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殿外
迟公公身后跟了两个带刀侍卫,两个太监,踏进殿里,心想什么破地方,还想和五皇子斗,斜眼看了一眼身后,冷哼一声,狼崽子,几条命都不够你折腾的。
还没看见人就被外面两个插科打诨的打断了。
小梁子和小华子脚步踉踉跄跄,酒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迟公公捏了捏鼻子,眼神犀利地指了指,侍卫立马把两人放倒,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
“信不信老子一脚踹飞你们”。
“小华子,你先来”。
“凭什么我先啊,肯定你先啊”。
侍卫一时不察,其中一个弯腰躲过他们,小华子跑到迟公公面前醉醺醺的眼睛微眯,嘴里说起浑话:“嘿嘿,美人,大美人”,说罢就要凑上来亲。
迟公公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扬起来就是两个耳刮子:“给杂家封住他们的嘴”。
“绑好咯,先让他们外面候着清醒清醒”。他呸了一声,嫌恶的移开了眼。
“拜见殿下”。迟公公压下火气,皮笑肉不笑的端端正正行一个礼,眼珠子转了一圈,室内就一个破桌子,一个破椅子,寒碜的要死,相比之下,五皇子的寝殿属的上华贵了,他是五皇子的人,定是向着五皇子的,接着道:“贵妃娘娘听五皇子说您的眼睛能视物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特意吩咐老奴看望殿下”。
‘’贵妃娘娘大度,对之前发生的事既往不咎,兄弟之间动大干戈也是忌讳,皆大欢喜的事……”
“谁知”,迟公公话锋一转:“竟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喝醉酒在外面装疯卖傻。”
感慨一声:“这做人呐,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有的人还当自己是主子呢,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可怜,可怜呐”。嘴里说着可怜,脸上却尽是嘲讽。
话一出,阿芷这只猫听了隐隐觉得有言外之意,再看看死太监很明显是对着秦戈说的,心里一气,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亮出利爪,就想冲上去划花他的脸。
宽厚的手掌落在它头上,轻轻的揉了揉,示意她稍安勿躁,无声道:乖,太脏了。
阿芷瞧见死太监脸上厚厚的白粉,再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爪子,汕汕觉得幸好还没动手。
秦戈看着阿芷纠结的样子,脸上带着不经意的笑。
一人一猫的互动并没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迟公公说了半天没人搭理,口干舌燥的,越发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也不说了,挥了挥手:“将人带上来”。
阿芷定睛一看,侍卫提着的两个人灰头土脸,一个脸上还带着鞋印子,满身狼狈地被拖进来踹倒在地,依稀能辨认出来是小梁子和小华子。
小华子和小梁子本来脑子被酒气醺满,还没转过弯,被打了一顿之后才堪堪清醒。
面前的人脸色铁青看着他们,他们心想,完了。
迟公公是五皇子旁边的红人,做事狠辣果决,磋磨了不少人,落到他手里的,简直去了半条命。
小梁子和小华子嘴里塞着破布,想求饶也说不出话,支支吾吾,支支吾吾了半天。
对于这两个人阿芷一点都不同情,秦戈一个人再诺大的宫殿,每日的油水甚至是送来的饭菜都被搜刮了不少。
要是她,都要恨死这两个人了,更不要想去救他们。
秦戈看到迟公公就猜出来来意,他不傻,在宫里的太傻,太天真的坟头的草都落高了。
他打了秦桧,苗贵妃护短,可不能明面上对他动手,今日来无非就是----杀鸡儆猴。
他略带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切。
迟公公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他来说不具威胁,语气不屑道:“这等偷奸耍滑之徒应当乱棍打死,不过,毕竟是殿下您宫里的人,老奴有心替你处置,但还得问问您的意思”。
说是问,他的语气简直把自己当做了主子,毫无尊卑。
小梁子和小华子嘴里塞着臭烘烘的破布,被熏的直作呕,听到这一句,爬起来祈求地看着三皇子,想要求一条生路,可秦戈地下一句话直接将他们打入深渊。
“迟公公想处置便处置了吧,也是,不敬主子的,分不清主仆关系的恶奴为什么要留着命,您说,是不是?”
迟公公自然听地出秦戈在指桑骂槐,可还得表面做足了功夫:“殿下说的极是”。旁边跪着的吵的他耳朵疼,使了一个眼色,小梁子和小华子就被带下去了,他又道:“贵妃娘娘十分关心殿下,此次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哦?”秦戈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快结束。
“贵妃娘娘眼见着寒宵殿冷冷冷的,也没个知心人,专挑细选了两个奴才,用来伺候殿下,殿下平时就使唤他们干些粗活”。
说罢,两个身材魁梧的人就走了进来,秦戈立马就看出这两个人身手不一般,脚步稳健,虎口处的厚茧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是要派人来监视他了。
迟公公:“还请殿下务必将人留下。”
“我若是不留呢”。
“这……”,迟公公一噎:“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是好的”。
“他们会做什么”。
迟公公不耐道:“自然什么都会做”。
“确定?”
“确定”
“那就开始吧”
迟公公一头雾水:“开始?”
还没转过脑子,秦戈下一句话让他嘴角抽了抽。
“寒宵殿常年缺人打理,破败不堪,外面的杂草旧物那么多,自然需要他们去收拾,哦,对了,再捉个老鼠”。
阿芷昏昏欲睡之下立马清醒过来,眼晶晶亮,期待地看着秦戈,一脸骄傲:我可以,捉老鼠我可以,我最在行了。
秦戈哭笑不得得看着她,浅浅指了指下面两个人,阿芷瞬间明白过来,更开心了。
迟公公心口堵着一口气没散出来,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简直是把贵妃娘娘的脸按皮在地上摩擦。
这要是应了他,他回去都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