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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贵族、魔族和凶贼的盛宴下

和弟弟分开后,爱丽丝?伦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刹风景的狭小房间里没有任何大型家具,壁上装饰着圣人赐给的短剑。

用羽毛装饰的华美短剑也是护身用的魔导具。

看着那柄短剑,爱丽丝坐到了老旧的长椅上。

她对圣人克拉尼恩宣誓了忠诚。

他重用了爱丽丝等这样没有靠山的人。

与血统和人种无关,他提供了有能力的人就可以发挥相应实力的环境。

爱丽丝理解这是由于他自身的野心,但毫无疑问他是部下愿意侍奉的主人。

能够回报这份信任,爱丽丝等人就能得到报酬。

利益一致的关系让人心情舒畅。

根据圣人克拉尼恩的指示,爱丽丝等人要寻找机会去位于萨安托罗夫的夏亚鲁尔僧院调查。

本来计划中要作为援军加入弗雷迪里克的部队,然后会得到大量的报酬,但知道北天将也参战后,她感到计划被打乱了。

(如果对手只是普通的魔族,弗雷迪里克的部队至少还能再拖上一段时间……对手是北天将的话,到达此地时他们就已经输了。)

胜负显而易见。

之后在这片领土内,反政府军摇身一变就成了新政府军,各地的那克巴族和鲁达族间的斗争会变得更加激烈。

趁乱摸鱼也是一个策略,但是调查如今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夏亚鲁尔到底变成了哪方的据点很麻烦。

北天将鲁法斯在这个国家内,所以动作要越快越好。从今往后,事态的发展还会加速吧。

伦德伦德骑士团所乘坐的浮游庭园离开了弗雷迪里克所在的城下町,开始朝米格洛特山脉的山脚下前进。

那个地方到底沉睡着什么,她当然尚未知晓。

但是不知为何胸中一阵骚动。

想着自己的直觉是否正确,爱丽丝?伦德从窗户眺望起外面的苍空。

在萨安托罗夫北部,有一处被称为夏亚鲁尔僧院的山脚要塞。

打穿山岳地带的岩石而建成的这个僧院,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足足需要一个小时,但与其说是一个普通的僧院,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宗教都市。

由于数年前被政府军所毁灭,但在到处都已经崩塌,已经化为一片没有人烟的废墟。

聚集在僧院的人们,信仰的不是圣教会的圣神伊斯卡,也不是龙神多拉乌克拉斯或乐人蕾迪安努。

他们的信仰不是特定的某一位神明,而是以“克拉姆克拉姆庭园”这个众神所居之处为对象。

作为宗派来说,这是极为罕见的例子。

没有用于奉上祈祷的神像,他们在夜晚时,对着天上的星星祈祷。

本来在那克巴族的信仰中就根植有将星星神圣化的思想,这个宗派由此而生。

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此处的信徒多是那克巴族,不知何时起,这里成为对政府不满的那克巴族人的藏身处。

「——因此夏亚鲁尔僧院在萨安托罗夫国内成为民族间对立的象征一般的地方。鲁达族的弗雷迪里克率领政府军突袭并毁灭了那里,因此短时间内反政府组织也潜藏起来,结果在其余各地都招致报复行为,成为如今内乱的一个契机。这是我的看法。」

在地板上听着霍克艾滔滔不绝的演讲,阿尔凯因等人都在和自己的睡意做斗争。

浮游庭园的某铺有绒毯的宽敞房间里,他们横躺在垫子或躺椅上,各自摆出倦怠的姿势。

按照南方的风俗本来不怎么使用椅子或桌子。由于近年来其他地方文化的流入,在食堂等地摆放了桌椅,但平常的卧室内仍然是在地面放置躺椅或低矮的沙发。

对阿尔凯因来说这样当然更加轻松,但其他人就觉得难以入睡了。

身体陷入垫子中的西兹可一边抚摸着阿尔凯因的后背,一边擦了擦自己的睡眼。

「……嘛,原来是这样的地方啊,我理解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赛罗会知道这种地方吧?听起来不像是非常有名的地方。」

赛罗在从烧毁的村落返回途中昏迷,正在其他的房间沉睡。

如今菲诺和缇亚涅丝如影随行的陪在他的身边。

听到西兹可的疑问,阿尔凯因也点点头。

「赛罗精于草药学,但应该对历史并不熟悉。他居然知道大罪战争中某些不为大众所知的人,感觉知识有些偏门。特别是——之前当“大魔导师埃斯哈尔”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实在吓了我一跳。」

这个名字是大罪战争时的黑幕,被人们所忌讳的魔导师。

他被当时的英雄所打倒,详细的记录却没有流传至今。

「等他本人醒来后再向他确认吧。回答恐怕还是“大概从祖父那听来的”。也就是说赛罗自身对这份记忆的来源也无法确认,他也在困惑。」

乐人雪莉露想要发言,举起了手。

「霍克艾先生,提问,提问!」

「好的,雪莉露大人,怎么了?」

雪莉露歪着小巧的脑袋,用优秀的声音问道。

「听说赛罗曾在一段时间内被西天将抓走了?那段时间内赛罗被授以某种暗示,也有这种可能性吧?就是说,为了将咱们诱导过去,故意让他记住了奇怪的地名——」

霍克艾瞪圆了眼睛。

「……太精彩了!在谋略上完全的笨蛋、脑袋中只有一片花田的雪莉露大人居然说出了如此虽说单纯但又合理的解释——太让我吃惊了。雪莉露大人,你成长了呢。」

「唉?哈啊啊,是这样么?」

「……不,不,那只是绕着弯子骂你是笨蛋而已。你现在应该发怒才对。」

露出笑脸害羞着的雪莉露大人旁边,蕾妮悄悄说道。

突然又绷起脸的雪莉露怎么看都是个孩子。

但是这份直率对阿尔凯因来说值得依靠。乐人雪莉露拥有“这个人的话值得依赖”这样的资质。

这是其他的贤人都不具备的资质。

圣人克拉尼恩一直是个谋略家,魔人范达尔也是个扭曲的人,工人那波尔更是狡诈。

武人霍乔虽然值得依赖之人,但远在东方,在中央地区影响力薄弱。

说到龙人加尔多拉,就连他在想些什么都搞不懂。

阿尔凯因会依靠雪莉露,一方面是由于她是范达尔在失踪着就已经相识之人,另一方面也是对雪莉露的资质有所期待。

在这种意义上,阿尔凯因和霍克艾都对乐人雪莉露有很高的期待。

大概只是由于尚且年幼吧,她的性格实在是让人想捉弄一番。

霍克艾看向了阿尔凯因。

「玩笑话到此为止,我想到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推论……如果“环流的轮环”不是近年所造的魔导具,而是从大罪战争时期开始就存在的古老之物,那在某种程度上就有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唉?快说。」

阿尔凯因催促总喜欢把话说一半的霍克艾。

霍克艾突然指手画脚的饶舌起来。

「毕竟只是我的一个假说……首先,在大罪战争的时代,众英雄当中也有人拥有“环流的轮环”吧。这个人的记忆片段寄宿到了“环流的轮环”中,让如今的赛罗受到了些许的影响——这样想来,埃斯哈尔的名字和亚夏鲁尔这个地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可以理解了。而且连精于药草学这一点,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知识基础——」

阿尔凯因动了动耳朵。

赛罗的师傅亚奈特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赛罗在药草学上的才能太出色了。”

“理解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将以前的记忆回想起来似的——”

霍克艾的分析印证了亚奈特的主观印象。

赛罗老练的性格也似乎潜在的像是继承了“大人”的记忆。

「用魔导具传承人类的记忆……有可能么?」

西兹可不可思议的问道。

阿尔凯因看向了她。

「这是有可能的。魔导具不是普通的道具。有的工匠明确表示魔导具拥有生命,特别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古老魔导具……看到缇亚涅丝就不难理解,魔导具中有可以称为疑似生命的存在。至于神器,更是会自己选择主人。」

霍克艾用开心的眼神看向了抱着胳膊陷入思考的阿尔凯因。

「我的假说合你的心意么?」

「嘛。但是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了那些记忆。似乎之前完全没有类似的事情。」

霍克艾悄悄的扶正了眼镜的位置。

「这个怎么说呢……就我来看,恐怕是在与西天将的战斗中“赛罗一度死去”成为了某种***吧。这种力量如何运作还尚未可知,我觉得以那件事为分界线,赛罗的样子有所变化……」

阿尔凯因**了一声。

被露娜丝缇雅的侍者切断胳膊,由于“狂战士的代价”暴走之后——赛罗确实曾经一度死去。

之后他再次复生,所以也不是准确意义上的死亡,大概可以算是假死状态,但当时心脏停止了跳动也是事实。

「由于当时的死亡,残留在“环流的轮环”中的记忆侵入了赛罗的精神中,由于这个变化导致他做了奇怪的梦,像刚才一样出现意识不稳定的情况。这毕竟只是我的推测。」

阿尔凯因陷入了思考。确实根据不足,但也有其合理之处。

蕾妮很佩服似的轻抚着自己的下巴。

「嗯,很奇怪的假设。如果在大罪战争的英雄中有“环流的轮环”的使用者,到底是谁呢?从那时就开始使用“环流的轮环”这种称谓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霍克艾洋洋得意的点点头。

「嗯,“环流的轮环”的概念自古有之,在大罪战争时,无法确认这个名称是否已经渗透进了英雄之间。就是说,即使众英雄当中有人使用了它的力量,也有可能没有使用“环流的轮环”这样的名称。在亚加莫尼的思索日记中记述了一段关于“轮环之力”的事情,轮环形状的魔导具在世界上多如牛毛,也不能因此就断定那是与“环流的轮环”类似或相同的物品。但在了解这些可能性的基础上,就我所见——斯特拉达?弗里达?凡提尔斯是“环流的轮环”的拥有者也不奇怪吧。」

雪莉露夸张的歪了下脑袋。

「那是谁?我不认识。」

并非史学家的雪莉露所表露出来的无知在某种程度上也无可奈何。他在大罪战争的英雄之中默默无名。

「斯特拉达是当时的英雄之一,被称为“无力的英雄”。“无力的英雄”这个称号会让人感到在意吧,指的是他本身没有能力,还是说——」

察觉到霍在艾想要说些什么的阿尔凯因下意识的竖起了尾巴。

「……难道说,他的能力是“让敌人无力化”么……?」

霍克艾沉默的笑了笑,阿尔凯因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如果他的分析切中事实,足以称的上是历史重大发现。

不论是什么样的魔导师,没有魔导具就只是普通的人类——这是世界的真理。

关于名为斯特拉达的英雄在大罪战争中的角色,如今也没有分辨清楚,能够支持霍克艾推论的要素虽然不多,但反言之也没有足以否定的论据。

霍克艾再次窥探阿尔凯因的神色。

「那么,怎么办?夏亚鲁尔僧院离这里不远,要过去看看么?」

阿尔凯因在数秒之后就做出了决断。

确实很近。

但是刻意迎合霍克艾的兴趣就太愚蠢了。

「暂且没有去的必要。赛罗记忆的主体怎么说也是数百年前的事情,现在再去那个失去功能的废墟太异想天开了。我和你不同呢。」

鹰目学士笑了出来。

「喂,喂。很多情况下废墟当中都会沉睡着有用的物品吧?缇亚涅丝和树兵都是最好的例证。」

「也会引来和魔族无关的危险。缇亚涅丝和树兵也是好例子。」

面对只是想探索遗迹的霍克艾,阿尔凯因如此讽刺道。

在黛纳斯克的那个龙骨迷宫中,赛罗等人遭遇了危机。古老的遗迹中难以判明到底会有怎样的机关。

这时,睡醒的赛罗在菲诺和缇亚涅丝的陪同下刚好出现。

他在倒下后就陷入了沉睡,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在此期间,阿尔凯因等人一直在听霍克艾延绵不绝的演讲。

也是为了转换氛围,阿尔凯因努力用明朗的声音说道。

「呀,赛罗,身体怎么样了?」

「嗯,已经没事了。报歉让你担心了。」

赛罗已经变回了平时的脸色,但旁边的菲诺却气色不佳。

一目了然,这不是由于自身的身体原因,而是在为赛罗担心。就连平时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缇亚涅丝看上去也无意间心情沉重。

「我劝他还是多休息一会比较好……但不管怎么劝,他都有话想跟阿尔凯因说。」

「唉,想说什么?看起来很重要呢。」

阿尔凯因用视线催促,赛罗点点头开始说道。

「如果在途中方便,我想亲眼看一下那个名叫夏亚鲁尔僧院的地方,有想确认的事情。」

感受到霍克艾在背后浮现出了满脸笑容,阿尔凯因气得鼻子都歪了。

刚刚才在此决定“不去”。

「赛罗,虽然你这么说,但对面的那位肯定会蹬鼻子上脸,所以这次尽可能——」

赛罗蹲到了阿尔凯因身边,笔直的盯向了他。

「稍微……从上空经过就可以了。怎么说呢,我非常在意。想到以后几乎没有再来的机会,我就想尽量去看一下。不行么?」

阿尔凯因看到他真挚的样子感到有些为难,咯吱呼吱的挠了挠了耳朵。

关于旅行的方向,不懂地理的赛罗很少像这样恳求。

「听说现在已经化为一片废墟,那里还会有什么吗?」

「我也不太清楚……」

赛罗似乎有所隐瞒。

阿尔凯因轻轻的敲了下他的胳膊。

「赛罗,不要觉得奇怪,你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在可以理解的范围能告诉我么?你看的东西很可能不是梦或是错觉,而是寄宿说“环流的轮环”之中、过去的某人的记忆。」

赛罗注视着阿尔凯因的双眼,混身僵硬。

他本人也微微察觉到把那些“当做是梦境有些奇怪”了吧。过去的历史事实与普通的梦,虽然也不能说没有偶然符合的例子,但毕竟有个限度。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赛罗终于结结巴巴了说了出来。

「……偶尔的梦境中会出现大罪战争时间的英雄们。亚加莫尼,罗维尼奥,露提娅娜——埃斯哈尔这个名字也是由此听说。阿尔凯因,之前骗了你,报歉。」

阿尔凯因摇了摇头。赛罗曾经对他说埃斯哈尔这个名字是“从祖父那听说的”。

他肯定认为这是符合情理、没有矛盾的最好回答吧,而不是带有其他意图的谎言。

「在梦中,你的视角是谁?」

霍克艾很有气势的从旁边问道。

赛罗之后的回答与他的期待如出一致。

「“斯特拉达”……被这样称呼。我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名字。」

「啊,和我一样。果然是不太有名的人呢。」

旁边的蕾妮用手掌按住了雪莉露还在喝着茶的嘴。

乐人雪莉露眨了眨眼,老实的闭上了嘴。

另一方面,霍克艾满足的点点头,向阿尔凯因使了个眼色。

「听到了么?看起来猜中了呢。」

「我还以为你又要来劲了呢。就是说“环流的轮环”不是泽尔德那特先生开发的魔导具么?到底是经由怎样的过程才来到赛罗的体内,如今还是毫无所知……赛罗,关于你想去夏亚鲁尔僧院的理由,能告诉我么?」

赛罗有些困惑的歪了下脑袋。

「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亚加莫尼的声音说道“那个藏于夏亚鲁尔,必要之时去取回”——若是名叫斯特拉达的人前去,似乎就可以解开封印。那里到底有什么,我想尽自己所能去确认一下。」

他的声音中不知为何流露出些许的危机感。

与表情沉重的赛罗想法相反,霍克艾的双眼闪现出了光辉。

「嗯,关于夏亚鲁尔僧院中,我不曾听说那里曾经出土过什么强大的魔导具或是财宝。也不曾耳闻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这样想来,很有可能某物依然沉睡在那里。阿尔凯因,在魔族找到之前有必要去调查一番吧?」

旁边的西兹可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到前辈非常高兴的样子,总觉得会变得十分不幸。我能够理解阿尔凯因大人的心情。」

即使受到她的同情,阿尔凯因在听到赛罗的话后,也不能无视夏亚鲁尔僧院了。

在这个夏亚鲁尔僧院附近,赛罗体内的“环流的轮环”唤醒了遥远过去的记忆——这个情况本身似乎就拥有某种重大的意义。

换个角度来看,可以认为“环流的轮环”的意志想要引导赛罗和阿尔凯因等人前去。

「蕾妮,被阻挡的商队平安了么?」

「啊,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他们巧妙的避开了发生混乱的地区,似乎正在向国境处移动。这样下去,即使不和咱们汇合也能正功脱离。」

如果商队的状况陷入了危机,阿尔凯因本打算以那边的事情优先,看来那个选项已经被排除了。

「……要是遇到危险,马上就撤退。」

阿尔凯因如此决断后,霍克艾露出了比赛罗更加灿烂的笑容。

「呀,太英明了。我很期待呢。说不定还会有像黛纳斯克那样的地下迷宫,我这就去做探险的准备。」

看到了迅速离开房间的背影,西兹可呆呆的嘟囔道。

「……要是骨折还没恢复就好了。」

「唉。从什么时候你也会说出这种话了呢。刚成为魔人弟子的时候,明明总是在辛苦的照顾别人。」

蕾妮感慨的说道。

硬要说的话,她也是拥有研究者气质的人,似乎也在期待可以顺便路过夏亚鲁尔僧院,表情比平时更加柔和了。

她用力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地下迷宫暂且不提,要真有什么的话我也想见识一下。为防万一,向最近的城市出发收集情报购入补给物资吧。雪莉露大人,变更前进方向,回到控制室吧。」

「啊,嗯。那么,阿尔凯因,再见。还有,露娜丝缇雅已经在工房里改良了捕捉用的陷阱,小心一点。」

「……多谢,我会全力注意的。」

看到突然疲惫不堪的阿尔凯因,赛罗轻轻一笑。

「阿尔凯因也有害怕的东西呢,真意外。」

顺便一提,阿尔凯因对就在身边的菲诺的恐惧似乎还没有传达给赛罗。

阿尔凯因眯起眼睛,逐次看向了赛罗和陪在身边的菲诺、缇亚涅丝。

他们的关系在微笑背面,存在某种危机。

阿尔凯因知道自己爱操心,但也为赛罗过于单纯而感到同情。

「我基本上是个胆小鬼呢。由于害怕露娜丝缇雅,在达到夏亚鲁尔僧院之前就陪西兹可一直修行吧。那么,再见。特别是赛罗,一定要好好休息。」

阿尔凯因挥着手走了出去,西兹可也开心的跟在后面。

「……阿尔凯因大人,我太高兴了!短时间内可以两人独处了。」

阿尔凯因出了一身的冷汗。

由自己提出可能稍显过分,但这边也有这边的恐怖。

不过磨练西兹可的技能在今后的战斗中应该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败给了露易丝?伦德——但西兹可战胜了爱丽丝?伦德。这个孩子身上还有潜在的才能。必须要好好培养。)

师傅魔人范达尔把西兹可托付给了阿尔凯因。

她是否能成为一流的魔导师,阿尔凯因的教育有着重要的作用。

虽然他的身体变成了猫的样子,但责任感没有改变。

离开赛罗后,阿尔凯因来到了洋馆外面。

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

现在的浮游庭园本来就飞行在云层上面。

眺望着湛蓝的天空,阿尔凯因回想起了“魔人之城”。

位于灵峰贝尔兹山山顶附近的魔人之城处于云层方向,与下界相隔绝。

连山道也不存在的陡峭山中,来往只能依靠扭曲空间产生的特殊道路。

在那里看到的清澈天空与从这个浮游庭园上看到的广阔天色理所当然的有些相似。

(魔人之城……真想回去一次呢。)

城内还留有数名平安的弟子。如果有什么进展,预定中他们会通过魔导师公会发来联络,但在埃鲁福尔时公式的通信曾经受到篡改。

没有收到任何联络,即使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尔凯因等人也无法得知。

西兹可注意到了阿尔凯因望着天空,悄悄叹了口气。

「在怀念魔人之城吧?」

「嗯。我是在那里和达克菲尔德(darkfield)神殿来回奔波之间长大的呢。旅行时的天空也不坏,若是没有战事就更好了。」

如此说出真心想法后,阿尔凯因重新戴好了帽子。

让学生担心是作为教官耻辱。

「那么,开始吧,西兹可。今天是提高“四重奏战轮”速度的练习,做给我看吧。」

「是!」

干脆的回答响声时,西兹可放出了四个棒状的魔导具。

在空中开始高速回转的这些棒变成了发光的圆盘状,自由回转破坏目标。

看起来效果单一,但控制起来并不简单,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驾驭。作为魔导具还没有达到极限,尚处于发展当中。

根据西兹可的努力程度,很可能发挥出连阿尔凯因也想象不到的威力。

在些许的期待之下,阿尔凯因认真的观看着她的训练。

不久后浮游庭园改变了前进方向。

在前方附近的城内收集完情报后,以夏亚鲁尔僧院为目,明早就能抵达。

那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阿尔凯因尚不可知。

并非神明的他,当然无法知晓先行一步的“伦德伦德骑士团”也在朝向那里前进。

而且,还有另一个势力——

由于和阿尔凯因、伦德伦德骑士团完全不同的理由,与现在的夏亚鲁尔僧院有所关联的人。

坐落在山脚的要塞,夏亚鲁尔僧院——

如今此地已变为一片废墟,一部分损坏的天花板下再次迎来大量人群。

当然不是来游览遗迹的观光客。

岩石建造的要塞中,到处都响起了全力的怒吼。

「喂,给我绑带!没有的话布也行!」

「别慢吞吴的!快把用来给器具消毒的热水拿来!」

「拿着“睡魔之铃”的家伙,这边也拜托了!让他沉睡代替麻醉!」

为了救助伤兵,反政府军也顺路来到了这里。

不久之前毫无人烟的遗迹,现在已经变成了野战医院。

许多人受伤。

军队指挥官尼斯罗夫?里贡、副官乌尔巴泽和数位魔族人在走廊的角落处眺望着这里的情况。

仅听声音的话宛如苦境一般,但除了受伤的人以外大家都表情明朗。

究其原因,这个部分正在以压倒性的优势不断前进。

由政府军来看,他们面对的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军队吧。

这是全都是“北天将鲁法斯”一人带来的胜利,反政府军的其他士兵并不强大。

看到这个势头,附近的村落中长年积怨的那克巴族也发起叛乱,与鲁达族的士兵开始交战。

没有鲁法斯的地方罕见胜利,失败受到追击的人为了依赖这个部队都擅自过来汇合。

即使是在胜利前进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大量的伤兵,才会出现眼下的情景。就算主力部队完好无损,从周围也会有伤病不断聚集过来,真是奇妙的进军风景。

最初派来的军队只有尼斯罗夫领地内的四百人左右——一方面是为了控制本就不多的军粮消耗,另一方面真正作战的只有鲁法斯而已,连这四百名士兵也大致上成为了装饰。

事件上,他们当中还没有一名士兵牺牲。

但仅凭鲁法斯一个无法在多方面取得。

「即使在鲁法斯大人所在的局部区域获胜——其他的地方就不行了么。如今政府军只关注这里真是帮了大忙,但周围稳固防守的话就麻烦了。」

听到尼斯罗夫下意识的叹息,单眼单臂的乌尔巴泽回应道。

「其他的部队无法取胜是必然的。受过正规训练的部长和看到咱们的势头才随意起兵的人们,胜败自不必多言。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以领主所在的地方为目标。击败头脑,以金钱雇佣的士兵就失业了。」

尼斯罗夫点了点头。

打倒领主的话,正规军会迅速瓦解。之后一部分流落到其他领地,一部分会叛逃向尼斯罗夫,一部会退伍寻找其他工作,还有一部分会成为像山贼一样的匪徒吧。

至今为止的鲁达族军队重复着对那克巴族的掠夺行为。只要鲁达族军队的数量减少,这个势头也会削弱,如果尼斯罗夫能够掌握这片地域,就可以取缔他们的行径。

今后要如何维持治安是尼斯罗夫最头痛的问题,但他相信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另一方面,他还有所担心。

「以前备受欺凌的那克巴族同胞们可能以此为机会反过来虐待鲁达族。为了阻止这种趋势,必须分出一部分士兵。」

在尼斯罗夫领地内,还有许多置留的士兵待命,以备万一之时可以征招过来。

但是,即使委托他们来维持治安,也不能保证可以在此地能够抑制住民族感情的沸腾。

关于这点,乌尔巴泽似乎看得很开。

「现在的事态已经无法阻止。以前的扭曲越大,反作用也会越大。要是能够让鲁达族明白是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才导致如今的状况就好了。是吧,鲁法斯?」

乌尔巴泽向围在同一个桌子旁的北天将鲁法斯问道。

此处还有一位神官德尔菲埃在场,但他从以前开始就很少说话。

黑色皮肤的脸上充满了哀伤的威严,仅仅位于此地就释放出强大的存在感。

另一方面,鲁法斯还是平时的模样,淡然的回答道。

「关于反作用这方面的分析,由于我这个非本国人无法判断——但也存在这样的看到。在某种程度上至今为止的过程中没有防备。当然,关于咱们需要防备的东西也应该防备吧。」

大概是在顾及乌尔巴泽与尼斯罗夫双方吧,鲁法斯只是陈述了常性的意见。

之后他又加上了这样的感想。

「这样说可能有些不谨慎,如今的状况我已经有些放心了。这群伤兵暂且不说,此地的那克巴族还有站起来的勇气。反作用没有到来就灭亡的民族并不少见,但位于此地的那克巴族的诸位,想要打破现状的结果就是像这样负伤。如果我等是在没有任何人呼应的国家内采取行动,肯定无法取得改变吧——这样的话,就有希望。」

鲁法斯露出了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连续战斗疲惫的微笑。

尼斯罗夫再次对这个极其超然的男人心怀畏惧起来。

部队连战连胜毫无疑问是由于这位鲁法斯的力量。

就是说,以一个国家的军队为对手,他仅凭一人不断得胜。

鲁法斯站在最前线。

前方的敌人,军势如同云霞一般。

当他开始挥起“风斩的指挥捧”,随着风声奏起的美妙旋律,单方面的屠杀也随之开始。

敌方骑士在靠近之前既被横扫,弓兵的弓被风所阻隔,枪兵在原地几乎不能行动。

盾牌像纸一样被切碎,要塞的城墙如同积木般崩塌,就连选拔出来的魔导师部队也在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就被打倒。

费尽千辛万苦,也会有前来抵抗的将领。

有的魔导师用魔力之盾抵御风之刃,用尽全力来到跟前,但他们毫无报仇的机会。

各位守护在鲁法斯周围的魔族——红色的克利穆德,肥胖老人巴尔玛兹将他们打倒,然后对看中的人施以魔族化的洗礼,最终拉入了同伴。

这些人由于伤势目前还无法成为战力,但今后可以在维持治安上成为有所作为的人材。

他们全都被鲁法斯的强大所折服,一部分在魔族化之前就已对他迷醉,自己主动要求成为魔族的同伴。

他的身上不仅有纯粹的强大力量,还有吸引别人的魅力。

(不可能……不论是多优秀的魔导师,他的强大……果然太异常了。)

北天将鲁法斯不是人,说不定是属于“神明”一方的存在。就连六贤人的力量似乎也不及他。

同时,如果尼斯罗夫建立国家不合他的心意,他肯定会再变成敌人吧。

(雇佣刺客暗杀行不通吧……毒杀的话到有几分可能,但看到这个男人就觉得他百毒不侵。)

下意识做出这番思考的尼斯罗夫本来没有与鲁法斯为敌的打算。

鲁法斯提出的前提条件是“将那克巴族与鲁族同等对待”。

乌尔泽巴似乎不能理解这个方针,但尼斯罗夫却打算坚持这个政策。

这确实是句漂亮话,但也是现实的选择。改变立场轻而易举,但这样一来,以后又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在绝对人数上,鲁达族占据上风。对尼斯罗夫来说,当鲁法斯等魔族离开后,他有必要制订可以保证国家形态的体制。

恐怕鲁法斯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才没有把起义军交给乌尔泽巴一人,而把拥有领主经验的尼斯罗夫也拉了进来。

就是说,他们是真心在为这个国家的未来着想。

所以这样一来,尼斯罗夫必须成为那克巴族和鲁达族双方的良心。

考虑到今后艰难的执政,连战连胜也无法让他高兴起来。

「闷闷不乐呢,尼斯罗夫大人。」

鲁法斯从他的脸色中读懂了他的心声,尼斯罗夫报以苦笑。

「……怎么了,鲁法斯大人。差不多也该呼吁鲁达族也加入这个反政府军了吧?」

尼斯罗夫的这个提案让乌尔巴泽的脸色突然一变。

「还太早吧。至少在打败弗雷迪里克之前,没有人会真心反叛吧?」

「不,在现在这个时候,即使没有人参加也没关系。但是,表明态度还是越早越好。我们并不只是为了“那克巴族”的未来,而是为了“全体国民”的未来而前进——表现出这个姿态说不定可能避免无谓的屠杀。即使面对同族,只要坚持不允许不合理的屠杀这种方针,也可以对其他国家宣扬我们的正确性。」

涉及到外交的事务时,乌尔巴泽就无话可说了。

年轻的他闭口不谈,催促尼斯罗夫继续说下去。

尼斯罗夫冲他微笑起来。

乌泽巴泽虽然傲慢,但不愚蠢。虽然行动的根本动机是对鲁达族的仇恨,但这份仇恨是朝向现在的体制。

比较而言,在鲁达族的幼童面前,他的体内没有毫不意外的凶暴气息。

这种不分民族的凶暴性情对尼斯罗夫来说是大忌。

「起义的人提出这种主张,就能够在反政府军和鲁达族之间的鸿沟变深之前,表明未来国家的存在意义。之前我也说过,我的理想中的国家——不论是鲁达族还是那克巴族,不会仅仅因为所属人种的问题就决定一个人的未来或全部。」

说是大道理也无所谓。尼斯罗夫认为如今广泛的表明目的极为重要。

即使是在那克巴族同伴当中,也必须要对虐杀鲁达族的人给予处罚。尼斯罗夫的目的与至今为止两个种族的仇恨毫无关联,而是要让两者的立场近于公平。

确定以强烈的差别主义者弗雷迪里克为首要目标,也是为了明确表示这种态度。

恐怕战乱的进程会越来越快。

打倒若干贵族,并且不断提倡这种理由的话,十五贵族当中肯定会也出现同盟者吧。

除去同样是那克巴族的贵族,鲁达族的贵族中说不定也会有害怕状况逆转而成为同伴的人。虽然这份希望还很渺茫,但可能性绝不会是零。

如果遇到万一——还有德尔菲埃的“幽灵绅士录”。

鲁法斯似乎察觉到了尼斯罗夫的觉悟,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等决定委任你为这个国家的国王。所以应该由你来决定。我们觉得你做错的时候会出面干涉……我们赞同对这个意见。身为鲁达族的德尔菲埃祭司也在这里,这样就证明了你的意见呢。」

当事人德尔菲埃没有做出反应。

现在的反政府军中,几乎没有黑色皮肤的鲁达族人。

虽然有德尔菲埃和后来作为魔族加入进来的数名敌方魔导师,但此时的部队仍然只能称为“那克巴族的单独部队”。

在此之后,必须将鲁达族中没有种族差异观念的人拉进队伍。

方针达成了一致,乌尔巴泽用义手轻敲了下桌子。

「当前的问题是这里的伤兵吧?身为同族不能舍弃他们,带他们共同行军的话又是部队的累赘,还需要额外的粮草。怎么办?」

他们已经决定好了答案吧。这次提问更多只是为了确认意见一致。

一直沉默的德尔菲埃举起了一只手。

「那么,我和他们一起留在这里。鲁法斯大人是攻击敌军的核心力量,乌尔巴泽和尼斯罗夫是起义军的象征。你们继续进军就好。当然,我的那些负责保护尼斯罗夫的部下也会与你们同行。」

南天将德尔菲埃的部下大部分散落在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在收集情报的同时牵制鲁达族的部队。其中内有数人与这个大部队同行,主要回负责重要人物的保护和杂务。

「打倒弗雷迪里克后,再把这些伤员带进城市吧。万幸的是,用我的“幽灵绅士录”可以欺骗这个地方的贵族,得到必要的粮草。」

「……真是方便的力量呢。和鲁法斯不同,在另一种意义上让人畏惧。」

听到乌尔巴泽的这番感想,德尔菲埃意外的做出了回应。

「过高估计我就麻烦了。比如北天将鲁法斯,或是像敌视我方的阿尔凯因那样拥有耐性的魔导师,这个幽灵绅士录恐怕毫无作用。对强大对手没有效果的力量,在遇到万一时就派不上用场。我知道自己是四天将当中最弱小的男人。」

这是谦虚之词,他拥有其他魔族无法比拟的力量。对尼斯罗夫来说,他毫无疑问是恐怖的存在,由鲁斯来看,也需要对德尔菲埃多加戒备。

恐怕德尔菲埃还隐藏着真正的实力。他到底拥有怎样的真实能力,大概就连身边的魔族也尚未知晓吧。

“拥有这样的实力,你不如暗杀掉十五贵族,或是控制他们,不就能达成目的了么?为何故意引发这样的起义?”

德尔菲埃和鲁法斯对这个问题分别如此回答。

“仅仅改变领主的方针政策,也不能改变全体国民的意识。”

“想要改变这个国家,即使是名义上也好,要依靠本国国民的力量。”

“人民站起来,用自己的力量改变政府的不人道行径,不这样做的话周边国家无法将这次的起义军认定为新政府。”

这番狂妄之言,似乎真的是想将“那克巴族自己奋起,打破鲁达族的支配统治”做成既定事实。

鲁法斯之后又补充道。

“战斗的过程中,可以挤出这个国家的脓疮,还可以发掘出有为的人材。结果不是一切。从这个过程中重生之物将成为治理下一个国家的力量。”

在此基础上,他们魔族似乎要将萨安托罗夫当成自己的据点。

以萨安托罗夫的力量为背景,德尔菲埃的目标是让圣教会健全化。

面对这些巨大的存在,尼斯罗夫有太多值得学习的东西。

乌尔巴泽大概不打算老实的遵从吧。虽有救命之恩,但他不是仅靠这点就能驯服的青年。

鲁法斯抚摸起自己的下巴。

「我也相信南天将的实力,但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么?他们无法在正面取胜,有可能会从背后狙击。」

「感到不放心的话,就把你的部下也留在这里。克利穆德和巴尔玛兹。而且巴尔玛兹原来就是这个僧院的护法,对保护这个僧院以及此地的弱点了如指掌吧。」

「原来如此——明白了,我让他们留下。」

鲁法斯当机立断。

减少了进军的战力,尼斯罗夫却不以为意。就现状来看,鲁法斯一人的实力就远远超出了对方。

「克利穆德和巴尔玛兹已经非常熟悉了新魔导具。那两个人的话不会输给对方的魔导师。你随意指挥他们吧。」

「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弗雷迪里克仅与你一人作战就已经筋疲力尽,大概没有多余的手段了。」

正如德尔菲埃所言,政府军的士兵不是无穷不尽。因害怕强大的鲁法斯而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

到达战场,直到最后都没有正面交战的机会,只是被刮来的风不断切割,逃跑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鲁达族的残兵为了报仇可能擅自迂回过来,这里——」

鲁法斯没有再说下去。

一个有点脏的球从走廊的角落里滚了过来。

那克巴族的年幼姐弟站在稍远的位置处。

拉达娜偶然间救回来的孩子们已经失去了双亲。

鲁法斯捡起了球,露出笑容扔向了他们。

「玩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打到受伤的人。」

幼小的姐弟安心的点了点,拿到球过转身离开。

鲁法斯看着他们离去的眼神十分温柔。

「这里还有女人和孩子,为防万一必须要好好防备。」

如他所言,如今的夏亚鲁尔僧院中不仅有受伤的人,还有害怕受到迫害而逃出来的女人和孩子。

人数一直在不断增长,为了保护这些人民,也要尽快打倒弗雷迪里克,让这个区域重新恢复安宁。

「这样决定的话,我也要尽快出发了。就算是提前一天也要尽快到达弗雷迪里克的所在地。乌尔泽巴和尼斯罗夫压制城市,之后以这片领地为根据地,继续讨伐其余的十三贵族。」

进军部队已经结束了休养。

跟在准备离开的鲁法斯身后,尼斯罗夫和乌尔巴泽也站了起来。

「那么,德尔菲埃祭司,暂别一段时间。」

尼斯罗夫郑重的说道。

德尔菲埃也大方的点点头,伸出了手。

「尼斯罗夫。对你的期待有一半是出于偶然……我觉得这是意外的幸运。你大概会成为一个好国王吧。充满自行的前进,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说这番话的口气就像是真正的圣教会祭司一样。

离开之后,尼斯罗夫再次想到。

自己大概还处于德尔菲埃的操纵中吧。

德尔菲埃对自己寄与的依赖有某些扭曲,日复一日,竟然对此已经有所自觉。

即使如此,尼斯罗夫仍然信任德尔菲埃。

走了几步后,尼斯罗夫回头看向了德尔菲埃。

「祭司,我也要感谢你。这次起义的成功与否就在不久的将来……名为“希望”之物究竟有多么重要,我不会忘记。以前我害怕鲁达族,不说希望,就连现实也一直在逃避。让我的这双眼睛觉醒的正是你。即使这是受到操纵的结果——我也对你毫无怨言。」

德尔菲埃皱起了眉毛。

「……看来你我的“幽灵绅士录”对你没有起作用呢。这样南天将的地位可要危险了。」

听到这番回答,尼斯罗夫露出了苦笑,追上了前面的鲁法斯和乌尔巴泽。

如今的他为可以朝眼前的理想前进而感到喜悦。

即使这是建立在借助魔族力量的基础上,但他在早已因绝望放弃的这个国家的未来中看到了希望。

为了让这份希望不再重复不幸的历史——

尼斯罗夫?里贡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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