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娃怀里的兔子委屈地抖着小胡子,“它才没有这么馋好不好!昨天它可干了件大事,又是盯捎,又是学猫叫的,可是累死兔子了!”
牛车上的张姨突然想到什么,问鹿铛,“你怎么知道那个时间红珠会出现!幸亏我们听见了你的信号,赶了过来!”
鹿铛神秘一笑,“我也是猜的,正巧赶上了!”
“猜的?”
张姨不信,但是鹿铛不说,她也识趣得不再发问。
牛车咯吱咯吱,赶到刘府。
刘府虽然被贬到清溪镇,但是这些年在京城也积累了不少家底。
所以进入大门后,别有洞天,到刘宁儿的院子更是七拐八拐才到地方。
等张姨李叔连同刘家的小厮带着鹿铛进入刘宁儿的小院里,鹿铛才见识到了刘府的财大气粗。
这院子里亭台阁楼,假山池塘,奇花异草,布置得都格外讲究,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等她一进门瞧见病了好几日虚弱得瘦了一大圈的刘宁儿,有些诧异。这和她之前印象里那个娇俏内敛的少女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呀,宁儿你怎么又瘦了!”张姨慌慌张张地坐在床边,满是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刘宁儿面色惨白,干涩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轻得如羽毛般,让人听不清楚!
张姨看她这样,没有忍住,眼角含泪。
鹿铛瞧刘宁儿这样子,挽起袖子,想上前认真观察观察。
吱呀~
一个中年穿着黑杉的儒雅男子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先前鹿铛在药房柜台攀谈过的掌柜。
中年男子正是刘天中,张姨见他来了,偷偷抹干净眼角的泪。
“来怡,一刀你们也在,这位是?”
李叔介绍着,“这位是鹿铛鹿姑娘,医术高超,我们之前中的毒就是她给解的。”
刘天中立马朝鹿铛鞠了一躬,“原来你就是鹿姑娘,因为黄金鱼,我可是早早听过你的大名,没有想到鹿姑娘年纪轻轻,不仅厨艺了得,医术也如此精湛,真是了不起!”
看刘中天如此恭维鹿铛,他身后的药房掌柜脸色多少有点不好看!
但刘天中转头又对刘宁儿说,“这位是吴大夫,济世药房的掌柜。也是我特意请来给你把脉的大夫!”
吴大夫见刘天中用上“特意”两字,脸色好看不少。
但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屋子里也容不下二个大夫。
吴大夫主动请缨,自己先去把脉。
他还不相信,自己看病二十多年的经验比不上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女娃子!
更何况这女娃子还痴心妄想,要弄什么通用治疗风寒的,治疗痛风的的药丸!
悱恻完,吴大夫放松身心,把手轻轻搭在刘宁儿腕上。
“脉搏缓慢,脉迟而无力,是阳气虚亏,无力运行气血的寒虚证!”
吴大夫斩钉截铁,说完还要来笔,开出一份滋阴补阳的药方。
“如果按照药方服用,不日便可康复。”
这说的张姨李叔还有刘天中都喜出望外。
张姨想着刘中天特意寻来的大夫,定然可靠。他既然说不是中毒,那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并且他说不日就可痊愈,这让她不由得心情愉悦!
刘中天还拿出一腚金子,绽着笑颜要给吴大夫赏赐。
吴大夫义正言辞的拒绝,说看病治人乃是他的份内之事!不易多要赏赐,有失医德!
听吴大夫这样说,张姨李叔点点头后,也跟着夸他!
吴大夫正得意之时,鹿铛却走近了刘宁儿。
她注意到刘宁儿指甲红润,不似气虚之症!更何况气虚再不济也不会呈现灰色的病气。
这一大团灰色,是鹿铛一进屋就看见的。荧荧一团,还发着黑光!
但是诡异的,这病气并不难闻,并且有股奇异的香气。
鹿铛按耐不住地上前把脉,确实是气虚之状,但是无力的脉搏下还有扶脉,这是外感病邪所致啊!
“是中毒!”鹿铛说得很是果断。
吴大夫听鹿铛说完,炸了毛,像是有人踩到他脚似的直接蹦起来!
“怎么可能是中毒!鹿姑娘,话可不能乱讲!”
鹿铛看着红着脸的吴大夫,缓缓道,“病人指尖红润,吐气如兰,如果是气虚也绝不可能气虚到倒床不起的地步。更何况,她病了多日,病情却越来越恶化!”
“你……”吴大夫瞠目结舌,他确实没太观察细微之处,但是他从业二十多年的尊严让他不能服输!
“如果说是中毒,那鹿姑娘可要说一说,刘小姐处在大院里,可有什么毒能下得悄无声息!刘老爷,依老朽看,贵小姐就是体虚,不过比旁人严重点……”
张姨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
“鹿铛,宁儿真是中毒了!这谁会下毒害她啊!这……”
吴大夫见张姨如此相信鹿铛,攥紧手里的方子就要拂袖而去!
却不料到了门口,鹿铛拦住了他!
“吴大夫,可否让我看看你的方子,另外还请刘老爷把刘小姐前几日吃的药渣拿进来。”
刘天中一听,立马找人安排。
等丫鬟把药渣送到,鹿铛一看,果然如此!
吴大夫蹙紧眉头,闻着残余的药渣。
这些药渣和吴大夫的方子差不多,都是一些治疗气虚的补气药,如人参,黄芪等。
吴大夫认出这些药渣,心里明白几分。
只见他朝着鹿铛深深鞠了一躬,真诚道,“鹿姑娘所言不虚!”
鹿铛见他行礼,急忙上前扶起!
“还请吴大夫助我一臂之力!”
吴大夫听鹿铛这么说,眉眼带笑,腰也直了些。
“鹿姑娘谦虚了!”
安慰完吴大夫,鹿铛细心询问刘宁儿的贴心丫鬟,问刘宁儿最近可是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和平时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丫鬟低着头,仔细回想着,“小姐晕倒那日,一切如同,清晨洗漱完后去院中花园读书,然后吃早饭,再去读书!”
“早饭都是吃的什么?”
“小姐的早饭一向都是两个白煮蛋加一小叠煮白菜。这些都是院里的厨子做的,应该出不了差错!”
“白煮蛋和青菜!”
鹿铛按压着太阳穴,这两样东西即使在普通人家也再寻常不过,要是有人拿它下毒,确实说不过去!
“可否带我去院中走走,对了,当日小姐拿的书籍可还在!”
“在的。”丫鬟说完,跑去桌子上拿来一本《生意世事初阶》。
吴大夫看着丫鬟手里的书,下意识地开口,“居然是商业方面的书!”
刘中天解释道,“我们家想要弃文从商,但是我又膝下无子,这以后还是要靠两个女儿来继承家业。而宁儿作为姐姐,如此也是想为我多分担一点。”
吴大夫点点头。
鹿铛闻着书籍上的味道,和刘宁儿病气里奇异的香味如出一辙。
“这本书可还有其他人读过!”
丫鬟虽不知道鹿铛这么问是干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这本书是小姐从牛公子那里借的!想必牛公子之前读过。”
难不成下毒的是牛公子,鹿铛如此想着。
张姨见鹿铛犹豫,凑到跟前问道,“鹿铛,你可是有什么线索,可是会解这个毒?”
鹿铛再次按了按太阳穴,“要知道中的什么毒才能解得彻底,眼下,我先开一副药缓解她的病情。”
只见鹿铛大手一挥,一副药方就已写好。
吴大夫见用药之大胆,用药之奇妙,只觉得熟悉。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鹿姑娘,之前是不是你给慕夫子开的药,治好了他的二娃?”
“慕夫子是鹿铛的相公!怎么,你认识!”张姨好奇地询问。
吴大夫突然激动地剁了好几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