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鱼儿去府衙应召了做朝食的活儿,运气挺好的,通过了,张娘子说晚饭的时候再过去一趟。下午我还得去府衙应卯,老婆子,你看看小鱼她们缺啥,多照应点。”
孙爷爷咬了一口馒头,吩咐道。
“晓得啦。”这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孙奶奶这样回答。
秦谷雨私下里总是觉得孙奶奶大概有那么点上海血统。
上海的阿嬷就总是喜欢说“侬晓得哇?”这类句式。
“小鱼,府衙距离这里大概也就几条街的距离,你记得路线了吗?”和孙奶奶说完,孙爷爷又把话题转向了秦谷雨。
秦谷雨把一口馒头匆忙咽下,赶紧回话:“记得的,记得的,就是走过三条巷子右拐第一家。”
“嗯,记得按时上工,我就在府衙,有事情可以过去找我。”孙爷爷边吃边说,言语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流露出的确实清清楚楚的暖意。
“嗯。”秦谷雨应声点头。
……
吃完饭,秦娘习惯性的摸了摸衣襟,掏出了一小块折得整整齐齐的方巾,轻轻地揩了揩嘴角,很优雅的样子。然后冲众人欠了欠身子,起来回了房间。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又小小的惊了秦谷雨一把——她到底找了一个什么宝藏娘亲啊,除了衣着打扮没一处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小鱼,你外祖家莫不是富贵人家?看你娘这动作——”老太太就差把“八卦”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皱得像颗核桃的脸上挂满了好奇笑。
嗨,您问我,我问谁呀?秦谷雨真想把这句话送给老太太,然而不能,只好打了哈哈,囫囵敷衍过去。
……
“娘,我去上工了。”秦谷雨把头探过房门,冲里边休息的亲娘说了一声。
“等等,”秦娘突然跳下地来,急的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神色紧张地跑到秦谷雨跟前,纤长的手指一把伸了过来,吓得秦谷雨双手护胸,一个后仰,然后秦娘的手落在了她的领口在,秦谷雨才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
秦娘在秦谷雨领口一阵摸索,找到了一根红绳仔细的抽了出来,看到上边小小的碧玉葫芦还在,长舒一口气,有小心的把葫芦放进去,挥挥手,道了声:“去吧。”
秦谷雨挑挑眉,不以为意。
这一天半的相处中,秦娘时不时地就要摸一摸自己脖子上的这个坠子。
说来也巧,在现代的时候,这样的葫芦坠子她也有一个,是爷爷给的,据说还是开过光的,能保佑自己健康平安。
秦谷雨很珍惜老人家送的礼物,入职第一天,也就是穿过来的那一天,那个葫芦坠子还在脖子上挂着。
现在看到秦娘这么重视这个葫芦,秦谷雨不禁有些动容,哪怕她的世界已经完全颠倒,她都时时惦记着这个小东西,送她这个坠子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当然,作为魂穿队伍的一员,秦谷雨的亲坠子自然是没有带过来的,眼下这个也不过是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