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也紧跟其后。
鹿铛大脑飞速运转,她很难想象,刚刚放的鱼苗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她是龙族公主,和鱼有天然的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在小溪里轻而易举捉到鱼的原因。
而由她精挑细选的鱼苗都是活碰乱跳,很有生命活力的,怎么可能说突然之间全死了。
这一定是有人捣鬼!
鹿铛正愁着脸思索,没有防备地被身后的慕星抱在一辆牛车上。
看着他还特意借来牛车方便自己,鹿铛不由得心情好受一点。
到了地方,李叔和张姨正站在鱼塘旁边,一脸焦灼。
鱼塘里的小鱼苗刚刚冒了个,就急体翻了白肚。
鱼应该是刚刚死,还没有腥臭味。但是满塘的鱼都飘着,密密麻麻,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
鹿铛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鱼苗都死个精光,攥紧手心。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捣的鬼,那个人就完蛋了!
红珠正在试穿自己的新衣服,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在镜前转了个圈。
马上我就要成为县令儿媳,到时候看鹿铛不顺眼,就能直接把她抓起来。
哼!到时候身边一定会有一群丫鬟侍奉我,而她呢!不过是守着个酸书生带着两个娃在山脚下卖鱼。
红珠越想越得意,出门的时候都差点被门栏绊住。
鹿铛走近,闻了闻鱼塘里的水,又捞出一条鱼,认真看着鱼的死状。
颜色正常,味道正常,这让鹿铛有些摸不到头脑。
突然她想起什么,从头上拔下之前慕星送给她的银簪子。
锋利的簪子尖刺破鱼皮,深入鱼肉。
而等鹿铛拔出银簪子,众人都清楚地看清上面有半截黑痕。
是下毒!
是谁这么恶毒,又和鹿铛,慕星有仇!
下这样的阴招!
“是不是半瞎和翠大娘?之前他们还去了你家偷袭……”
张姨拖着下巴,若有所思。
“应该不可能,之前我把他们送到村长那里,整个村子都知道我们有仇。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动手,实在是不明智!”
听着慕星理智的分析,张姨点点头。
“可是那如果不是半瞎和翠大娘,整个村子里还有谁和你有仇呢!”
微风吹动地上的枯草,一摇一晃。
鹿铛看着惨死的鱼苗,揽过张姨李叔和慕星,四个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个办法好!”
张姨眼睛亮亮的,拉着李叔连“再见”都没有说,就急忙去了别处。
“我们也行动吧!有毒的鱼也不能一直呆在鱼塘里,我们把它们都捞出来……”
鹿铛说完,慕星就跑回去拿工具。
四周突然寂静,鹿铛看着鱼塘,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这边的红珠坐着牛车到了慕星所在的临安书院。
“姑娘,请问你找谁!”
“何齐在吗?我找何齐!”
看门小厮通过之前的“偷文章”事件,对何夫子印象深刻。
就帮红珠去找他。
何齐一身白袍,但明明还是秋天,他手里却摇着一把画着梅花的水墨扇。
“何夫子?我……”
“姑娘你好,我们见过?”
不能怪何齐是个钢铁直男,是他属实想不起来眼前这个穿着红衣的清秀姑娘是谁!
红珠闻言,脸红了又红。
“那日在县令府上,我们见过的!
公子忘记了吗?我还不小心撞到你怀里……”
红珠的声音突然扭捏,带着甜腻,莫名让何齐想到自己最不喜欢吃的糖酥。
但是听着红珠的描述,他想了起来。
原来是阿爹给大哥找的娘子。
何齐是何家的二儿子,何空是他大哥,但是因为早产,先天智力低下,因为如此,年过三十都寻不到一个好亲事。
后来,就有媒婆把红珠介绍给了何县令。
何县令见红珠相貌端正,虽出声贫寒却懂礼数,对她还是满意。
想着,何齐自以为知道了红珠的心意。
她定然是个女孩子,脸皮薄,想见哥哥却又不知道怎么可口。
“红珠姑娘,不知道有没有空随我一同回家。”
“当然……当然可以!”
红珠心情雀跃,她没有想到,何齐对她这么感兴趣,已经到了约她回家的地步。
她现在非常感谢媒婆,想着回去定要买着东西答谢她给自己说了个好亲事的恩情!
不过,也是她命好,像是鹿铛,白白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还不是给便宜孩子当便宜娘!
想着,她含情脉脉地看向何齐。
虽然何齐长得没有慕星好看,但是他有钱啊!还是县令的儿子。
等回了何府,何齐让红珠在院子里休息,他去叫大哥来。
红珠正看着院里的奇花异草出神,一个留着鼻涕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抱住她。
“啊!”
红珠惊慌失措,她尖叫着,急忙躲到何齐身后。
“哥哥,你吓到红珠姑娘了,快给她道歉!”
留着鼻涕的男人就是何空,他听何齐的话,把手里握着的黏黏糊糊的糖葫芦递给她。
“吃糖,嘻嘻,对不起,嘻嘻……”
红珠看着何空的傻样,心里头嫌弃的很,但是当着何齐的面,她要扮演好一个贤惠的弟媳。
只见她接过冰糖葫芦,柔柔地对何空笑着,还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擦鼻涕。
何齐看着,发自内心感觉红珠是个好姑娘。
何县令听说何齐回来了,有事情找他,就赶了过来,正巧看见这一幕。
何县令之前还担心红珠是贪图他们家的钱才想要嫁给何空,现在看来,这个姑娘也很善良,由她来照顾何空,何县令也可以放心了。
“阿齐,阿空,你们先去大厅里,我要跟红珠姑娘说几句话。”
红珠瞪着眼睛看着何县令,扭着衣角有些紧张。
等何齐领着哥哥离开,何县令才开口。
“我家儿子的情况想必姑娘已经知道了。我呢,也不会强人所难,如果姑娘不乐意的话,这门亲事不作数的。”
红珠带着羞涩,带着得意,她没有想到何县令居然亲自问自己对这门亲事乐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