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马南来到了学校,大学生活开始了。经历过了高考,突然的慢节奏,让马南兴奋不已。早上就四堂课,下午就二堂课,作业少的可怜,老师只管上课,根本不会像高中时代去管哪个学生,还有个更关键的是没有家长的约束了。
“爽!”马南吐了口气,在寝室里欢呼了出来。几个室友先是一楞,马上也嘿嘿的笑了起来。“真的啊,现在真的是信马由缰,我的地盘我做主!”室友赵飞说。
马南寝室一共六人,刚说话的赵飞,中等个头,长着一张娃娃脸,这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食堂打饭,起步就是3两,绝对是光盘行动,吃的干干净净。下铺躺床上的,正看古龙小说的,五官精致,细皮嫩肉,个子小小,要是留个长发,还真有点像台湾女歌星范晓萱呢,大伙都叫他小花。除了赵飞和小花不是本市的,其他三个都是本市,而且家都离学校近,因为是刚开学,担心查寝,所以才没开溜。板寸头,皮肤黝黑,脸上总挂着笑的叫周发,典型的交际花形象,看着谁都可以聊的上话题。个子瘦长的,带着一副眼镜,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气息的叫王海。
“咚”的一声响,寝室门给踢开了,“妈的,太无聊了,真无聊!”踢门而入的叫齐松,也是马南寝室的室友,穿着一件咖啡色西服,梳着标准的中分,个子高高的,咋一看,还真有点老板派头。
齐松冲着大伙说道:“你们就不觉得无聊吗,找点事搞啊,这才晚上8点啊!”躺下铺看小说的小花抬头看了眼齐松,继续把视线放在了小说上,继续他的武侠时光,寻找风流倜傥的楚香帅去了。
周发笑了笑,对齐松说:“嗯,是有点无聊,要不打扑克,双扣怎么样?”。
齐松摇摇脑袋,“双扣有什么意思,不好玩,”,齐松的目光把寝室扫了一圈,突然拍了拍脑袋,顺着走到桌角,拿起了桌上的象棋,“呵呵,谁的象棋,来来来,搞盘象棋!”。赵飞冲齐松尴尬的说道:“我刚才在楼下买的,打算学学,我,我不会下。”
“马南,来,搞盘象棋”,齐松对着马南说道。
马南摆了摆手,“我那象棋水平就是小学四年级水平,就小学下过,一直没下了。”马南心想:“哎,长这么大,除了小学玩过象棋,打过乒乓球,还真没啥特长啊,然后就是初中、高中的学习,闲暇之余也就是看看书,打游戏机都是心惊胆颤、偷偷摸摸的打过几次,不行,这大学一定要学点特长才行,死读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马南还在想着自己的小规划,才发现周发已经开始笑呵呵的摆棋了。周发笑着对齐松说:“下的不好,莫见怪啊,陪你混混时间。”
齐松扁扁嘴,手一挥,豪气的说:“让你一车,你先下。”
周发笑笑,“这牛啊,好,你说的让一车啊,我还不信赢不了你。”
10分钟左右,齐松就把周发的老帅逼到了绝路。齐松潇洒的拨了拨他那油光水滑的中分头,说:“摆棋,无解了。”周发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然后摇了摇头,说:“不下了,不好玩,没点刺激我发挥不了水平。”
齐松一楞,立马露出了个坏笑,“你是觉得这太卫生了,不好玩?”
周发也跟着“嘿嘿”的贼笑了一下。
马南还在莫名其妙这二人说啥,怎么下象棋还有卫生一说,好奇的看着他们。
齐松看着对面的周发,竖起左手,周发心领神会的问:“5毛钱?”
齐松扁扁嘴,轻蔑的笑笑,蹦出二个字,“瘦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原本没在意棋局的赵飞、王海,目光也移到这象棋上来了。马南更是一头雾水,心想:“瘦了又是啥意思?我记得下象棋没这些术语啊,又是卫生,又是瘦的,哎,原来在家里管狠了,除了看书就是看书,怎么感觉自己像小白。现在既然脱出鸟笼了,那么生活就不止读书了,还有好多新鲜事等着我呢。”
周发看着齐松笑说:“是不是的,5元一盘,你让我一车?”
齐松淡定的说:“是的,玩不玩,说好啊,愿赌服输啊,莫为这下个棋搞的不开心,伤了和气,莫勉强。”
马南听完这番话,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说的卫生了,是没有赌钱,瘦了是指的赌5毛钱一盘太小了,暗想:“这两牛人,赌这么大啊,”,抬头看了看兴趣十足正看热闹的赵飞,心里也笑了:“你赵飞食堂吃饭一餐3两饭,4毛5,加上菜钱,一顿也就2块5,这二个魔王,随便一盘象棋就顶你2餐饭了,难怪你看得带劲。”
此时的周发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精气神十足,完全和刚才那个笑咪咪的模样判若二人,冲着马南、赵飞、王海豪气的说:“你们看可以啊,观棋不语真君子,来钱在啊,莫做声。我赢了有你们好处!”
齐松鼓掌说:“爽快,我喜欢,是的,你们看就看,不要说话。我赢了请你们吃早餐。”
赵飞抢着点头说:“知道知道,看棋不语的道理我们懂,你们说是不是。”马南和王海附和着点头。
齐松自信满满的和周发开始了棋局,这是马南第一次观看同龄人下象棋赌钱,即感新鲜又感兴奋。
马南看着下棋的二人,都是表情严肃,每下一步都很小心的落子,特别是周发,下棋的眼睛光亮十足,就像一头黑夜放绿光的狼。
这局棋下了大约20分钟,围观的几人都以为齐松肯定轻松获胜,谁知道周发充分利用优势,专攻对手少一车的这侧,局面慢慢往周发这边倾斜,当周发最后把马跳到了卧槽的位置,然后就拇指、食指张开放在下巴上,坏坏的盯着齐松笑。
齐松很风度的放下了棋,平静的说:‘你赢了。’顺着从西服内侧口袋掏出钱包,摸出5元钱放在棋桌上。
周发笑着说:“谢谢啊,不是你让我一个车,我根本赢不了你。”顿了一下,“还搞不搞,给你机会,不要让一个车了,让车你太吃亏了,就让一个马,怎么样。”
齐松瞪着周发说“是不是只让一个马,还是5元一盘,搞几盘你说。”通过刚才这局棋,他清楚了周发的象棋水平确实没他高,但他也没把握能让一个车,让一个马,应该没问题。
周发笑笑说:“主要是玩,不带彩吧又没意思,你不让子啊,我又下不赢,那也没意思,让一个马,我们应该差不多,这样才公平,也过瘾,你说是不是。”
齐松拍了拍周发肩膀,说:“说我心坎上了,你这个朋友我喜欢,敞亮!”
周发握着齐松的手,深情的说:“一样,我也喜欢你的性格,豪气,输了就掏钱,一点都不废话。”
记得那天晚上寝室的灯都熄了,只有这二个活宝还在点着蜡烛,在楚河汉界的棋盘上厮杀,真有点辛弃疾的“沙场秋点兵,醉里挑灯看剑”的境界。
第二日早上,周发精神奕奕的对大伙说:“走,照着10元吃早餐去!莫客气啊,兄弟们。”,摇晃着手里的2张五元纸币,那架势就好像手里是握着亮闪闪的黄金似的。
齐松揉了揉眼睛,抿嘴笑了,对着周发说:“你不知道得意个啥,让你一个马,搞一晚上也就赢了我一盘,那也是我瞌睡都来了,才输你的。服了你,精神居然这好。”
周发呵呵一笑,握紧右拳,顺势举到自己面前,自豪的说:“我就是喜欢赢的感觉,我喜欢!”他这动作,小花突然冷不丁冒了句:“i服了you!”,惹得一众人呵呵大笑。
赵飞也嚷嚷道:“周老板,走啦!莫摆poss了,肚子饿了啊!”
一行六人笑嘻嘻的走向校外的早点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