人拿着铁木做的杀威棒,显得杀气腾腾。吴天看着这些人暗暗咂舌,好家伙,全部都是武侠修为,最上方两位捕头周身一股股灵气涌动,不用说定是灵武强者。
就在吴天四处观察时,二十四位捕快一齐放出气势,齐声大喝“升——堂”,吴天只觉得一阵排山倒海的威势从天而降,将自己死死震住,冷汗不停流下,吴天心里怒吼,不能跪,绝对不能跪,一旦下跪落了气势,今天就再也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吴天死死抗住,双腿被压得向地面弯去,双脚踩着地面发出微微的颤动,精钢打造的地面竟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
这时,一位穿着官袍的大人从后堂走出,看着宁死不屈的吴天愣了一下,随即走到桌前坐下,大喝一声:
“大胆狂徒,到了公堂还不知悔改,给我跪下。”
说完周身气势放出,一股比二十四位捕快还要恐怖数倍的威压向吴天压来,吴天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眼发花,昏了过去。那大人见吴天昏倒,愣了数秒,命一捕快取来一桶凉水浇在吴天身上,吴天打了个冷战,悠悠醒来。
那大人见吴天依然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皱皱眉头问道:
“大胆狂徒,犯了案子还不知悔改,你是想我重判你嘛?”
吴天抱拳行了个武者礼,不卑不亢回道:
“大人,在下有功名在身,遇到神皇尚且不需下跪,在这公堂自然更不需要下跪。况且我遭奸人陷害,并没有做出那等事,还望大人明察。”
那大人见吴天举止得当,神色镇定,说话间底气十足,心里也不由泛起一丝疑惑,难道真的是冤案。想到这里,喊了一声:
“来人,将宋宝和她女儿宋澜花带上来。”
一个捕快应允,走出公堂,五分钟没到,就见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姿色尚可的妙龄少女跟着捕快来到大堂,二人向大人行了个武者礼,那少女随即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大人看了少女一眼,说道:
“宋宝,你将今早发生的事详细说一遍。”
宋宝站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原来今早他起得较早,做好早饭见自家女儿还未起床,遂走到她的房前叫喊。不料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答,宋宝当即察觉不对,伸手将房门震开,就见自家女儿床上多了一个少年,并且两人只穿了内衣,搂在一起。宋宝当即走出屋去,来到街上喊住几个巡逻的士兵,将吴天拉下床绑了起来,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说道这里,宋宝狠狠盯着吴天,恨不得冲上来将他活活打死,而那少女捂住脸,嘤嘤而泣。吴天看着那少女哭泣,只觉得倒霉,自己昏睡一晚,屁事没做,你倒像真的被人糟蹋一般,哭的还像模像样。
那大人对着吴天说道:
“人赃并获,当场被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天对着那大人行了一礼,转过身对着宋宝说道:
“宋先生,首先我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其次我对你女儿平白失了清白感到抱歉。但我必须问一个问题,你昨晚睡得可好?”
整个公堂的人疑惑不解,不知吴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把目光盯向宋宝。宋宝脸色微微变化,咬牙切齿说道:
“就是我昨晚睡得好了,才让你这奸人得逞,否则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维护我女儿的清白。”
说完情绪激动,竟好像真要冲上来和吴天决一生死。吴天揉揉被打得青紫的脸,好奇地问道:
“你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不对啊,武者警觉性极高,我们两个大活人站在你家院中,你竟然睡得很熟,难道……”
那大人见吴天问的不着边际,喝道:
“小子,你休得装神弄鬼,既然做了这事,就要敢作敢当,你认不认罪?”
吴天无奈地转过身,摊摊手说道:
“大人,要是我真做了,我自当认罪。可昨晚我睡得像死猪一样,哪里还能做什么事?你让我认什么罪?”
那大人见吴天一脸无辜样,气得一掌拍在桌上,声若炸雷,吓得公堂上的人个个吃了一惊。吴天心里也暗暗吃惊,好家伙,果然能当上这么大的官,修为也差不到哪去,看着这大人的架势,修为比自己的父亲也不遑多让。
“好小子,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以为我这公堂是个摆设。来人,三十杀威棒伺候。”
吴天大急,张口就欲辩解,哪想到两个武侠境界的捕快上来就将吴天按到,后面两个捕快不由分说,拿起手臂粗细的铁木棒就打了起来,只听见一声声棒打皮肉的声音,吓得公堂外围观的居民个个心惊胆战。吴天被按在地上,两个捕快万斤巨力,任吴天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这捕快干活尽心尽责,三十杀威棒丝毫没有水分,打得吴天皮开肉绽,钻心似的疼痛不断传来。三十棒打完,吴天已站都站不起来,趴在地上疼的直吸冷气。
那大人见吴天疼痛不堪,微微得意,对着吴天喊道:
“小子,苦头吃够了吗?你到底认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