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离开了太一门徐骄阳漫无目的的走在古道上,不知该去往何方。
自徐骄阳记事起,便一直跟随师尊生活在太一门了,山下既无父母可以依靠,又无亲戚可以投奔。
而乾元大陆,又广袤无边,莫说是个凡人,就算是元婴期的老怪飞上一辈子,也难以看到尽头。
虽说是平时不少听某某某得到奇遇,然后一步登天之类的,但是真要让徐骄阳去找寻机缘,又该去哪里寻找呢?
机缘机缘,即讲究机遇,还讲究一个缘分,否则机遇到了,缘分不够,到头来也是瞎忙活。
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徐骄阳才从身上掏出仅剩的一块烧饼,狼吞虎咽起来。
“真是想不到,徐师兄竟会有一天落魄至此。”
黑暗中悠悠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十分熟悉。
徐骄阳面色不变,边吃烧饼边道:“是云辉吧,怎么,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来了不成?”
云辉闻言,身形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曼妙的身姿散发着迷人的曲线,面容被轻纱遮掩,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银铃般的声音自面纱之下传出:“徐师兄多虑了,云辉此次前来是为了报答师兄当年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
徐骄阳笑了,此女正是他一年前拼命救下的五长老云山之女云辉。
那时他还是太一门最为耀眼的天才弟子,不管其容貌、风度还是天资、未来,皆是上上之选。
五长老云山便借报恩之由,将其女云辉许配给了徐骄阳,后来徐骄阳因三个月前的那场战斗,五长老云山便对此事再也不提,而云辉也一直躲避着徐骄阳。
白天徐骄阳被赶出山门时都尚未见到此女,不曾想她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徐骄阳嗤笑道:“怎么,云师妹莫非是想和我这个废人在这荒郊野岭拜天地不成?”
云辉闻言,嗔怒道:“徐师兄还请自重。”
“自重?”徐骄阳不怒反笑:“云辉,难道你忘记你已经被云山长老许配给我了吗,而且还是经过你同意的,算起来你还是我的未婚妻呢吧?”
云辉闻言,秀眉微皱:“今时不同往日。”
徐骄阳逼问:“因为我现在丹田被废,成为了废人对吗?”
云辉轻轻颔首,并未否认,淡淡道;“徐师兄应该明白,仙是仙、人是人,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徐骄阳低头沉默不语,丹田被废这三个月来,他见惯了人间冷暖,对于云辉的态度也并无太多意外。事实上,从当时还在太一门时云辉就避而不见的态度,徐骄阳就知道了答案,如今多此一问,也是想知道云辉最真实的想法,想知道为什么原来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在自己出事后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仙是仙,人是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跑来报恩?”
“救命之恩乃是大因果,如若不报,恐对日后修行照成大影响。”
“那你打算如何报这救命之恩?”
“黄金五千两。”
“师妹开玩笑了,师妹的性命莫非只值这五千两黄金?”
云辉不悦道:“五千两黄金足够师兄在凡人世界当一辈子的富家翁了,有何不好?”
徐骄阳摇头不语。
云辉再道:“那祝你成为一个小国的皇帝如何?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徐骄阳依然笑而不语,只是盯着云辉,仿佛在说:你就值这些?
云辉气急:“徐骄阳,你究竟要如何?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徐骄阳这才不疾不徐,竖起三根手指道:“我要的其实很简单。第一,我要一柄飞剑,最低也得是个灵器;第二,我要一瓶疗伤丹;第三,再给我一瓶辟谷丹。”
云辉听过徐骄阳的条件,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徐骄阳提的三个条件,对于太一门筑基期的弟子来说并不难做到,只是疑惑道:“飞剑我可以给你,但是你无法动用灵气,即便给你也和个锋利点的凡兵没有什么差别。疗伤丹我可以给七品玄青丹,辟谷丹价值不高,可以多送你两瓶。”
徐骄阳喜出望外,不愧是长老家的闺女啊,啧啧啧,这出手,就是豪横哈。
云辉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徐骄阳所要之物,道:“那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徐骄阳重重点了点头,无比肯定道:“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