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忧心忡忡,村长李庄的话给了他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就像有一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渐渐袭来,不知怎的让他觉得自己的家里肯定是出事了。按理说自己的父亲成为了玉岚城副城主,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但此刻他的心里强烈的感觉到是自己的父亲出事了,那个山一样坚强的男人不知究竟遇到了什么危机。
玉岚城离吴家庄有六七万里路,不过对于阳炎雀只是两天的事情,这一路阳炎雀感受到吴天焦虑的心情,张开双翅奋力飞翔,一片片山脉从它的身下越过,速度快的几乎是超越了音速。西原大地地处洪荒山脉边缘,多得是崇山峻岭,巍峨高山,不时有厉害的灵兽级飞禽在空中飞过,只是阳炎雀此时已是中阶灵兽,也算是一方天空霸主,还没有飞禽敢上来送死。
飞行了两天一夜,第三天中午时,一座宏伟的雄城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条大河河畔,这座雄城外围有一条宽阔的河流绕城一圈,从天空往下看像是一朵盛开在水中的玉兰花,而这就是玉岚王国的都城,有“西原之花”之称的玉岚城。阳炎雀照例在官道落下,这种都城级别的雄城防卫森严,敢在天空乱飞的人绝对会被灵动炮轰下来,当然神武王强者又是另当别论了。
让阳炎雀自己去山里祸害妖兽,吴天急匆匆往玉岚城跑去,来到护城河边,只见一座巨大的桥梁横跨在护城河上,桥那边就是玉岚城的城门。此时城门口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很多商人、小贩驾着马车往城中行去,十几架豪华马车停在城门口不远处,应该是载客的马车。吴天奔过长桥,走到一位马车夫跟前,那位马车夫满脸笑容站起来招呼吴天:
“这位大侠是要去哪儿,这玉岚城别的我不敢说,要说地方我可是跑的滚瓜烂熟,随便你说什么地方保证送到。”
掏出一瓶一元丹扔给车夫,吴天登上马车,坐下后问道:
“你们玉岚城的副城主是不是叫吴君?”
那马车夫愣了一下,摇摇头回道:
“这位大侠看来是第一次来我们玉岚城,你的消息早就过时了,半年前吴君城主就高升了,现在可是贵为当朝宰相。不过啊,伴君如伴虎,这宰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不两个月前吴宰相出事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股滔天的气势从马车中喷涌而出,吓得三匹拉车的独角雷马颤巍巍跪伏在地,那位刚准备驾车的马车夫当即吓得大叫道:
“大侠息怒,大侠息怒啊,我不知你和吴宰相有旧,有所失言,还望大侠海涵。”
缓缓收回气势,吴天压抑住心头的怒火,阴沉道: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吴宰相出事了?”
那位马车夫慌慌张张拉起独角雷马,也不敢问吴天要去哪里,急忙回道:
“大侠息怒,都是小人多嘴,我马上说,马上说。这吴宰相本来也是为官清廉,而且为人铁血无情,自他担任副城主以来,玉岚城整体面貌大变,不少纨绔子弟再不敢胡作非为,城中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安居乐业。半年前当今的圣上紫雷神皇因为吴大人治城有方,将他提拔为当朝宰相,吴宰相一上任就施展雷霆手段惩处了大批的贪官污吏,玉岚城谁不是拍手叫好。可是倒霉的事发生了,两个月前吴宰相修为达到灵武相巅峰,准备突破神武,不想居然失败了,听别人说这里另有隐情,只是这就不是小人能知道的了。”
马车夫三言两语将吴父的事迹说了一遍,听到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吴天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他还以为是父亲被杀害了,现在知道只是突破失败,微微放下了高悬的心脏。
“好了,此事与你无关,宰相府你认识吧,带我去那儿,越快越好。”
躺在马车厢中,吴天暗暗感叹,本以为自己的修为提升很快,不想父亲已经在突破神武了。“父亲的武道天赋超绝,五年前就是七蛟灵武师,如今成为巅峰灵武相倒也是水到渠成,只是不知为什么会突破失败,难道真的是另有隐情?”,吴天觉得这其中似乎真有什么藏在暗处,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笑,自己当灵探时间长了,习惯了疑神疑鬼,无论有什么事,回去一问父亲便知,那需要在这里瞎猜。
马车在城中的大道上飞快奔走,很快进入了城南,这里是城中达官贵人居住的区域,一片片占地广阔的府邸占满了大半个城区,一条宽敞的大道直接贯通了整片区域。吴父贵为宰相,住处自然不差,很快马车在一处雄伟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这处府邸占地极广,高大的朱红大门尽显庄严肃穆,一块烫金横匾高高挂在大门之上,上书“宰相府”三个大字。
从马车上跳下,站在大街上仰望眼前气派的宰相府,吴天知道这就是自己父亲为之奋斗一生的梦想,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比贵为一朝宰相还要尊贵?门口一个当差的小厮见到吴天站在大街上观望宰相府,从大门前走下来询问道:
“这位公子可是来拜访相爷的?”
这个小厮不是以前府里迎客的华安,想必那个华安应该升到更高的位置去了,吴天回过神,点了点头:
“嗯,我是来找吴宰相的,还请小哥你带路。”
那个小厮上下打量吴天一番,见他风尘仆仆,猜是远路赶来的客人,客气解释道:
“公子,我想你也是来看望我家相爷的,只是我家相爷身体抱恙,实在不方便见客,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们的总管事,他会安排你是否可以看望相爷大人。”
正当吴天同意跟随这个小厮去见总管事时,从偏门突然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华安。只是此时的华安身着华贵的长袍,脸上带有一种上位者的神态,再不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厮了。
“华安。”
吴天张口喊了一句,那边的华安本来要乘坐一辆马车出去,听见有人呼喊自己,往这边看了一眼,当下大喜道:
“少爷,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华安大喊着奔到吴天跟前,满脸激动,双手相互搓动,行了一个武者礼道:
“少爷,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出去的这些年,夫人和老爷想死你了。快跟我进去拜见夫人,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不会再伤心了。”
“华安,你说什么,我家发生了什么事,我娘为什么要伤心?”
吴天心头一颤,伸手抓住华安的衣领,一双眼睛急的狠狠瞪着他,浑身的杀气外溢,吓得这个修为不高的武者哆哆嗦嗦。
“少爷,你别激动,先冷静一下,你和我去见夫人,她自然会告诉你真相。”
“走”
放开华安,急忙跟着他往府里走去,这座宰相府占地辽阔,估计有上百亩,吴天跟在华安后左拐右拐,转了五六分钟,才终于在一处暖阁停了下来。
“少爷,老爷就在里面养病,见到他,你不要冲动,不要让夫人为你担心。”
事情越来越糟糕,吴天只觉得这扇门后,必定会有自己不愿看到的事发生,他收敛气势,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在门上轻轻敲了敲,里面立刻传来一声熟悉的问话:
“是华安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吴天的眼角不禁一红,哽咽着声音回道:
“娘,是我回来了,你的儿子吴天回来了。”
“哐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大门咯吱被人打开,一个憔悴的少妇从里面急忙奔了出来,正是吴母文思玉。见到门外站立的真是自己牵肠挂肚的儿子,吴母淤积多日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把拉住吴天的手,喃喃道: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一生再见不到你,小天,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为娘了。”
一滴滴泪水洒在吴天的手背,吴母此时悲喜交加,拉着自己的儿子走进了房中,吴天抬起头,只见珠帘后面的卧室里,一个熟悉的人影静静躺在床上。
“娘,爹到底怎么了,他是睡着了吗?”
听到吴天的问话,吴母的手颤抖了一下,悲痛回道:
“对,你爹是睡着了,只是他这一觉睡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娘亲的话让吴天疑惑不解,什么叫睡得太长了?拨开卷帘走进卧室,只见吴父双眼紧闭,身上盖了一床被子,正在睡熟之中。
“爹到底怎么了,娘,你快说啊。”
吴母泪如雨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父,声音中有些绝望:
“你爹突破神武失败了,神海受到冲击,已经睡了两个多月,紫雷神皇来看过你爹,他说···”
“他说什么,娘,你快说啊。”
吴父勉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冷静片刻回道:
“他说你爹可能终生都无法醒过来,一辈子只能成为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