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生物钟很规律,现在放假了,生物钟消失了。
关键是,没有了生物钟,害我第一天的训练就迟到了。接到浪子尘的电话是六点半,他在电话那头大吼:“东方然,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我就冲进去把你卷走,快点起床!”
声音大的震的我耳朵疼,我把电话扔到了一边,等他不叫唤了我才说:“喂,当什么人体喇叭啊,你这么大声不怕把你自己震聋了?我闹钟没响,又不是我故意的。”一边打开电话外放器,一边穿好衣服,然后把电话挂在耳朵上,说:“起来了,你进来么,我先去洗脸,门开着,别再喊了,心情不好哪有精神认真训练,到时候就怪你。”
“唉...真是服了你,我进来了,在楼下等你,快点,再晚,乾要发火,我可不想被他骂。”浪子尘说。
“知道了,挂了,五分钟后下去。”我说。挂了电话,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就下了楼。看见浪子尘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好了,走吧,嘿嘿,还气呐。颜儿呢?”
“我没气,你就穿着睡衣出门啊。颜儿九点多才去,她去了你也见不到,我陪她玩儿,到下午送她回家,想见她,训练休息的十分钟间歇,只要你还有力气,就上去找她呗。”浪子尘拉着我边走边说。他说上去?我们是要在地下训练么?才休息十分钟啊,神,直接带我走吧。
“什么睡衣,休闲装好不好。什么眼神啊,知道了,走吧。”我说。
行驶在空中的三级道路能看到梦城大部分的风景,大概我是入迷了,没注意到浪子尘和我说什么,他按下了座椅的变形钮来提醒我。“怎么不说话了,还是没吃饭饿的?”浪子尘说。
我扭头看着他说:“没什么,想好好看看梦城,记住现在的样子,也许尤爱醒来后,就没时间去感受它了,对么,尘。”
“嗯,尤爱是比寒还冷的人,也许我有点不想她苏醒了,可也只能是我想。没事,放心,有我们呢,怕什么。嘿嘿。”浪子尘一手开车一手握紧我的手说。
“嗯,我知道,乾打电话了,不会发火吧。”我吐着舌头说。
“然,到哪了,昨晚睡得晚么,早餐准备好了,等你来吃。快点哦。”乾腻腻地说。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苦着脸看浪子尘,他的脸比我还臭。
“完了,我的大小姐,等着挨骂吧。”浪子尘扶着脑袋说。
还没见过乾生气呢。浪子尘停下车,远远就瞅见乾站在屋门口,呃,不用这么隆重吧。呵..呵..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晚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尘。”乾看着浪子尘说。脸上的微笑让我毛骨悚然,再看浪子尘的脸,简直就是乌云色,吓人!
“乾,我们来晚了...”浪子尘刚张嘴说了半句,身体就被什么力量击中,退后了几步,我僵在原地不敢吭声,紧接着感觉乾慢慢走近我,伸手拉我的手,碰触的一刹那,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同时也破口而出:“乾,你对尘做了什么,是我不好,你别怪他,这样我害怕。”
“然,别说了,我没事。和乾进去吧,我去陪颜儿。”浪子尘说。我能看出来他的表情是痛苦的。
乾还是微笑着,没理尘,拉着我径直走向了夏园的左边,我回头看向浪子尘,他在那一动不动,快到转角时,才瞟见他缓缓的移步进别墅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衣服背后裂开了一道缝,是刚刚乾弄的?
“乾,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我起晚了,你怎么能那样对尘呢,你说话啊。”我甩开他的手说。
“乖,别小姐脾气,尘没事,我只是不想听他解释,轻轻地拍了拍他。已经晚了很久了,早上要做能量修复,灵子液盒过了时间会影响治疗的,好了,我中午去给尘赔不是,行么,现在乖乖的都听我的,好不好。”乾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我承认他的笑会渗透进心里,让你恨不起来。
“那,他没事就好,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明天我不会起晚了,乾。”我躲闪着他的眼神说。
夏园侧面有个地下实验室,里面的实验设备一应俱全,都是些我没见过的东西。来不及看清楚,乾说:“然,站在那个四肢固定架上,要开始调节身体能量了。”我照乾说的,站到了一个人形的固定架上,固定好后,‘四肢’把我托到半空中,释放出光能线包裹着我,我像在一个透亮的蚕蛹壳里。乾在一旁,按了几个按钮,光能壳平躺了下来,我也浮了起来,腾空的感觉还不赖。
“闭上眼睛,尽可能放松、放空自己,因为你来晚了,只能做三个小时。中间会有点温度变化,记得呼吸要平稳。”乾走到我旁边对我说。
我没法说话,只好用眼睛回答他。躺在能量壳里,感受空气为你按摩,脑中也快速过了一遍乾上一秒说的话,只记住一句‘三个小时’。
如同泡能量浴一样,感受身体里血液的流动在加速,皮肤轻柔,甚至可以感觉到细胞的运动。想着后面的时间就在里面睡觉了,不料,没那么简单,时间一点点过去,想到四个字煎熬煎熬!形容一下,前一个小时像在特别的沐浴,中间一个小时像有冰渣游走在血管里,最后一个小时像只剩下了大脑,身体和能量壳似的,通透了。谁发明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科学仪器,为了研究、了解、治疗人体绞尽脑汁啊,辛苦科学家们了。
出了壳时,感觉全身通畅、轻盈但不实在。乾抱着我回到了屋里,放在浮床上,说让我稍微歇歇,我却一副‘瘫痪’样。
“看情况得连续做一周左右,这样虚弱什么时候才可以进行体能训练。”乾说。今天我的脑袋里只记住时间或数字了,一周啊,每天都重复着‘植物人’?怎么受得了啊。
“然,能说话么,等下吃点东西,休息一会还需要再做一遍灵子液盒。落,你先照顾下她,我去准备后面的事。”乾说。
我依然用眼睛回答了乾,因为我还是一句话说不出口,仿佛仍然只有大脑,怎么说也练了很多年截拳道和空手道,身体会这么差?韩落辰走过来,低头轻吻了我的额头,说:“累么,过一会儿就会好点,我去给你拿点酒。”
这样了还让我喝酒,哪来的逻辑啊。无力反抗,也只得由他们摆布。做人真不容易,做一个特别的人更不容易。
韩落辰从酒窖取来了一瓶上世纪的葡萄酒,能闻到它的浓郁酒香,可是没力气动弹,怎么喝呢。奋力的想动动嘴,却只张开了一条缝。
“然,这会感觉如何,手指能不能动。”韩落辰靠近我说。
“不,能。”我勉强蹦出两个字。如同是洗刷了一遍灵魂,听韩落辰打开了酒瓶,咕嘟咕嘟倒入酒杯中,背对着我喝了一口,不是给我喝吗,他怎么喝上了。
瞪着屋顶,正琢磨着,韩落辰转过身,嘴对嘴喂我喝了一口酒,他这是第几次不通知就吻我了,吻的还理直气壮的。我一点点咽下去,马上有了活过来的动力,奇妙!说点什么呢:“嗯,好神奇,怎么会这样,喝酒可以让身体动弹?”只不过还得躺着。
“酒能暂时提气,这是爱选择的疗伤代价。但是最多喝两口,喝多了等下再做的时候瘫软的更快,呵呵,还喝么。”韩落辰说。
“喝,我自己喝,扶一下我。”我抬起手说。
“我喂的不好么,哈哈,害羞了?”韩落辰说。时代在变,传统不变,原谅我,这么保守。我又不是外国人,没开放到把接吻当作常用社交礼仪,别忘了尤爱是二十二世纪的人,骨子里的名族认知早已根深蒂固了。
“好的,遵命,大小姐。”韩落辰说。一手托起我的肩膀,让我半坐着,一手把酒杯端到我嘴边,喂我喝了下去。全身瞬间重新注入了生命力。
“又活了,可为什么不觉饿呢,这一整天都要做这个么。”我轻声说。无力地靠在韩落辰的怀里,摸着肚子,他抱起我说:“做完后,你想吃什么让乾做给你。对了,尘要我告诉你,他没事,别担心,早上乾和他是开玩笑。我们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是常事。我的然,先好好做训练哦。”
又进了实验室,愁人。“听话,做完了,什么都听你的。”韩落辰说着放我进了一个白色封闭盒,大小正合适,量身定制嘛。乾小心翼翼的操作着,不讲解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然,能听见吗,听见说话。”乾说。声音从脑袋上方的微型喇叭传来,怎么不在进来前说好呢。
“嗯,能听见。”我回答。
“然,这是液灵子盒,早上那个是能量线修复,本来那个需要做至少四到五个小时,但是你只做了三个小时,又因为灵子液盒一天只可以做一次,时间不能随意设定,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五点是最佳时间,所以,没有充分修复好能量体,做灵子液盒的时候会有点难受,还是记住保持呼吸平稳,实在忍不住了,按下手边的按钮,我抱你出来。明白了回答我。”乾认真的说。
“明白了。”我回答。说完后,液灵子盒的周围涌出了绿色的液体,救命,我不会游泳啊,要淹死了死了。不一会儿我便泡在了绿色液体里面。我和鱼一样在里面咕噜咕噜冒泡泡挣扎,几分钟过去了,诧异怎么没淹死呢?原想它是粘稠的溶液,完全浸入后却觉得很清淡,并且伴有微微的香气,渐渐地全身又不能动。慢慢地好像泡沫一样漂浮在其中,神经末梢失去了作用。
要说早上做的能量壳感受是抽走,现在做的灵子液盒就是填满。从骷髅变胖子,此刻我明白乾为什么说不能来晚了,抽走的不够多,做这个的时候有点‘撑’。
我想我是把最初的绿色溶液吸收了,以至于它的颜色也在变化,逐渐变成琥珀色,想着该稳定了吧,四十分钟后,它又变成了宝蓝色,原来它会自动变色啊,新奇。
“然,情绪波动不要太快,灵子液盒会根据你表现的情绪为你续满能力,若情绪变化过快,每种能力补充的时间不够将来会影响你的身体。详细说明一下,你听好,你的情绪会使眼睛反应出五种颜色,例如你上次被尘刺激后转变的红色之眼,是愤怒激动的表现,使用带来的负担也很大;平时的眼睛是翠绿色,准确的说是高兴的时候,后面还要做一些让你适应眼睛颜色转变的训练。若爱完全苏醒,这些都不用做了,呵呵,不过沉睡了几个世纪,不能太快醒过来...”
“还真的和我有关啊。乾,我明白,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我想着。乾说:“然,灵子也会把你的想法传输过来,显示在仪器上。呵呵,我继续说了。忧郁稍有不快的时候眼睛的颜色会变成琥珀色,爱常见的眼睛颜色;难过很伤心时眼睛是宝蓝色,不是我们想看见的颜色之一;生气愤怒的红色刚才和你说过了;最后一种事幽紫色,可以理解为失控时显露的颜色,是破坏力很强的力量。眼睛颜色的不同,特殊能力的发挥也不同,之后慢慢告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想:“你说的我基本都记住了,你说爱彻底醒来就可以略过这些训练,那让她快点醒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了,她的异能生前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更何况她沉睡了这么久,假如突然唤醒她,会招致一场灾难哦,你想立刻变成神魔都避让三分的物灵之主么,呵呵。”
“啊,哦,那还是循序渐进地来吧。不过,我和爱聊过,她说的没那么可怕啊。”我想。
“爱那丫头,调皮鬼一个,也聪明透顶,现在的你能对付了的那个你么。”乾说。
之后我俩聊着一些无关痛痒地事,时间也一晃而过。只是快结束的半个小时前,难受的程度加深,头很胀痛,手脚也在溶液里扑腾,要窒息了,我急切的呼唤着乾,当乾关闭灵子液盒抱我出来时,我已经昏迷了。
“乾哥哥,然不会有事吧,怎么还不醒。”颜儿问。
没人说话,半响,韩落辰说:“应该是灵子吸入的过多,导致一时不能和细胞结合,没什么大问题。颜儿别着急,我去拿点酒。”
“酒?那个能让然醒来?”颜儿疑惑地说。韩落辰没对颜儿解释,走出了卧室。
这次韩落辰用勺子喂了我一小口酒,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了,五脏六腑觉得炙热躁动,不做点什么就要爆裂开了,这时听爱喊了一句‘醒来’,猛的坐起来,呼出了一口‘热气’,畅快了许多。饥饿也随之而来,我说:“呼...现在能吃饭了吧,本小姐已经是难民的肚子了。嘿嘿。”
“能吃能吃,吃多少都有。我去做,你们陪着她。”乾说。
“我刚才是不是全身热的发烫?”我问。
“没有,我们一直在你旁边,没觉得你体温有升高啊,怎么了,你这样问。”浪子尘说。走到窗口点燃了一根烟。
“没事,我随便说说,看你们这架势,我又出意外了?尘,你还不送颜儿回家。”我说。
“我不着急,然,我要看你没事了再走。”颜儿说。
“我好了。嘿嘿,尘,快点,送颜儿回家吧。”我催着浪子尘说。
“嗯,你休息。颜儿,我送你。”浪子尘说。拉着颜儿走了。我看向床边的韩落辰,靠在了他肩膀。
“第一天就这么累,还出了意外,说不好我坚持不到爱醒过来了,我想在这睡,晚上你陪我好么。”我蔫声蔫气地说。
“不会,你不会有事的,你是个很坚强的女生,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控制着不让尤爱随意使用异能,你可以做好,相信自己。嗯,我陪你。先抱你下去吃饭,好么。”韩落辰疼爱地搂着我说。
在他怀里,那种熟悉的感觉总是会油然而生,尤爱一定和他深深的相爱着吧,我也开始依赖他。吃饭前看了看手机,没有妈妈的短信,我就安心的在夏园留宿,乾和浪子尘‘和好如初’,我开心的吃到肚皮撑的圆滚滚。没等到食物好好消化,就已疲惫不堪,在韩落辰把我放到床上一分钟之内,我就睡着了。
好累啊!晚安,然。晚安,每个走在荆棘路的人们!
古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我们选择了作人上‘神’,为此吃的要比苦中苦还苦成百上千倍,别怒别怨,忘却荆棘的路途,只记得光辉的终点吧,毕竟人总要对自己的使命尽责,对自己的抉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