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徐骄阳,因丹田被废,此生再无缘修仙,现逐出太一门,日后不得再以太一门徒身份行走江湖,如若发现,神魂俱灭!”
冰冷的声音从巍峨的大殿中传出,宣读着最无情的审判。
徐骄阳呆呆听着太一门长老们最后的决定,低下的头颅放佛接受了命运的审判,清澈的双眸空洞而麻木,再无往昔的神采。只有那顺着指甲缝流出来的鲜血,表明着他并不如表面的那么平静。
丹田被废,无缘修仙,谁又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种悲凉?
突然,徐骄阳笑了。
看着大殿上端坐着的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徐骄阳终于在进入这个大殿后第一次张口了。
“门主,三年前可是我率队为宗门闯灵溪秘境,夺得十五枚筑基丹?”
“执法长老,两年前,可是我千里奔袭,斩杀宗门叛徒周强等人?”
“五长老,年前您闺女外出历练遭伏,可是我拼死相互?”
......
大殿上,太一门长老各个端坐,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因为徐骄阳的质问而出现一丝情绪波动。
徐骄阳望着殿上最熟悉的那道身影,缓缓开口道:“师尊......”
“够了!”一声断喝打断了徐骄阳的言语,正是徐骄阳的师尊“南尘子”。
南尘子冷生道:“徐骄阳,你已被逐出宗门,这台上之人,哪个是你门主?哪个是你长老?哪个是你师尊?本座念你初犯,此次便既往不咎,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望着那个自己从前最崇拜、最尊敬的那个身影,徐骄阳拳头握的更紧了,甚至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师尊啊,我知道你突然出口打断我的话是在担心什么,是在担心我说出三个月前是您临阵脱逃,才导致我陷入敌对宗门的围攻,被废了修为的对吧?
其实,我一身功法本来就是您所传授,而今也就当还给你了。
我只是想在临走前,和您告个别而已啊。
如今,算是不需要了。
“还不走!”见徐骄阳还站在殿上,南尘子一挥衣袖,便将这个自己曾经最优秀的弟子打出殿外。
殿外,是一群围观的吃瓜弟子们。
“看吧,我就说了嘛,他还是被逐出宗门了吧?”
“本来也是,我太一门又不是什么大门派,可养不起废物。”
“要我说啊,他就是活该,真以为自己顶着个什么天才的名头就无敌了?还敢跟人家金丹修为的大佬相争。”
“可是我感觉徐师兄人还挺好的啊,之前还经常指点我修行来着。”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微声说道。
只是,很快其声音便被更多的嘲讽声淹没了。
“好什么啊,身为大师兄,拿了宗门那么多资源,指点指点师弟还不是张嘴就行?又不少一块肉的。”
“就是,你个新人不懂就一边待着去。”
宗门,一直以来就是徐骄阳的家;师尊,一直以来就是徐骄阳的信仰;师弟,一直以来就是徐骄阳的亲人。
如今,家没了,信仰崩塌了,亲人成为了落井下石的小人。
听着耳边的嘲讽声,徐骄阳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生恶的地方。
“哟!来,抬头,让本少爷好好瞧瞧这是谁啊?”
突然,一柄折扇顶住徐骄阳的额头,并向上抬去,言语轻佻,放佛是在调戏个黄花闺女。
徐骄阳皱眉向眼前的男子看去。
来福,一个很有福气的名字,太一门的二弟子,天赋仅次于徐骄阳。
因此人平日里为人阴狠,素为徐骄阳所不喜,而今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来福故意打量徐骄阳几眼,突然故作惊恐道:“呀,原来是大师兄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认出来,大师兄莫怪啊。”来福上一秒还满脸笑容假意道歉,下一秒脸色却突然凶狠狰狞起来。
“啪!”
来福猛然间一折扇狠狠扇在徐骄阳脸上,随即朝身后众多太一门弟子哈哈笑道:“怎么办,我把大师兄给打了,我好害怕啊哈哈哈!”
然后又柔声对徐骄阳道:“师兄该不会生气了吧,师兄该不会记仇了吧?”
“你!”徐骄阳忍不住动怒,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徐骄阳!
徐骄阳正要打算拼命之际,只见来福靠近徐骄阳耳边,用仅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知道三个月前你和你师尊为什么会遭遇血阳门围攻吗?没错,正是我偷偷告的密,意外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