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村民闻着这味道,肚子里的馋虫都一个劲地往外爬。
“哎呀!真羡慕慕夫子啊!娶个做饭这么好吃的媳妇!”
“可不是,每次到饭点路过我都能再多干几碗饭。”
这是男人们的想法,而大部分妇人呢,若是跟张姨那样善于交际,早就去蹭饭或者请教厨艺了!
但是张姨和李叔正守在刘宁儿塌前,这饭估计是吃不到了!
大娃二娃闻着味就跑过来了。
二娃耸着鼻尖,抓着鹿铛的衣角,一脸痴迷,“娘亲,这是什么啊!好香!”
鹿铛把二娃往旁边拨了拨,“离远点,小心被辣子溅到!”
大娃被辣地打了个喷嚏,但是还没等他揉完鼻子就挂念着要帮忙!
鹿铛便指了指一旁的盆子,“去把菜择一择。”
二娃也跟着大娃去忙活。
等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四人已是饥肠辘辘。
鹿铛把装了火锅底料的盆子架在火堆上,四人就小脸红扑扑得抱着碗围着冒着热气的锅。
慕星夹起一片白菜叶子,裹着红汤,呲溜滑进嘴巴里,下一秒,却被辣得直哈气。
鹿铛见状急忙递给他一杯热水。
却不料慕星喝了热水后,更辣了,舌头都辣地直发抖。
鹿铛抹了抹额头辣出的汗,哈哈大笑。
但没有想到,大娃二娃居然也很能吃辣。
鹿铛本来给他们准备了番茄锅,但是看他们那架势,估计用不上了。
四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在热气的烘托下,温温暖暖,幸幸福福地模糊了面容。
被晾在一旁的兔子不乐意了,它蹦蹦跳跳地过来,悄悄地探着身子留口水。
“哇,红红的好像胡萝卜,一定甜丝丝的好吃极了!”
知道它心里活动的鹿铛递给它一块沾着辣油的胡萝卜,兔子看见,眼里都发着红光。
“这么红,一定很好吃!”
是啊!很好吃。
鹿铛坏心思地拖着下巴看着它。
兔子迫不及待地啃上一口,呜,软软糯糯的,好甜。
呼~
“怎么这么疼,好麻,舌头没有了,呼~欺负兔子!”
兔子耷拉着耳朵也耷拉着舌头,委委屈屈地蹦着离开了!
“欺负兔子,舌头没了~”
鹿铛看着躲在墙角画圈圈的兔子,头一次感觉到兔子这种生物不吃的话好像也挺可爱的。
知道鹿铛心思的兔子缩在角落抱紧了自己~
吃完饭,四个人都跟蒸了桑拿似的浑身是汗!
“娘亲,我们吃的这是什么!为什么吃完以后,我身上热乎乎的,好像有了绝世武功!”
慕星看着俏皮的二娃,揽过她问道,“二娃还知道绝世武功呢!真厉害!”
被夸的二娃有些轻飘飘的,“那是当然,二娃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娃娃。哥哥是天底下第二厉害的娃娃。他就比我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也很厉害了……”
大娃看着二娃臭屁的样子,憋着笑不拆穿她。
要她知道,她的绝世武功就是从大胖小黑那里听来的。而大胖小黑又是听说书先生说的。
鹿铛一把揽过大娃,“我们刚刚吃的叫火锅,火锅就是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吃,就跟过年吃饺子一样!”
“那我们之前也吃饺子,是不是年已经过完了!”
“不对妹妹,过年还要穿花衣服,阿爹还要写对联,挂灯笼,我们没有过年……”
二娃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了,红珠给的二十两。”慕星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银子递给鹿铛。
鹿铛接过银子,开始盘算着买鱼苗,种药材的花费。
二娃看着两人的动作,挠了挠头,“阿爹为什么要把钱给娘亲啊!”
大娃敲了敲二娃的头,“大胖小黑家就这样,他们说这叫什么来着,七,七关炎!”
“这是一种病吗?听起来好严重啊!我不要阿爹得这样的病。娘亲这么厉害,会治的吧!”
看着二娃祈求的目光,鹿铛忍住想笑的冲动,点了点头。
慕星按耐不住,笑出声。
他的笑声清澈又低沉,像是冬天冻成的冰化开滴滴答答流出来。
其实今天对于红珠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当然除了赔二十两银子。
她没有想到刘府如此大方,送来的衣服都是丝绸绸缎的,上面还有绣花,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还送了些鸡鸭鱼肉以及珍珠首饰,但其中红珠最欣喜的还是那一身嫁衣。
嫁衣红的像一团火,上面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还有流苏,珍珠。
红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嫁衣,好看的她直接大哭起来。
她想起娘亲走得早,阿爹又是个色胚,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想强暴她!
多亏她把他蒙着眼睛骗到山上,说玩刺激的,把有机会把他推下山崖!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唯一一次!
所幸老天有眼,给她安排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
她一定会好好和何齐过日子,但是鹿铛,她到时候一定会让她连本带利的把二十两银子还回来!
想着,红珠搂着红嫁衣睡了觉。
等她一觉醒来,就要嫁到何家当二少奶奶了。
刘府中,刘婉婉房间。
“什么!刘宁儿能开口说话了。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中毒了吗!”
只见一位穿着姜黄色长裙的娇俏姑娘跺着脚,满是怒气!
姜姨娘上前挽起她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坐到床塌上。
“婉婉,你得沉住气。我听说张来怡找了一个村妇看病,还没有当回事,没有想到这村妇如此厉害,居然看出她是中毒。”
刘婉婉有些害怕,握紧了姜姨娘的袖子,“娘亲,你说她会不会发现……”
“发现什么,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再说,她死了,刘家不就是我们娘俩的。不过,刘宁儿也是命大,居然遇见了张来怡,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我看她就不顺眼,总感觉有她在迟早有一天会坏事。”
“那需不需要为娘去,咔嚓!”
刘婉婉眼里闪过一抹毒辣的眼神,但一瞬而逝。
“娘亲,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