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看着梳妆台面前的人,丝绸般的墨发被挽成发髻,步摇上镶着精琢玉片花饰,其下分垂珠玉串饰,碧色的宫装勾勒出绰约的身姿,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实在是将现在的她和死后的她联想在一起,这时外面有了人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娘娘贤良淑德 ,特赐上用江绸一九匹、上用宫绸一九匹、上用纱一九匹、春绸一九匹、绫一九匹 ,西域进贡养颜珠一颗······“
”请娘娘接旨吧”。
“谢陛下赏赐”。
待人走后绿漪将布匹吩咐人收起来,可这一个小匣子让她拿不准主意:”娘娘,可否要打开看看“。
贤妃挥手示意,绿漪连忙打开匣子便被里面的一颗珠子惊艳到了,贤妃看着匣中的珠子白里透红,里面仿佛有什么缓缓流动,在阳光下更是流光溢彩,惊艳非常。
她吩咐道:”给本宫戴上“。绿漪手上动作着,无意中透过镜面看到柔妃娘娘娇嫩的容颜,是个男子自己也会动心,也不怪入宫三年来盛宠不衰。
此时的阿芷却”咦“了一声,这颗珠子里面蕴含的纯粹灵力隔着两米远都能感受到,凑近一瞧,她霎时感觉全身毛孔舒张,微弱的灵力环绕在周围,让她舒服的想要谓叹,心想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作用远远不止美容养颜。
待晚上阿芷可总算见到了所谓的男主人公,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眸多情又冷漠,此刻他的眼中带着笑意,却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贤妃不似其他妃嫔,见皇上来的晚了甚至摆起了脸色,让皇帝去哄她。
哄着哄着二人便滚到了床上,阿芷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傻不愣登的就把头凑过去看,只一眼,幸好是原型看不出来脸红,不然就要丢死猫脸了,男人把头埋在女子的脖颈处,一口一个心肝,女子脸色潮红,阿芷就算不知事也能明白此画面少儿不宜,只能撅着身子把自己埋起来,把耳朵堵住。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贤妃娘娘的眼珠子骤然变成白瞳,眼角流出鲜血,诡异的笑了笑,只一瞬就立马恢复成了宫里千娇百宠的宫妃,嘴里泄出细碎的柔媚声。
昨天晚上他们进行了多久,阿芷便受了多久的折磨,一大早整只猫看起来都不好了,精神萎靡,无精打采,任谁听了一晚上摇床的‘吱呀吱呀’都会不好,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绒毛。
这该死的幻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她已经在这个幻境整整待了七日,
事情的转机很快就来了,这天阿芷发现外面多了一些没见过的生面孔,眼睛总是往这边看,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一点也不令人舒服,果然,没多久贤妃也发现了异常。
”放肆”。训斥声夹杂着气愤响起,贤妃娘娘今早打算出去走一走,一群不长眼的狗奴才竟拦在她面前,说什么奉陛下的指令,还请娘娘回宫,她心里没由来一阵心慌,调整好情绪,故作镇定问道:“本宫怎不知陛下这番话,这就找陛下问个清楚”。
“娘娘,请回宫”。一柄刀架在了贤妃身前,绿漪瞬间白了脸,等回了宫内,里面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外面的人依旧面不改色。
等贤妃发泄完了,转过头对绿漪说道:“去,查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绿漪离去再回来后阿芷就发现她眼眶通红,眼里全是绝望,将事情说给娘娘听后,在人站立不住时扶了一把。
“怎么会?"
"怎么可能呢?”
“我爹他怎么会通敌叛国?”
绿漪面露男色,目光晦涩:“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去,将军他还在牢里等着人去救他呢“。
”对,救我爹,皇上,我要去找皇上”。贤妃娘娘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往外面走。
"娘娘请······”
侍卫长一看,变了脸,贤妃拿着碎瓷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不小心一用力就留下了一道红痕,
“本宫要见皇上”
“这······”。侍卫长可是见过贤妃娘娘荣宠加身的模样,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本宫说了,本宫要见皇上”。
所幸侍卫长派出去禀报的人回来了,在他耳边低语一番,侍卫长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对着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让出了一条路。
御书房外
苏公公劝解劝的口干舌燥,还不敢声音太太,生怕吵到了万岁爷:“贤妃娘娘,您还是回宫吧,陛下说了,任何人求见都不行”。又低语道:“娘娘,陛下现在在气头上,您就算不是来求情的陛下也不见讷”。
看着跪在御书房外的女子一言不发,摇摇欲坠的身体,苏公公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刘家也算完了,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难测呀,眼见着劝不动随即转身便进去了。
不多时,苏公公又走出来搀扶了一下地上的女子:“娘娘快起身吧,陛下宣召”。说完便感受到女子的目光亮了亮。
窗边,皇帝站在一处阴影下,看不清面容,贤妃只觉得面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明明上一刻两人还在鱼水之欢,下一刻却犹如隔着天堑,不可跨越,一步一个深渊。
”你说朕冤枉了你爹?“
“是,请陛下明鉴,臣妾敢保证,我爹绝对不会是出卖国家之人,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留下一身病痛,怎么可能是通敌叛国之人”。
皇帝听后怒不可遏,拿起书桌上的一摞证据往地上一甩:”给朕好好看看,看这是真是假,看看你爹干的好事“。
贤妃娘娘捡起地上的信封,每一张纸下面都是她爹私有印章,还有那熟悉的字体,怎么会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肯定是。
眼珠沁出的泪打湿了信封上的子,晕开一阵阵,但凡有个男子看到这一幕必是我见犹怜,可皇帝见了眼里满是厌烦,吩咐来人把她带回流光殿严加看管。
昔日的恩宠终是因为子虚乌有的罪名落下帷幕,什么甜蜜,什么白首不相离全是假的,感情是假,恩爱是假,什么是真?
阿芷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老猫说过帝王之心最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