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我想预支月钱。”谢云娇厚着脸皮说道。
钟万山想了很多,他以为谢云娇会提出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她只是想预支月钱。
就连在一旁的钟管家也不由一楞,就这?
“不行吗?”
钟万山没有开腔,谢云娇尴尬地笑了笑。
真的是,早知道她就不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样菜来讨好钟万山的女儿了。
这次还真是聋子听戏,白费功夫了。
“你只想预支月钱,没有别的要求?”钟万山终于问道。
谢云娇双眼一亮,一下来劲了:“还可以提别的要求啊?那……”
“如果你能告诉我如何能把花园里的花养好,冬日不败,我就能答应你其他的要求。”
钟万山打断谢云娇的话,借机和谢云娇谈条件。
他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行啊,这不简单。不过别的要求我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谢云娇没想到来这一趟不但能预支月钱,还能让钟万山欠自己一个人情。
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利用这珍贵的机会。
她告诉钟万山,若想花园里的花能在冬日不败,必须得给花朵们营造一个适宜的生存环境。
她让钟万山搭暖棚,浇水的温度也要对。
很快暖棚就搭起来了,钟万山让人在里面生炭保持温暖,没过几天,那些衰败的花居然变得生机盎然。
钟怀霜看到暖棚里的花惊喜得不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对谢云娇渐渐好奇了起来,她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能教人种花。
这日,谢云娇又到钟府给钟怀霜做吃食,突然听说钟怀霜要见她。
她也好奇钟怀霜为何要找她,所以她便过去了。
钟怀霜没想到谢云娇看起来这么可爱,脸圆圆的,一双杏眼又大又机灵,但是她进来屋里以后便有礼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失礼地到处乱看。
“你就是谢大厨?我还以为你是个男的。”钟怀霜失笑地看着谢云娇,没想到她却是一个俏姑娘,长得乖可爱的。
谢云娇见钟怀霜那么好相处也笑了:“也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做好饭菜,女子也可以。
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谢云娇还是第一次见钟怀霜,却被她消瘦的脸,皮包骨的手给吓了一跳。
她跟钟怀霜简直就对比明显,一个胖得要死,一个瘦得要命。
都是要命,她宁愿胖死。
“好啊,”钟怀霜笑着点头,“你做的食物都很好吃,不过我胃口不好,吃得不多。”
“也不用吃太多,你这种情况得慢慢调理,急不得。”
谢云娇在后世也遇过有厌食症的人,跟钟怀霜一样瘦得可怕,吃什么吐什么。
不过钟怀霜还好,最起码她愿意吃东西,应该慢慢就能调理好的。
“钟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钟怀霜一惊,她吃惊地看着谢云娇,没想到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她竟猜到了她的心思。
“为伊消得人憔悴,”钟怀霜的眼里浮起了一抹雾气,“我倒有些想念京城的八宝粥了,不知你可会做?”
八宝粥?倒不罕见,但是既然钟怀霜提出要吃京城的八宝粥,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知钟姑娘想吃的八宝粥是什么滋味?”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必当真。”
钟怀霜似乎对那口八宝粥有着特殊的情感,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谢云娇决定帮她做这一份粥。
但是她从钟怀霜的嘴里打听不到什么,只好转而去找钟万山。
“京城的八宝粥?”
听到这个,钟万山的面色突然一变,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来这碗让钟怀霜思念依旧的八宝粥有些名堂啊。
“这粥味道如何?”谢云娇好奇地问道。
她本就喜欢研究各种美食,这特殊的八宝粥更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钟万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那八宝粥是京城月满楼的名菜,只有杨家人才会做,在别的地方是尝不到的。
很多人都想做出这道菜,但是都没成功。”
意思是叫谢云娇不用问了,问了也是白费功夫。
杨家到第九代的时候只生了杨霜也就是钟万山的娘子以后,杨老爷便重病身亡。
幸好他临死前告诉了杨老夫人八宝粥的做法。
现在到了第十代,杨胜山更是从小就被杨老太教着做八宝粥。
但是更有厨艺天赋,单凭一根舌头就能尝出食物好坏的钟怀霜却因为她是女子又是外姓人而被排除在外。
但是拿到八宝粥味道一绝,获得前皇帝御笔亲题天下第一粥的美誉,凡是尝过的人都对此念念不忘。
更不用说跟这八宝粥有渊源的钟怀霜了。
其实她说想喝八宝粥,只是想家里了,想娘亲和弟弟了。
当年他就不该把钟怀霜带回来的,或许她就不能忍受思念之苦。
但是当时钟怀霜犯了错,他和杨霜为了保护钟怀霜只能把钟怀霜带了回来。
“不试一下又岂会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我连失传已久的龙蟠九珠都做出来了,更何况还没失传的八宝粥。”谢云娇说道。
钟万山双眼一亮,是啊,谢云娇厨艺了得,或许能做出八宝粥也不一定。
“那粥,叫粥却无米,入口有着淡淡的竹香,就像清晨竹叶间的雨露,清新淡雅。再细细品尝,则感觉鲜香绵密,还有浓郁的鸡香。
丝滑入喉,让人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谢云娇说道。
钟万山看着谢云娇自信的眼神,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莫不是你已经有了想法?”
“是,但是具体能不能成事还得再看看,给我一点时间。”谢云娇说道。
“别说给你一点时间,再给多一点时间都行。这次又想要什么条件?”钟万山不认为谢云娇会做无用功。
“干嘛这样想我,我不是任何时候都谈条件的,”谢云娇嘴角一勾,“不过你硬要塞给我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我刚刚有说过话吗?我怎么忘了。”
谢云娇:“……”
想不到这个时代的资本家也如此奸诈,她就不该画蛇添足说的刚刚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