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胳膊,却被两个丫鬟死死按住,嘴里发出呜咽含糊的声音。
李玄策头也没回地走了,珍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玄策消失在拐角处。
珍珠浑身恍若脱力一般,重重跌坐在地上。
花香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张椅子上,碧玉立刻膝行几步想要靠近花香。
可惜还没靠近就被墨儿冷着脸拦下。
花香扫了一眼跪在脚边的两人,原本如花似玉的美人,双双被打得肿大成猪头。
碧玉还未出口的求饶话,在看见花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时,眼底的希望瞬间变得灰败,默默闭嘴不言。
珍珠坐在地上呜呜哭泣了一阵子后,忽然目露凶光,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
“你、你个出身低贱的下贱胚子,你真以为自己能成为这王府里的女主人?皇上要看中你这个儿媳妇,早就在你回王府的时候就下旨了,就算你设计害我,你也坐不上王妃的位置!”
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珍珠也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垂死挣扎,露出伪装的的爪牙凶相毕露。
花香并不会对一只丧家之犬的乱吠而生气,她冷冷道:“我虽然讨厌你,可你实在弱得可怜,根本不值得我动手设计!”
珍珠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花香,满眼的怨毒之色,可因为她红肿的脸颊,那眼神根本没有杀伤力,甚至还有几分滑稽可笑。
她还想说几句什么话,花香却失去了交谈的耐性,“首先厨房的周妈妈是你自己安排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收集罪证而已,其次,不管我封不封得了王妃,你们现在都落在我手上,最后,你们现在的生死交由我来决定,你若还敢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再赏你一顿耳光!”
珍珠已经惊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碧玉继续哀求,“王妃,求您别赶我出府,都是珍珠这个贱人害我,我才一时糊涂,只要能留下,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请您让我留下伺候王爷和王妃……”
碧玉说得言辞恳切,她们留不留下来其实都不重要,李玄策反正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不过想起当时进府时,李玄策还特意交代不让她动这两个丫头,如今……却亲手将人交到她手上。
……
小江自从回了王府中,整日闭门不出,除了伺候他的两个小丫头,以及常枫时不时来看他外,很多下人甚至不知道王府有这号人。
李玄策将王府里闲置偏远的芷兰轩给了他居住。
他进府中时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当然伺候他的两个丫头不仅有幸一睹真容,还整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第一次见到小江的真容,荷香和烟雨都惊呆了,有一段时间,她们深深相信小江是王爷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只是两人还来不及将这个惊天消息分享给其他人,就受到了李玄策的死亡警告。
临近午饭时间,荷香站在廊下望着月亮门外,“今天不知道是徐管事的来,还是常侍卫来!”
烟雨被太阳晒得软绵绵的,“我希望是常大哥来,只有他来了,屋子里的那个才会说几句话,要不然整天闷着,早晚憋出个好歹来!”
荷香道:“可是王爷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就我们三个人住在这里,要不我们在芷兰轩开个小灶,以后想吃什么自己做,就不用等人送了!”
烟雨看起来比荷香成熟一些,考虑事情也更周全一些,“要不一会儿常大哥来了,我让他求求王爷?”
荷香兴味地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常大哥来?难道你喜欢他!”
烟雨猛然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荷香也不生气,抱着柱子转了一圈,躲避烟雨的利爪。
边躲还边挑衅,“你说是咱家王爷生得好看!还是常公子好看!”
烟雨脸红得快滴血,奈何怎么追都追不上荷香这个丫头。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在屋子看着小江!他眼睛看不见,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忽然,一声愠怒的声音响起,两人的打闹这才停止。
常枫提着食盒站在院子内,不满地看着两个偷懒的丫鬟。
荷香下意识看了烟雨一眼,见她红得滴血的脸色瞬间苍白,解释道:“小、小江公子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常枫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禁回忆起几天前,小江在院子里跌了一跤差点磕到脑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烟雨很少见到这样疾言厉色的常枫,着实吓到了。
常枫抬步往屋子里走,烟雨忽然道:“常大哥,我、我有事跟你说!”
常枫看了她一眼,这个丫头挺老实的,常枫对她印象不错便没拒绝,淡声道:“说!”
“奴婢觉得您每天要保护王爷的安危,还要来回送饭很耽误时间,所以能不能请您跟王爷求个情,在芷兰轩另起一个小厨房,我和荷香都会做饭,这样也可以节约时间,小江公子每天也不用吃冷饭!”
常枫觉得她说得很在理,他是个男人,即便关心小江,有些细节还是想不到,到底还是女人细心些。
赞许道:“你想得很周到,我记得你叫烟雨是吧,我会跟王爷说,谢谢你的建议!”常枫对这两人擅离职守的事情也不再计较。
走出两步又回来,笑盈盈地看着烟雨,“那个,以后要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尽管跟我提,照顾好小江公子,王爷也不会亏待你们!”
烟雨看着那个爽朗的笑,心头忍不住一阵悸动,等人进了屋子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常枫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抬步走近了里屋的美人榻。
他是习武之人,脚步本来就轻,因为怕打扰小江睡觉,刻意放慢了脚步。
美人榻上的小江还是敏锐地感受到屋子里闯入另一个人的气息,不安地在榻上挪动了一下身体。
常枫以为他醒了,轻声唤道:“小江?”
小江没有回应,常枫朝着他又走近了些。
只见榻上之人双眼缠着白色布条,越发瘦弱的身子透露出一种病态破碎的美感,看得常枫不禁双眼发直。
他喉头发干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