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金夫人打破了店里无人说话的尴尬,对绿眼睛说:“已经试好了,亲爱的。”绿眼睛庆幸他能找到借口逃脱这场糟糕得不像话的社交,飞快从脚凳上跳下来,指着店门口等待的半巨人说:“有人来接,我先走了。”
“好,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金头发拖长声调说,一双灰眼睛依旧瞪着胆敢顶撞自己的当康,根本就没移开看别人一眼。
当康拿帕子擦了擦嘴,走过去,爬上脚凳,坐在金头发身边,他灼灼的目光容不得当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赫奇帕奇!别的学院不收的货色,他们来者不拒……”
“可这也是赫奇帕奇的温柔不是吗?都已经到学校报道了,没人希望在分院的时候再被学校拒绝。谁都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权利。”当康再次打断金头发的话,语气倒是很心平气和,“你叫什么名字?”
“马尔福,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骄傲的扬了扬头,指望这个愚蠢的东方小孩知道自己到底冒犯了怎样尊贵的存在。
“马尔福夫人是你的母亲对吗?我外婆家和布莱克家有姻亲关系,你妈妈按照辈份要叫她一声表姨。两个月前,她还在庆祝你升学的宴会上赠予你一份贺礼。你该叫我表弟,德拉科·马尔福。我是兰斯·路德维希·塞斯曼,来自法兰克福的塞斯曼家族,很高兴认识你。”当康委婉的指出大家收到霍格沃兹来信的快乐心情都是一样的,希望德拉科能共情明白赫奇帕奇女士有教无类的伟大,他伸出手,核善的小声补充,“沙发上坐着的是我的外公,你的姨丈,你能懂我意思吧,马尔福少爷?”
血族过人的听力让塞斯曼先生并没有错过外孙的可爱威胁,他举起装着红茶的茶杯遮掩自己上扬的嘴角,兰斯这个夏天学得很好,他已经知道怎么应付贵族这一套无用的礼仪了,权势金钱和血统自会为他开路。
德拉科·马尔福回忆起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年轻貌美得惊人的姨婆,和现在沙发上同样英俊不凡的德国绅士,想到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告诉他的有关神秘的塞斯曼家族的种种秘闻,收起他的傲慢,握上当康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塞斯曼小少爷。”这个小孩子的手温暖干燥,很软,肉乎乎的,应该不是血族。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少爷的父亲是何方神圣,可以在老塞斯曼的严防死守下摘得法兰克福的明珠。
当康并不是一个小气的孩子,他很快就不再纠结之前的争吵,虚情假意的把德拉科当作自己新交的朋友社交,企图让对方也忘记这回事:“我之前和爸爸妈妈一直生活在中国,对英国魔法界的事情并不了解。你看上去十分博学多识,简直像魔法界百事通一样,要是能多知道一些有关学校的事情,也许我爸爸对我去霍格沃兹上学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抗拒。”
德拉科·马尔福终究还只是个11岁的小孩,对待来自同龄男生发自内心的崇拜夸奖并不能理智的压抑自己虚荣的情绪,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不再是之前被迫握手时皮笑肉不笑的贵族假笑:“是吗?也许你爸爸并不了解,巫师去读霍格沃兹就像是吃饭一样,对我们而言是件必须且正常的事情。”
“哦,也许吧。我爸爸不是巫师,他是修道的,我们道家并没有什么魔法学校,都是师门传承。”当康也不太想继续听马尔福式的巫师界科普,于是转移话题,作为上清天尊最最最喜欢的曾徒孙,他骄傲了吗?你马尔福家牛什么牛呢!
跨国纯血,德拉科·马尔福心想,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塞斯曼家主这样宠爱,应该天赋不错。
“小龙,我想,你应该已经准备好回家了……”仿佛翻版一样淡金色的头发、冰冷的灰蓝色双眼、苍白的尖脸,一个成年的马尔福推门而入,他那慢条斯理的腔调都和他的儿子如出一辙,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
“卢修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塞斯曼先生坐在沙发上举杯示意,毕竟是亲戚,遇见还是需要寒暄一番。大马尔福快步走向他,要见到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塞斯曼家主可不容易。
德拉科·马尔福从高脚凳上一跃而下,就要去到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身边,却被旁边还在被魔法皮尺调戏的当康拉住袖子:“今天插嘴你们的聊天,是我不对。呐,我请你吃龙须酥。下次见面你可不能拿眼睛瞪我。”当康从百宝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塞给德拉科,这个纯血贵族的少年虽然傲慢了些,但白泽叔叔也说了,在家靠亲戚,出门靠朋友。希望他能和这个德拉科少爷在学校守望相助吧……
卢修斯很快带着儿子离开,塞斯曼先生也领着买好袍子的当康前往其他店内采购。
他们来到对角巷唯一的一家魔杖店前,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他们进店时,店堂后边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当康猜店里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纸盒里应该装着的是魔杖。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一个老头站在他们面前,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你好。”当康礼貌的向老人家问好。
“哦,是的,”老头说,“是的,是的,我知道我还是会见到你,小塞斯曼先生,德国的法杖在霍格沃兹可用不上。你的眼睛跟你外婆的一样。当年她到这里来买走她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像昨天的事。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葡萄藤木做的,它自己主动跳出来选了主人,杖芯是凤凰羽毛,是一根施魔法的好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走到当康跟前,银白色的眼睛带着笑意。“你母亲就不一样了,她喜欢冷杉木,十四英寸的魔杖,很少有女孩子会选那么长的,杖芯是山精的头发,那是我年轻时去弗尔德贝格山遇见的一位友善的朋友赠予的礼物,哦,他可不会数萝卜。你呢,我的孩子,你的魔杖会是什么样子,让我们来看看…………”
“……事实上,先生,我好像知道我的魔杖在哪里了──”当康举起手,纸盒山的深处飞快的奔出一只盒子,如同石猴出世一样破盒而出。那根魔杖急不可待的跳出盒子之后又故作矜持的停顿一下,才朝当康热情的飞来,讨个贴贴。
“哦,这是─这是那个中国人──”奥利凡德先生扶了扶老花镜,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爸爸给您的材料做成的魔杖。”当康自豪的说。“我爷爷亲手种的迷毂树和我爸爸的头发。”
老头点了点头:“是的,那个中国人就是这样说的,我记起来了,他当时和纽特一起来的,说自己的儿子出生了,将来可能会是一个巫师。所以他要来给他的儿子订做一根魔杖,留给十一年后的小男孩来拆封惊喜。挥挥看,男孩,试试你父亲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当康看了外公一眼,见他颔首同意,才轻轻动了动手腕,挥动这根十四英寸长的山海经版魔杖。一阵清凉的风自他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小店,带走了所有的灰尘,乱糟糟的纸盒山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整理一般有序的依次摞好,魔杖店口的招牌也恢复如新,褪色的软垫恢复了鲜亮的紫,橱窗玻璃光洁得闪闪发亮,一串藤蔓雅致的攀在门楣上,开出簇簇花朵,是白蔷薇。
“好,好极了!”奥利凡德先生吃惊又感动得摘下眼镜擦了擦脸,“这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你带它走吧,十一年前你父亲已经为你预付过魔杖钱了。”
当康跟着外公走出魔杖店,门前立了一对被这场适配惊得呆头鹅一般忘了进去的巫师父子,他回以乖巧的微笑礼貌问候然后离开。
走出好几步才悄声问塞斯曼先生道:“我这样买魔杖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没有,孩子,正常的不得了──”塞斯曼先生铿锵有力的回复,“等你的法杖做好了,你回家试的时候就知道,它绝不会比你现在的魔杖要差。”
当康捂嘴偷笑,老人家又和爸爸攀比起来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性长辈之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胜负欲,导致他们不能和谐共处,甚至有时候严重到听不得提起对方。
他们在一家名叫丽痕的书店里买了当康上学要用的课本。这里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直到天花板上,有大到像铺路石板的皮面精装书;也有邮票大小的绢面书;有的书里写满了各种奇特的符号,还有少数则是无字书,还有一些一看书名就很不符合社会主义接班人身份去读的魔法咒语书。但就算是看上去最黑暗邪恶的书都还没有外公书房里的一本普通手记威力惊人,当康对这家店反应平平。
接着他们去买了一台计量药品的质量很好的天平和一架可折叠的黄铜望远镜,随后光顾了一家药店,当外公向柜台后边的营业员买一份标准剂量的各种药粉时,当康对于魔药的所有幻想全都破灭,他尽量控制自己在嗅到这家店散发的臭鸡蛋和烂卷心菜叶的刺鼻气味时不要呕吐,仔细辨认地上摆放着一桶桶黏糊糊的东西,顺墙摆着一罐罐药草、干草根和颜色鲜亮的各种粉末,天花板上挂着成捆的羽毛、成串的尖牙和毛茸茸的爪子,结果发现自己好多都不认识。
塞斯曼先生无需掏出清单就知道当康还缺一些什么:“羽毛笔,羊皮纸和墨水,家里有更好的,不用在对角巷买劣等货。哦,宠物可以携带一只,宝贝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外公送给你当入学礼物。”
当康不是很想养猫,毕竟他和驺吾关系很好,这只大猫嫉妒心很强,当康要是背着驺吾养别的普通小猫被发现了,驺吾能气得从中国飞到英国来把当康新养的小猫揍得喵喵叫。蟾蜍的外表不讨他喜欢,他也并不考虑入手一只:“有没有比猫头鹰长得更强壮,飞得更快的鸟?”
塞斯曼先生笑了,男孩子总是喜欢威猛霸气的生物:“有,不过对角巷买不到,我们回家给你找。”
于是祖孙两个人带着买好的东西回到了塞斯曼庄园,这次用的是门钥匙。为了确保家族地址的安全,从庄园到破釜酒吧的飞路网是单向的,只有拥有塞斯曼家族血脉的主人和他们真心邀请的客人才能通过门钥匙到底这座位于法兰克福的美丽城堡。
塞斯曼先生看见他们一回家,当一屉就像个鸡妈妈一样把儿子拢到身边细细询问今天的对角巷之旅,挑了挑淡金色的眉毛,冷笑一声,用德语咕囔了一句:“我难道会把兰斯卖了吗?哼!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家养小精灵很有眼色的服侍老主人去更衣,物理距离上隔开翁婿之间的战火交集。
…………………………
一个月后,国王十字车站。
当康站在红色外皮的蒸汽火车下,周围是挤挤嚷嚷的人群,他们有些早早就穿上了巫师的袍子,有一些明显还穿着麻瓜的衣服。人群说话的声音嗡嗡糟糟的,一车车的行李从他身边被拖来拖去,小巫师们的猫头鹰在鸟笼里愤怒地拍着翅膀高声鸣叫,立在主人肩上的海东青充满优越感的蔑视着笼子里愤怒的猫头鹰们,雪白的玉爪彰显着它的珍贵不凡。
虽然当康很想养一只tvb电视剧神雕侠侣里的雕兄,但在看到外公找来的各种大型雕丑得辣眼睛的样子以后,当康就十分能够欣赏海东青的神骏了。
“好了,儿子,还有什么要对爸爸说的吗?”当一屉上扬的语气暴露了他想要快点和当康分别的心情,据他之前所说,他已经能够充分想象到没有孩子和妻子二人世界的轻松美好了。当康瘪了瘪嘴,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带着哭腔赌气道:“没有!一句也没有。”
他松开牵着父亲的手,去拥抱自己的外公外婆和妈妈并和他们交换亲吻,“虽然你肯定不会想我──但我还是会想你们的……”他别过头躲在外公怀里擦了擦眼睛,鼻头还是红红的,“你们一定要给我写信,玉团认识回家的路……”
当一屉把装样子的行李箱塞到了当康手里打断他的话:“现在你该上火车了,别错过了时间,快去吧。”当康不高兴地转身离开,因为愤怒走出好几步路没有回头看爸爸一眼。
第一次离开父母亲人身边的胆怯和离愁战胜了情绪促使他扭头再看一眼家人,结果发现当一屉,一个一米九几的壮汉,哭的稀里哗啦,让妻子哭笑不得的安慰着。察觉到自己在儿子面前从不落泪的正面的刚强父亲形象还是没有维持住,当一屉哽咽着喊:“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错过了这趟你就跟我回国上奥数班!”
当康又哭又笑,提着箱子继续向前,海东青玉团感知到了主人的不舍,懂事的用脑袋蹭了蹭小主人的脸蛋,安慰他不要掉眼泪:“哦,我没事,玉团,这可能就是外公说的,中国男人很难表达出口的爱。”玉团不知道什么是爱,它只知道小主人的抚摸很舒服,愉快的叫了一声。
响起一阵汽笛声。当康已经找到一个无人的车厢,车窗正对着塞斯曼一家和他眼泪汪汪的爸爸,火车启动了。他对着窗外的亲人们大喊:“我爱你们!我爱你们!”他们开始微笑着向他挥别,当一屉激动地差点追着火车小跑起来,被塞斯曼先生一把拽住:“够了,当一屉,你今天已经够疯了,但请你不要随便抛弃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给塞斯曼家族留点脸,这个站台上可不止我们一家!”
当康一直注视着他的长辈们,直到火车拐过弯去,看不见他们了。一栋栋房屋从车窗前闪过,他知道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即将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的心又低落了下去,正好这个隔间没有别人,他也不用和别人说话,索性掏出魔杖变出一些漂浮会飞的小毛球,和玉团互动打发时间。
列车可能驶出伦敦市区了,因为这时火车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当康望着田野和草场从眼前掠过。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隔间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中国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从来没有这样挨个儿过问,怼脸推销的过度热情,当康有些新奇的来到过道里,售卖员这里有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锅形蛋糕、甘草魔棒,还有一些当康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食品,他一样不落,每种都买了一些,付给那个女售货员十二个银西可。
关门回到隔间后,他却一样也没有尝,全部收回自己的百宝袋里,反而拿出当一屉和家养小精灵合力准备好的午餐吃了起来,是中式的椒麻鸡、虾仁跑蛋和蒜茸菜心,配德式的香肠、芦笋、土豆酸菜。他想把刚刚买的那些零食带回家和爸爸妈妈他们一起吃。当康现在对于出去社交和认识新朋友并不热衷,他想,反正之后有7年的时间去慢慢认识这些同学,他不着急,一个人的隔间很清静。
这时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一片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又有人敲他们的隔闻门。一个圆脸男孩走进来,满眼含泪。“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当康摇了摇头,他就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希望你早点找到它。”当康诚心诚意的祝福,要不是他实在是对表皮麻麻赖赖的普通蟾蜍无感,他可能就会起身帮忙一起找找了,如果能换成金蟾背上全是亮闪闪的宝石,他估计就会很积极的帮忙了。
“哦,谢谢。”孩子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看见。。” 他来不及说完就关门去了下一个地方寻找。
考虑到玉团的食谱里可能有蟾蜍这一项,开学第一天自己的海东青就把同学的宠物吃掉这个可能会发生的坏结果过于少儿不宜,当康不得不和赖在他怀里错拿友好狗狗宠物设定的玉团进行一番严肃训话,虽然它过分温顺乖巧到让当康怀疑这只海东青还能不能自己捕猎填饱肚子:“好吧,玉团,虽然我知道你很乖,”闻言,玉团骄傲地振翅理了理羽毛,“但是,我们还是要约定一下,别人的宠物不能吃……不管是老鼠、蟾蜍还是蛇……听到没有?”
玉团不会说话,但当康也就算它是答应了,反正之后他会看管好它的。
他想起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拿出朱砂符笔和黄纸开始画符,虽然他已经能够引动微薄的天地灵力作符了,可爸爸和外公都说,真正遇见危险的时候,临时结印画符浪费的几秒就可能是生死关头,还是不要去赌运气,符箓当然是备得越多越好。因为巫师界是强灵环境的缘故,当康刻阵作符更加熟练顺畅。
他刚画完一沓护身符,隔间门又开了。那个丢蟾蜍的男孩再次来到他面前,只是这回有一个小姑娘陪他同来。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长袍。 “请问,你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像极了当康那最受班主任喜爱的女班长,一样的自信,和一样几乎实体写在脸上的“我很靠谱,信我没错”。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当康猜她之后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一定很棒。
“纳威的蟾蜍还没有找到吗?”当康委婉的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并向圆脸男孩关切的看了一眼表示自己对此爱莫能助。可小姑娘没有读懂他礼貌敷衍下的委婉逐客令。
“哦。你是亚洲人吧?你是在练习你们国家的书法吗?能写几笔给我们看看吗?”她自来熟的样子也和班长一模一样,简直班长离散在英国霍格沃兹的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姐妹。长在中国几十年后就是社区居委会热心大妈!
她坐了下来,当康知道,得想个办法赶紧把她打发走了,不然之后会像和五百只鸭子同行一样,接受小姑娘的喋喋不休:“我是中国人,事实上,我并不是在练书法,我在画符,你们可以把它当作是东方的咒语魔法。”
小姑娘惊讶的瞪大眼睛:“你已经可以自己独立完成魔法了吗?你的家里人都是巫师吗?我在家里也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而且都起作用了。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说,据我所知,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 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我只希望这能够用—— 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她连珠炮似的一气说完。
“兰斯·路德维希·塞斯曼。”当康觉得找蟾蜍可能比继续社交更容易,“哦,我突然想起来,我爸爸好像教过我一个能帮助纳威找东西的方法。”
他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起,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寻踪符:“啊哈!找到了,就是这个,寻踪符,纳威同学你跟着它应该就能找到你的蟾蜍了。”当康运动灵力掐指打了个诀,那黄纸化作一只纸蝶朝隔间外飞去。
“哇,真酷!我是说,十分感谢你,兰斯。”纳威追着蝴蝶去了,赫敏不放心他,也跟了出去,走之前提醒当康:“谢谢你,兰斯。你最好赶快把衣服换上,要知道,我们大概很快就要到学校了,我猜。对了,告诉你个大消息,你隔壁是那个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
当康不是很想换巫师袍,也不知道哈利·波特是谁。他觉得自己的道袍比黑漆漆的霍格沃兹校服要舒适方便的多,上头有蜘蛛精晶晶姨修的道纹阵法,寒暑不侵还能自洁。他磨磨蹭蹭的从家里为了让他装样子而不会显得过于不合群的行李箱里取出校服,放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
隔间门又被推开了,不过这回进来的不是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也不是赫敏格兰杰。 进来了三个男孩,当康立刻认出中间的一个正是他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看见当康也明显吃了一惊,当康猜测,德拉科应该是在找谁,于是不确定的问:“嗨,德拉科,又见面了。我想,你可能在找我隔壁门的哈利·波特?”
因为父母都是长生种,所以当康的幼年期很长,在中国读书的时候他就因为个子矮长得幼的原因只能坐在班上前排,这都还是他的爸爸妈妈用了术法帮他遮掩体态过后的结果。现在在巫师学校读书,部分姻亲也知道塞斯曼家的特殊,欧洲的男孩子本来就比中国男孩更早进入青春期,这也是无需解释就天然存在的借口理由。
“谁说我要去找他了!”德拉科·马尔福不肯承认自己居然屈尊降贵的要去接触救世主男孩儿,他两边跟着的左右护法看上去憨憨地就要开口拆穿他,结果被他白眼瞪了回去。德拉科干脆在这个隔间顺势坐下:“塞斯曼少爷,虽然论姻亲关系我是你的表亲,但我们没有熟到互称教名的地步。还有,你们东方人都看起来这么幼小吗,霍格沃兹什么时候开始给7岁小男孩寄信了?”
高尔想要随声附和一下德拉科,却被相对更精明的克拉布耳语阻止:“他们是表亲,马尔福叫他塞斯曼少爷!你什么时候见过马尔福亲自结交过能让你欺负的亲戚……”当康耳力比德拉科好,觉得果然人不可貌相,左护法克拉布意外的聪明。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趟列车之行,但他依旧把这个小隔间当作自己的地盘。客人来访,作为好客有礼貌的中国人自然要招待,当康拿出一碟碟干果和点心,甚至整治出一壶热腾腾的奶茶给三人饮用。
德拉科知道这不是魔法,而应该是类似于有存储功能的魔法物品。但能让随随便便小孩携带这样稀少珍贵的东西,足以见得塞斯曼家族的底蕴和小孩的受宠,精明的马尔福家从来不会随意得罪任何一个能够带给他们利益价值的人,但是马尔福家多年的娇纵让他也没办法就立马去主动示好。
好在当康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把奶茶杯殷切的送到德拉科手边,热情的招呼他喝,东西文化的差异有的时候就是会造成一些无伤大雅的可爱误会。所以当康以为的正常招待,在德拉科看来就是他给台阶下了,主动求和了。
他一面惊讶着这个便宜亲戚的好脾气,一面窃喜当康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个朋友才会这样迁就他。指望小混蛋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他就算要交朋友,也是霸道的:“所以,你去见过那个知名的波特了?也请他吃上次那种糖了?”
连嘴上都没有承认过当康,德拉科就开始因为嫉妒去打压新朋友的交友自由。
“当然没有,我今天一直待在这里,是两个在找蟾蜍的同学告诉我的。”当康摇了摇头,如实说完,德拉科又明显开心了起来:“哈,那是隆巴顿,据说他可差点上不了霍格沃兹,他家里还一直担心他是个哑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