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统一看向明月夜的脸色。
只见他脸上的笑意顿住,眼底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压迫感,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这个女人有胆量!倒行逆施,胆大包天……
花香在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远离这对高傲的主仆。
鉴于对方无理傲慢的态度,花香并没打算真将人参卖给他,黄金千两只不过是故意刁难的推托之词。
所以对他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现在只等着他发飙,自己就适时抽身离开就好,反正是你自己买不起,跟我何关!
一时间,大厅安静的落针可闻。
花香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收起包袱转身就走。
“慢着!”
明月夜的声音在花香的脚步将跨出门外时及时响起。
花香回头道:“公子若是买不起,不用勉强!”
明月夜答非所问,“此番出来匆忙,未料在此遇上妙人,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花香不想与其过多接触,只想赶紧遁走,“萍水相逢,又何必追根究底!”
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笑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但花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些许不怀好意。
明月夜嘴角轻佻,“不说也罢,不过,我明月夜若是想要得到某样东西,从未有落空的时候!”
花香神色微凛。
明月夜笑的人畜无害,“今日出来匆忙,未带黄金万两在身。”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圆形玉佩,那玉整体呈现透明的白色,色泽通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
他将那玉佩递至花香眼前,“这玉,可比区区千金值钱多了,我拿此玉,换你的人参绰绰有余!”
花香生出一种不真实之感,不是因为明月夜的出手阔绰。
她在想,难道世界上真有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
显然眼前这个男子钱多没错,但是人却一点都不傻。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她面露轻松,“公子若是想戏耍于人,估计你找错对象了,恕不奉陪!”说完,便朝着门外迈出步伐。
门外的情景,让花香此刻无比后悔来此走上一遭。
只见一支穿戴整齐的士兵队伍,个个手持长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花香瞬间懵了,她一回头正迎上明月夜的似笑非笑的双眸,“我就说了,你我是有缘之人,这玉佩说了送你,你就一定得收下!”
他说这话像是朋友之间的礼貌的客套,可听在花香耳中却觉得无比慎人。
什么样身份的人出行需要这么大阵仗。
看来今天,她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明月夜一步步靠近,他将那玉佩再次递到花香眼前,“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花香看了看泛着杀气的士兵,内心妈卖批,面上笑嘻嘻,“不是我不要,实在是这玉佩太贵重了,要不这样吧,我看公子你面善,这人参就当时见面礼,送给公子可好!”
明月夜面色认真的摇头,“不好!”
花香欲哭无泪,“那公子想要怎样!”
明月夜将玉佩晃了晃,严肃且认真,“把手伸出来!”
花香又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军队,无奈伸手。
明月夜将玉佩轻轻放在花香手里,温柔嘱咐道:“这个,你可一定要收好哦,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明月夜语气温柔的仿佛在对待自己小心呵护的妻子,可眼神却没有半点温度。
“呵呵,万一丢了会怎样?”
明月夜眼神深不见底,盯的人心里发毛,“不怎么样,就是会死人!”
花香望着手里的玉佩,咬牙想,这哪里是玉佩,这特么就是一个山芋,还是十分烫手的那种!
直到明月夜上了马车,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跟花香道别,“一定要替我保管好,别丢了哦!”
看着远去的马车,花香猛然举起手上那枚玉佩,恨不得当即将这玉佩摔个粉身碎骨。
哪知她手刚举起来,便发现视线里多了一双人脚,花香抬头,就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这人是明月夜的随从,虽然脸肿的像猪头,但是花香还是一眼能认出他来了。
随从小心翼翼的看着花香,“那、那个……我是来拿人参的!主子说钱付了东西却没拿到,传出去有损他完美的形象!”
花香掏出人参放在随从手上,同时还多了一个小瓷瓶。
随从不解问道:“这个是……”
花香一脸同情,“跟在这种变态手下干活很辛苦对不对?也是不容易,这瓶药消肿的,抹在脸上半天就没事了!”
随从眼里闪着泪花无限感激。
花香摆摆手,“行了,去吧,别被那变态抓住把柄!”
随从一步三回头的追上马车走了。
花香拿着手里的玉佩开始发呆,既然砸不掉,卖了或者当了总可以吧。
反正她也没跟对方说自己的名字,他就不信那人真会为了这玉佩去乡下找她。
什么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她才不信呢,这肯定是骗人的。
再说这是她卖人参应得的,既然在她手中,那她就有支配权!
马车内,明月夜看着随从双手奉上的人参,吩咐道:“换个体面的礼盒包起来,送到老爷房里去!”
而后眼神瞟向那个瓷瓶,“这是何物?”
随从随口回答,“说、说是消肿药膏……”
明月夜脸上的表情微窒,顿了一会儿道:“她给你的?”
语气并无不同,但是随从心里还是听出了他的不爽,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公子不喜,小的这就扔掉!”说着,竟真的抬手就扔。
明月夜连忙喝道:“你敢!”
随从吓得双手一抖,差点没闪着腰,好在瓶子还未脱手。
人还没站稳,明月夜便道:“既然你这么想扔,不如给我可好!”
开玩笑,明月夜是谁?他几时开口问人要过东西,谁敢不从!
修长的手指,拿过洁白的瓷瓶,脑海里回想起,她被自己逼的不得不接受玉佩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她还说什么了?”
“其它倒没说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过去的时候,姑娘好像气的不轻,举着手正欲、正欲摔毁您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