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说的斗地主之后,整个寝室对博彩也已习以为常,甚至只要有新鲜的赌博玩法,大家都会去学习。毕竟有一个言传身教的周发老师在这里,那循循善诱的教学方式,比课堂上学的知识有乐趣多了,一个在教学中找到了快感,其他人也为找乐子而去学,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找到了学习知识的乐趣,大伙都没觉得多大的不妥。
整个寝室的人除了马南,大多从小到大都耳濡目染,对这赌的方面有或多或少的接触,只有马南是完全接触到了一个新世界。
毕竟他的父辈,平时的闲暇时光,要么看看有点历史底蕴的电视,要么就是看书,马南基本接触不到赌的任何事物。
就算再笨的郭靖,遇到了马钰、丘处机之流,还有机缘巧合的洪七公以及结拜大哥周伯通这样的天下五绝,他的武功怎么样也要提升。更何况虚心学习的马南,遇见了言传身教的周发老师,再悟性差,也至少入了门。
不到一周,马南又学会了一项新技能,麻将,而且直接进行了实战。
这日下午,马南、周发、齐松、小花四人,直奔学习附近的老年活动室而去。周发边走边絮叨:“马南,你这才学会的麻将啊,齐松,小花有点底子,你今天可要小心啊!”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别贪胡,有胡就胡,你不输就是赢了,知道吧。”
旁边的小花讥笑地说:“你这辈子没读师范真是尼玛一大遗憾啊,是我们教育界的一大损失啊!”,接着说:“用大话西游的台词,你就是TM一唐僧,没事就长篇大论,叽叽歪歪。”
一旁的齐松也笑了:“你就是个交际花!什么人你都可以培养,连马南这样的小白,你都可以搞定!”
周发苦着脸还没说话,马南右手大拇指掏了掏耳鬓的头发,替周发打抱不平说:“是我想学,他愿意教,你们哔哔个不停干嘛,怎么觉得不好赢小白了,你们有压力了。”
周发拍了拍马南,对着另外二人说:“怎么,有压力,怕输给我徒弟了。”转过头低声对马南说:“加油,今天听我的,别贪大,稳扎稳打,让他们闭嘴。”
马南对着周发笑了笑说:“我没想那么多,学个社会的交际技能而已,无所谓。”
一行四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那所老年活动室,抢占了内厅的一张麻将桌,学着外面的老者,马南装着熟练的开始了搓麻。
马南无疑是四人中抓牌、打牌最慢的一人。笨拙的摸完了面前摆放的牌,还没理顺一对、一句话的牌型,其他三家的牌都出了,都在等着他出牌。
小花的“i服了you”,齐松的点烟,都是对马南的打牌慢的抗议。只有周发,对着小花和齐松说:“你们还打不打算有人陪你们玩,马南新手,慢就等吧,熟练了才有人玩啊。马南,不慌,慢慢打。”
碍于面子,为了跟上这个节奏,马南时常抓完牌,就慌忙的看了一眼手上的牌,随便就出了。
东风局,马南的庄,该他出牌。为了节奏,马南慌乱的整理了牌,顺手打了张东风,心里暗想,没用的风先打应该没错,换着别人打牌空档,再次生疏的理了理怀里的牌张。
马南理完了牌,轮了一圈,又该自己出牌了,才发现居然还有张东风给看漏了,不由得骂了句:“我昏,居然看漏了,出了一对东风。”
小花故意讥讽的说:“你不会是其他的门子好进章子,故意拆东风的吧,高手。佩服。”
周发对小花说:“新手,可以理解,别哔哔,打你的牌。”
马南右手大拇指挠了挠鬓角的头发,说了句:“打的不好,当我交学费总可以吧。”
小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桌上其他三人也慢慢适应了马南的慢节奏,不再计较了。
打了差不多1个多小时,马南的打牌速度慢慢提升了。不过毕竟初学,身上揣的100元,就可怜的还剩下不到30元了。
“屁胡,我胡了!”马南高兴的叫到,小花嗤了声,“你继续,你加油,多大点胡。”
周发鼓励马南说:“对头,晓得胡牌就行,苍蝇也是肉。”
马南朝周发点点头,感激的说:“放心,我慢慢找到窍门了。”
四人麻将差不多打了3个多小时了,马南兜里的100元起起伏伏,还是稳定的保持在了还剩30元左右,相反的齐松居然比马南还输的多点,输了90元了。大跌眼镜的是,大赢家不是教学优秀的周发老师,而是小花同学,赢了100多元了,周发不过赢了10几元钱罢了。
虽然周发也是赢家,但是他觉得在这四人中,他是导师,他的水平应该就是最牛的,相反的大赢家是小花,搞的他也挂不住面子。对小花的不服的表情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周发时不时挑逗小花:“你除了会跟牌,还能不能打点新章子啊”,或者小花胡了牌,故意说:“我靠,这种牌就胡了,太没追求了吧,明明可以打金鼎啊,失败。”
小花总是那标志性的动作,扭扭脖子,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我愿意。”气的周发无语。
因为大伙说好了就玩4个小时,四人的麻将局即将临近尾声了。
轮到齐松的庄,齐松豪气的说:“这把庄我就不下了,当好庄,输跨你们。”对着手中的骰子吹了口气,默默的念叨着,顺着点数开始抓牌。
牌过二圈,齐松打了张牌,小花顺着摸牌打牌。轮到马南摸牌了,马南摸了张九条,顺势扔了出去,马南其实异常激动,才没摸2圈牌,已经听胡了,看着手上的牌,暗想:“马的,运气不好,现在我听六九万了,怎么摸个九条,型号不对。”
刚扔出9条,坐马南下家的周发就快速的摸牌了,还没把牌放进去,齐松就喊到:“放着,碰!”
周发骂了句:“早点喊碰啊,摸到手的牌,又给你碰跑了。”
齐松碰了9条,顺着打了张牌,小花平静的把原本该周发摸的牌摸到了身前,理了理牌,打了张1条出去了。
马南继续兴奋的摸牌,想着自己的6、9万,也许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又是一张无关紧要的西风,马南顺势甩了出去。
该周发摸牌了,他摸了摸手上牌,对着小花诡异的笑了笑,也打了张1条。
又过一圈,还是没有人胡牌,马南的6、9万也没摸到,也没人打出来。马南郁闷不已。
这时,轮到小花摸牌了,只见他拇指、食指、中指捏着麻将牌,然后‘啪’的翻出了摸的牌,是个九万,大声的说:“胡了,七对自摸。”,顺着喊到:“给钱,给钱。”
七对是当时的大胡,意思就是胡牌的14张,有7对一样的牌。这样的牌面,可以胡别人的点炮,自摸就属于非常大的胡了。
马南阴着脸,暗自骂了句:“倒霉,给他胡了,9万我摸到还不是门前清胡了。”顺着就从抽屉里准备掏钱。
齐松也对着小花骂道:“你这什么火气啊,打不赢,算了,不打了,少输当赢。”顺势把钱扔到了牌桌。
“谁都不许动!手不要动!”周发突然大声叫道,然后炯炯有神的盯着小花亮在桌面的显示胡了的牌,怪异的看了眼小花,冷冷的说:“这牌有问题,清桌上的牌,都不要乱动。”
齐松和马南一头雾水,看着表情严肃的周发,只觉得莫名其妙。
周发边清点桌面的牌,顺着翻着还背面朝上的牌,边说:“这牌肯定不对。”
在当时的麻将规则就是,一家胡了牌,就代表这把结束了,后面码着的牌也不用摸了。此时的周发正一张张的揭开了大家都没有摸的牌,自言自语说:“我还就不信这副麻将少了子,难道是135张牌?”眼看着周发就要把桌上还剩下的八张麻将牌翻开了。
小花生气的说道:“胡个牌,有这个必要神经病样的吗,无聊!”说着双手把牌桌上他胡的牌快速的一把抽了起来,很显然,他不是赌神,不可能上下左右的把14张牌把玩,瞬间麻将牌哗啦啦地掉落在了地上。小花红着脸,说:“不好意思,激动了。”顺着就蹲下身子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麻将。
小花刚弯下腰,周发早已蹲在桌下拾捡掉落的麻将了,然后意味深长的捡起了一个东风,拿着牌在小花面前晃了晃,淡淡的对着大家说:“今天算了吧,结束,这把牌不算。”周发缓缓的盯着小花说:“这把不算,你没意见吧,反正今天你也是大赢家。”
小花扭扭脖子,摇摇小脑袋,小声的说了句:“无所谓,这把不算就不算。”
齐松赶忙说:“嗯,最后一把,算了,算了。”说着就拿回了刚才扔桌上的钱,给出去的钱,能够失而复得,他肯定是一百个乐意。
对于这件事马南一直疑惑不已,直到过了个把月后,周发导师也感觉到这位弟子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了,才对马南娓娓道来。
“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你打了张牌,本来该我摸牌,你出牌速度慢,我提前就摸了牌,不吹牛,我手指一触牌,大致这张牌是什么我不用看也八九不离十的知道。”
马南好奇的问:“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小花的胡牌你怎么知道肯定有问题呢?”
周发得意的笑说:“我摸到手的那张牌是东风,打到小花胡牌为止,我就盯上了他,他既然东风在手,一直没打,害的我后来摸到的东风也不敢打,我害怕他胡我手上的东风啊!”
周发笑笑接着说道:“所以当小花说他胡了七对,我就后悔了,说明他手里有一对东风,我就算打出去,他也不会胡,害得我拆牌打。”
周发摸了摸下巴,对马南说:“你们只关注的是他胡了牌,要给多少钱。我关注的是东风是不是一对牌,结果,他胡的七对,牌面根本没有一对东风,那是不是有问题?”
马南恍然大悟,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说:“难怪当你翻剩下的牌的时候,说麻将牌差字的时候,其实小花已经明白了,你是在找东风。所以他才双手搓起了胡的牌,故意散落在地上,顺势把袖子里的东风也混着掉在了地上。”
周发冲着马南笑了笑:“呆瓜,明白了吧,要不然我说这把不算,小花为什么不争辩了,因为大家心知肚明。你呀,够学,放聪明点!不要总盯着自己手上的牌,要观场子,看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