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的话的确在春花的心里起到了作用,本来还以为自己与轩哥哥今生再无缘分。
如果自己好好表现,得到了夫人的认可,那她还可以去找轩哥哥……
秋月还小,没什么主意,只知道有样学样,春花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这正是花香想要的效果,他看了看两个丫头敬畏的眼神,赞赏地看了宋妈妈一眼,明月夜推荐的人果然没错。
“行了,既然来了这里都是一家人,宋妈妈你给她们两个置办两身衣服吧,跟了我怎么也得让你们体面一些!”
春花虽然又敬又怕,但花香一席话,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碰上个宽厚的。
同样庆幸的还有花香,说到底还是这两个丫头老实没什么坏心眼,在畔山小筑的日子越平淡越好。
畔山小筑在封城的郊外,花香开始几天还担心被人找到,特意让宋妈妈去封城打听情况,实际上压根没人打听自己。
听了这个消息,花香并没有自己想象地松了一口气,心口处反而闷得难受。
她的作息时间安排非常规律。
为了宝宝顺利降生,也为了自己产后身材能快速恢复,早中午晚饭后都要在院子里行走散步小半个时辰。
午饭后,花香照例开始散步,春花劝道:“夫人,我曾经听人说,孕妇应该躺在床上静养,您这么不停地走路恐怕会对胎儿不利,不如我扶您回房间躺着吧!”
每当这个时候,春花就开始劝解,见花香皱眉,她就闭嘴不言。
花香解释了很多次,适量的运动有利于生产,但春花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还是一样啰嗦个不停。
花香心里苦啊,她最烦这样喋喋不休的啰嗦,实在啰嗦得很了,花香忍不住说一句,“你的轩哥哥知道你这么啰嗦,怕是早就躲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
可惜春花铁了心丝毫不为所动,该啰嗦还是啰嗦。
“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宋妈妈!”花香决定岔开话题。
春花看向宋妈妈的房门,“宋妈妈说她不舒服,今天早上就闭门不出,还嘱咐秋月让我们不要靠近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宋妈妈要是真病倒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宋妈妈说你怀着身子,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
花香当下也没有散步的心情了,“走,扶我去她房里看看!”
春花也不敢怠慢,立刻扶着花香来到宋妈妈房间。
一靠近宋妈妈的房间,便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花香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宋妈妈真出了什么事?她焦急地推了两下没推开。
只听春花道:“夫人你让开些,我来把门撞开!”
春花到底是农村女孩,平日里农活干得多,力气也不小,只见她往后退了几步,猛地朝着房门冲去。
一进屋,春花立刻被屋子里的情形吓呆了。
只见,屋内的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黑褐色半干的血迹。
秋月闻声赶来,吓得当场惊叫出声。
再看躺在床上的宋妈妈,整张脸都是触目惊心鲜血
还好花香是学医的,比这更血腥的场面她也见过,除了有些恶心外,她并没有别的感觉。
正欲抬脚进屋,却被春花秋月拦住,“夫人,别进去!”
春花神秘又惊恐地地说道:“宋妈妈屋里这样是不是撞鬼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满屋子都是血!”
秋月一听有鬼,立刻缩到花香身后。
花香安慰,“别怕,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春花虽然也很想躲在花香的身后,但是想到来的那天,花香跟她说的,‘你比秋月年纪大,比她懂得多’,就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墙上地上的血迹,花香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首先从血渍的痕迹来看,像是有人故意撒上去的,其次这些血迹的散发的腥味跟人血不同,像是某种动物的鲜血。
最后,花香来回扫视屋内后,将视线锁定在角落里堆叠在一起的两只白色物体上。
仔细看,那是两只通体雪白,爪子乌黑的白色公鸡。
花香心里瞬间明白了,她清了清嗓子,“宋妈妈!”
花香站在门外,冲着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人喊了一句。
春花一脸防备道:“宋妈妈不会让鬼索命了吧,这么叫能叫醒吗?”
话音落,床上的人猛然坐起,满脸吃惊地看着门口三人,“夫、夫人?”
春花秋月看见宋妈妈的脸吓得同时闭上眼睛,又是一声尖叫。
宋妈妈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上已经干涸的血块,神色慌乱地床上坐起,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磕磕巴巴道:“夫人,你怎么来了,你、你快出去!”
花香关心道:“我以为你生病了,来看看你,你这满屋子的血是怎么回事!”
宋妈妈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她又想去关门,又怕被花香看见她的脸,一个劲地出声哀求道,“夫人您快走吧,您先走,等我洗干净了再来跟您说!”
花香看她慌乱的样子,也不好再逼问,况且她屋子里的场景的确让人有些不舒服。
“那好,我在前厅等你!”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宋妈妈才耷拉着个脑袋,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前厅。
花香注意到她换了一身衣服,身上也没有异味,应该是沐浴更衣了才过来。
对上花香疑惑询问的眼神,宋妈妈开口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答应了少爷要好好照顾你的。”
花香神色凝重,“到底怎么了!”
宋妈妈深吸一口气,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看花香身边的春花和秋月。
见她俩脸上还有未退的惊恐,宋妈妈有些歉意道:“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
花香从椅子上站起,一手撑腰,转身往自己屋子走,“你到我房间来!”
宋妈妈不自然的神色有所松懈,感激花香的善解人意,在春花秋月一脸茫然地注视下进了花香的房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花香的房间,宋妈妈严谨地将门关好,上闩。
花香虽然不明其意,也没阻止,泰然坐在太师椅上,“说吧!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