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个黄狮子蹦不起来,因为舞狮的人不仅要顾及自己控制的部位,还要照顾缺失的部分。
“鹿铛,你从哪里请来的舞狮队?怎么这么不专业?”
张姨本来照顾着店里的生意,听见大家的议论,赶紧出来喊鹿铛。
不过说完后,她又摇摇头,“现在说这话也晚了!不过你要知道,这狮子要是倒下去,芸婆香粉也算成了全镇的笑话!”
这么严重!
鹿铛听张姨这么说,环视四周,果然有很多人都在捂嘴偷笑。
“这黄狮子怕不是个病狮,怎么精气神这么弱?”
“话说,这谁请的狮子,就代表着谁家的颜面?你说这……”
听着周遭的议论,慕星有些心慌,他绝不允许自己娘子开的铺子出现任何纰漏。
红狮子虽然有意帮衬,但效果甚微。
慕星瞧着那黄狮子马上要倒地不起,瞬间大步一迈,想要过去顶替。
正当他冲到街道中央,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如风一般,“嗖”的一声,钻到黄狮子下面。
有他加持,黄狮子像重新活过来般,摇头晃尾,虎虎生威!
有了这一变故,众人还以为刚刚都是故意设计好的,一时间,掌声雷动!
张姨见没出什么大事,便松了口气,继续回铺子里帮忙。
而鹿铛却死死盯着刚刚冲过去的那个熟悉人影。
虽然刚刚她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是却清楚得瞧见了他手臂上绑着的一大截粗木头。
除了刘琦,还有谁!?
只有他的手受伤了!
所以他是害怕自己一只手没有办法让狮子舞起来,还特意绑了根木头。
想不到刘琦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会如此帮她。
其实刘琦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果断的站出来。
但他既然要从头做人,那就大胆一点,做一些自己以前不敢做过的事,也顺便偿还恩情。
“呸!”
本来还等着看笑话的孙林平,瞧着那黄狮子舞的比红狮子都带劲,朝着鹿铛所在的铺子啐了口浓痰。
他随手拽着身后一个小弟的耳朵,恶狠狠道:“老子不是让你们来砸场子的吗!怎么这狮子还越舞越好!”
“孙掌柜息怒,小的也没有想到!这半路上居然杀出个程咬金?本来我都是打点好的!可……”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滚!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
耳朵被揪得通红的小弟被孙林平一把推倒,吓得屁滚尿流,滚远了。
“给我查!到底是谁帮了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作对……”
刘琦不知道,他的噩梦马上就要开始了!
“哟!鹿掌柜真是能干,是开酒楼嫌挣得钱少,又开了间香粉铺子?”
孙林平摇着扇子,精明的小眼睛里闪着几丝的不怀好意。
“孙掌柜大驾光临,顿使寒舍蓬荜生辉!”
“鹿掌柜真谦虚!你看你这刚开业,就这么多人慕名而来,看来那几天送的香粉很有效啊!”
“这好东西,总有人喜欢不是?我这宣传的意义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孙林平冷哼一声,摇了摇扇子,瞟到站在鹿铛身旁,玉树临风的慕星。
“慕夫子和鹿掌柜真是伉俪情深!就是不知慕夫子对于明年春帷中举,可有信心?”
慕星只是坦然一笑,气度却比摇着扇子装高雅的孙林平不知道高出几节。
“尽人事,听天命!”
“好一个尽人事,听天命!那在下就提前恭祝慕夫子旗开得胜!对了,把我的贺礼端上来。”
孙林平合起扇子,笑眯眯地敲了下脑袋。
“你看我这记性,险些忘了二位的贺礼!”
鹿铛脸上挂笑,眼里却满是试探!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果然,等贺礼端上来的时候,周遭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店里本来在挑选香粉的顾客也动作一顿,显示是被吓到。
只见一鼎古铜色的大钟被两个人架着平稳的放在地上。
“小小薄礼,不必挂齿。”
周遭的人都屏住呼吸,她们想看看这“送钟”,鹿铛如何化解?
“孙老板真是讲究人,送如此大礼是想要提醒我警钟长鸣,时刻保持做生意的谨慎吗?”
孙林平本意是等鹿铛发火,然后派出自己的小弟,把她的铺子砸了。
却没有想到,鹿铛如此云淡风轻的化解了这场冲突。
听到这句话的人也都在心底暗自敬佩鹿铛的胸襟和机敏。
“不过我这铺子实在地方小,装不了这口大钟,可能要辜负了孙掌柜的一番美意。”
“没事!来人,帮忙给鹿掌柜抬到门口。”
慕星见孙林平如此不守武德,便特意去前台给他端了一盏热茶。
“说了这么多,孙掌柜想必也口渴了,来喝口茶,润润喉。”
孙掌柜想不到一身傲骨的慕星居然会敬茶给他,便挑眉放下扇子,端起茶杯想要一饮而尽。
“噗!你想要烫死我?”
孙林平庆幸自己没有喝多少,这要是喝了一大口,怕是嗓子都烫坏了。
他气急败坏得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质问慕星。
“你是不是故意的?”
谁知下一秒,慕星直接当着他的面扫起碎片,“确实是我大意了,忘了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
“你……”
孙林平气得摔门而出!
“不好意思,吓到各位了。为表歉意,今日都给大家打九折。”
“鹿掌柜大气!”
瞧着铺子里专心挑选香粉的客人,鹿铛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家香粉真的不错!我起初听刘府的少奶奶说,还不信,这用了才知道,她并没有夸大其词。”
“可不是嘛!”
“你们都没用过是吧!我是之前就用了,现在来囤货的。”
说话的正是张夫人,她瞧着眼前脸生的夫人小姐,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白轩羽摸着大黄毛茸茸的脑袋,安静的呆在后院里,望着许久没有人出现的后门,很是无聊。
“大黄,你是不是也想漂亮姐姐了?”
“你说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你不说话就算同意了,那我就领你出去!”
大黄摇着尾巴,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白轩羽的掌心。
“走,我们偷偷的,你可不准叫!”
于是,一人一狗,光明正大得消失在鹿铛的后院。
由于孙林平前来捣乱,鹿铛都没有及时去接刘琦,等她反应过来再去找他时,已经见不到他的人影。
不远处,累的气喘吁吁的刘琦被三个人高马大的小混混堵在了街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