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甜端着托盘过来,她还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显然众人很有默契的打算将这件事隐瞒到底。
她只看见众人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之色。
没有多想,走到李玄策身前柔声道:“公子,请喝茶!”
自从李玄策从刘老四手中救过她一次,刘甜心里的想法悄然发生了变化,看向李玄策目光里带着讨好和迷恋。
李玄策浑然不觉,接过茶来却是递给了身旁的花香。
若说前阵子忙着月收粮的事情没太注意,这一闲下来,屋子里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花香的眼睛。
刘甜眼里的那些小心思全部被花香看在眼底。
不过她从没放下心里过。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成不了什么气候,她根本没将刘甜的的这点小心思放在眼里。
坦然接过那杯茶来,无视刘甜满脸怨愤坦然喝了。
常枫送走凤阳县令,又折返回来。
此时屋内只有花香夫妇和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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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卫青这次从京城来还带了皇上的口谕。”
李玄策的双眼忽然开始刺痛,自从在粮仓内,眼里忽然冒出来一丝光线后,他的双眼就时不时的出现轻微的刺痛。
花香和常枫都看见他面露痛苦,异口同声的关心道:“夫君怎么?”
李玄策以为是自己扛了几十石大米太过劳累的结果,“没事,大概是这两天累着了,不重要,父皇的口谕是什么?”
常枫眼神看着李玄策,面上露出些微的犹豫,“皇上说,匈奴汗王突然薨逝,匈奴大军已经从边关撤退回国奔丧,两国暂时止战,所以请王爷您不日回京述职!”
常枫之所以有些犹豫,是因为他了解李玄策,知道王爷的宏图大志,就是回到战场击退匈奴。
如今匈奴人不战而退,纵使李玄策壮志满胸,因为匈奴人退兵也将化为乌有。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多虑了,李玄策闻言却并没有表现的难过。
反而高兴的从椅子上跃起,“果真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趁着这个机会,边疆的战士们休养生息,等到时机成熟,本王便带着养精蓄锐的兵马再战匈奴!”
李玄策从前不愿意回京城,就是因为记挂着边疆的战事,如今匈奴人止戈休战,他堂堂一个王爷,即便他愿意,皇帝也是不愿的,套用皇帝的话就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想到这里,他有可惜的瞥了一眼花香,虽然她嫁给了王爷,但是王爷的正妃不可能是一个乡村农妇,挺多也是侧妃之为。
收回目光,朝着李玄策拱手,“王爷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实乃大靖将士之福!”
李玄策道:“你将种植月收粮的事情都交代给卫青,让他将仓库里的月收粮种子分发到各村种植,有了这些种子,本王相信大靖国库很快就会充盈!”
常枫点头,收起了方才的心思,正色问,“那我们何时启程返京!”
李玄策顿了一下,常枫识趣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后,李玄策转头问花香,“娘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回京吗?”
此时的花香单纯的想起老人家的谚语,以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他的男人是个人中龙凤,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一辈子屈居在这村庄里。
更何况她怀着李玄策孩子,她是真心喜欢李玄策想要跟他在一起,等过几个孩子出生,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在一起,所以她一口应下了。
只是……她放心不下爷爷。
李玄策听了花香的担心只道:“我们都要上京城,肯定把爷爷一起带着啊!”
花香眼神黯淡,她了解爷爷,“爷爷出生在这里,大半辈子的记忆在这里,杨柳村就是他的根,他不可能会离开。”
李玄策也曾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他理解花文的这种心情,况且花文年纪大了,更不愿意去体会这种背井离乡的日子。
所以他没再劝,而是安慰,“有虎子陪着他,爷爷不会寂寞,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们再随时回来看他!”
花香心里顿时觉得不舍,“可是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能晚一点再走吗?我想在家多陪爷爷几天!”
李玄策忙点头答应,“当然!爷爷这么疼你,我们理当留下来多陪他几天!”
遥想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住在又破又旧的房子里跟爷爷相依为命,家徒四壁连口吃的没有。
后来靠着系统有了粮食,也要回了花家老宅。
再后来因为月收粮,自己忙着在村里奔波,冷落了爷爷,那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爷爷分开。
如今,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瑞王,而不久后,她便要跟随着瑞王一同回京……
花香出了房门,踱步到院中,花文与虎子仍然在院子里练字。
从前看爷爷只觉得他慈祥,如今再看爷爷,只见鬓发斑白,身子不再挺拔。
花香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花文远远看见花香,招手示意她过去,“小花儿快过来看看,你师弟这字写的怎么样!”
花香掩住眼里的悲伤,换了一个笑脸,“好,我来看看!”
虎子问,“爷爷,花香姐姐什么时候成我师姐了!”
花文傲娇的哼了一声,“她的字也是我教的,不是你师姐是什么?”
花香捧起桌上的字来看,一笔一画虽然工整,但是笔划之间隔的太近,显得小家子气,只是能认出来个是个什么字,没有任何观赏性。
花香也知道虎子资质平平,短时间内能写成这样实属不错了,所以没有打击他,客观评价,“还不错,最起码我认识!”
虎子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当然是没有师姐你写的好!”
花文毫不客气的批评道:“当然,我的小花儿写字可比你有天赋多了,就是小时候调皮,没少被我打手心!”
花香从原主哪里继承的记忆可没有这一段,因此她拒绝承认这种不光彩的往事,“我不信,爷爷这么疼我,顶多就是吓唬我,怎么舍得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