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顾妈一改往日的温柔,对顾柔不是打就是骂,顾柔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句:
“如果不是你小小年纪去勾引你哥,你哥会犯那种错嘛?都怪你!”
那时顾柔才五岁,她什么都不知道。从那天之后那条纯白色的裙子被压在衣柜的最底,她再也没有买过任何一条裙子,她开始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然而那个所谓的哥哥——顾峰,还时不时抓准机会在再顾柔的身上放肆一番,刚开始的顾爸还会管一管,后来索性就当看不见了。
就这样顾柔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岁,她要上初中了,她可以选择住校,她可以有自由呼吸的时间,她可以逃离这个天天打骂自己的妈妈,逃离这个冷嘲热讽的爸爸,逃离这个对自己色眯眯的哥哥,逃离这个该死、压抑、控制了十二年的家,她终于可以有机会喘口气了。
然而事实却是,在暑假的做后一天晚上,顾峰压在顾柔的身上,靠在她耳边说:
“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离我,你要是敢住校,我就敢跑到你们学校去睡你,让全校的人看看!”
那一字一句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撕咬着顾柔身上每一块肉,疼的顾柔撕心裂肺,她盼了七年的喘息机会,到头来发现只是一场梦,她恨啊!恨自己无能,恨压在她身上这个人无耻,恨自己和他流着相同的血。
完事后,顾峰很自然的穿上衣服就离开了,顾柔缩在床角,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眼神空洞不像是人的眼睛,“嘎吱”一声,门开了,顾妈进来就是一耳光打在顾柔脸上:
“只知道勾引顾峰,你不做人,你哥还要做人!”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顾柔没有反应,乱糟糟的头发散落在脸上、肩上,她却不做任何反应,只是痴痴的盯着自己的脚,眼泪在眼眶里急急打着转,窗外没有月亮,天黑的看不见任何星辰,就像顾柔的的人生一样没有光明可言。
迫于顾峰的威胁,顾柔不得不每天来返走二十分钟的路程上下学,她好像习惯了每天这么麻木的活着,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行走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
在初三的时候,青春期的懵懂出窍刚好遇见了一个可以温暖自己的人,对于顾柔来说这个人就是安适。
比起顾柔的内敛和压抑,安适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开朗阳光又温柔,原本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却被班主任安排做了同桌。
一开始的顾柔只觉得安适话多且吵闹,安适只觉得顾柔古板且无趣,两个人的对话经常都是:
“顾柔,你为什么不爱说话?”
“……”
“你不说,那你听我说吧!”
“不要!”
“我今天有很多趣事儿的,你听我给你讲嘛。”
“闭嘴!!!”
“我给你讲,今天…………”
在安适每天的嘴炮攻击下,顾柔也开始变得开心,那天是在秋天,那日的傍晚是粉红色,少女埋在书堆里算着数学题,齐肩的短发盖在半边脸上,少女用笔头挑开少女脸上碍眼的头发,背对着粉色夕阳冲着少女甜甜的笑了起来,高挺的鼻梁和大大眼睛一下子就融进了少女的心,或许就是那一刻,少女拥有了快乐的方向和权利。
“顾柔,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学习?”
“考个好大学,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
“仅仅只是这样嘛?”
“还要好好洗个澡,买一张只能睡一个人的小床住在海边。”
“只能睡一个人的小床???可是我也想和你挤挤。”
那日的夕阳是粉红色的,少女和少年的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