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暗沉下来,安切斯特城内依旧喧嚣异常,城主的愤怒让安切斯特城内的所有守备都不敢有丝毫得懈怠,这些士兵们如同篦子一般仔细地梳理着安切斯特城里的每一处角落。
这也自然殃及到了一些隐匿于暗处的枉法者,总有一些准备不足的仓惶者被掀了出来,在逃脱无望的情形下个别莽夫便抱着鱼死网破的绝决或是不甘就此束手就擒的心理与这些士兵们战在一处,让这些自城主家公子遇刺事件发生以来就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的士兵们更加亢奋,两厢就这样在暗夜中撕扯在一起。
安切斯特城内此起彼伏的争斗似乎无休无止地进行着,直到天明。
塞纳?贾兰托在第一个夜晚没能寻到合适的机会,他回到密室将此情况告知上官无极等人,让大家稍安勿躁。
上官无极自然明白塞纳?贾兰托的审慎,他安慰着密室里的同伴,让大家耐性地等候机会之窗开启的那一刻。
整个安切斯特城在亢奋了几天之后渐渐平息了下来,既然士兵们已经将整个安切斯特城完完全全地梳理了数遍,城主的仇家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前,城主大人改变了策略,他命令守备偃旗息鼓的同时牢牢把守住各处的城门,并以重金悬赏知情者,以期利用无处不在的眼睛揪出这几个赏金猎人和他们背后的同伙。
古德商行的掌柜这几日也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城里的喧嚣,寻找向导的事情只能暂时缓一缓。
喧嚣之后的平静显得格外诡异,塞纳?贾兰托自然明白这种平静背后的博弈。
连续亢奋了几日之后的士兵们得到城主大人收兵的命令之后,一下子完全地松懈了下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没有义务去揣摩城主大人此举背后的深意,或是早就对这种无休无止且劳而无功的搜查彻底地厌倦了;终于有得休息了,这些心智与体力已经透支了几天的士兵们一下子萎靡不振起来。
塞纳?贾兰托从中寻到了一丝机会,当喧嚣平复之后的半个时辰内,他与几位同伴分别引着已经再次易了容的五人来到安切斯特城的另一头。
“时间差!塞纳?贾兰托的这次行动完美地利用了两种命令转换间隙带来的短暂混乱,这位贾兰托先生把握时机的能力与掌控时机的分寸处理得如此精绝,能与这样的人交往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
上官无极权衡着塞纳?贾兰托的这次行动,禁不住扪心自问:“如果我是他,我能做得比他更好吗!?”
安切斯特城另一头的宅子是塞纳?贾兰托设计用来脱困的一处隐蔽所,宅子的密室里有一条修葺坚固的密道直接通往城外。
一行五人在塞纳?贾兰托的引导下顺利地离开了安切斯特城,穿过一片密林之后,一座农庄呈现在众人眼前。
待大家都安顿好,上官无极向塞纳?贾兰托详细了解了周围的地理环境,随后嘱咐慕容幽兰乘夜返回古德商行,将大家目前的状况告知商行里的同伴们。
暗夜一向是暗影战士们最好的庇护,慕容幽兰施展出暗黑罩,与周遭的黑暗安全地融为了一体,她驾轻就熟地避开不必要的关注与麻烦,顺利地回到古德商行。
商行里的人在几天前上官无极再次离开之后,就一面静静地蛰伏起来,一面耐心等待着上官无极的后续消息。
拓跋荣非常了解无极公子与幽兰小姐的本事,城内喧嚣的这几日,整个商行里唯有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李四斌李掌柜虽说也是经过事的主,可面对着城内如此兴师动众的喧嚣以及古德商行的伙计们不时带回来的消息,在迟迟得不到上官无极等人的确切讯息后,李掌柜禁不住嘀咕起来:“希望无极公子不要出什么意外,这一次的行动也容不得上官无极出任何意外,如果整个计划的引头出了什么差池,对我们这次寻找密匙盒的行动将是一场不小的打击,大人还希望用他和猎手佣兵团的人来吸引住周遭窥伺者的关注。”
面对眼前的时局,李四斌越发地坐立不安起来:“这个上官无极干什么不好,偏要去管什么闲事,竟然还手残了安切斯特城城主家的独苗,断后之辱可谓不共戴天呀;这个纨绔子弟也活该倒霉,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上官无极;这个上官无极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狠主;面对这样的人,你能作的就是劲量成为他的朋友,实在不行的话,也千万不要成为他的敌人。”抱怨归抱怨,抱怨完了,李四斌一面祈祷着上官无极此次能够逢凶化吉,同时也提醒着自己。
慕容幽兰的回归让李四斌悬着的心终于落实了,他一面献着殷情,又不时地向大家暗示,此行大家在安切斯特城内耽搁的有些久了。
慕容幽兰只是一副了然不知的样子,她知道主顾们骨子里还是只关心自己所委托的事情,这样的人在佣兵团自成立以来也没少见过,毕竟客户是佣兵团的衣食父母,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也多是将就一下他们好了。
古德商行的掌柜得知无极公子已经脱离险境,随即开始着手安排向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