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白卿宁被气笑了,停下本想离开的脚步,看向两人。
越看越是般配,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不是一对谁是一对?
“你不如问问你身后的萧姑娘,拦着本公主做什么?”
“……云汐?”
容绝闻言,侧目询问萧云汐。
“只是想借公主之言让我见见师兄……不知为何便惹了公主生气,我这便离开。”
萧云汐转身欲走,语气平静。
只是那面色苍白的脸看起来状态十分的不好。
容绝就被萧云汐这番模样刺痛了,手先脑子一步扣住了人。
“公主,云汐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寻国师,如今又不小心与国师生了嫌隙,公主身为云汐的好友,希望公主可以帮云汐与国师……”
“容侯。”
容绝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卿宁笑着打断了。
“我记得我大前天同容侯说过吧?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都不是孩童了,事事还要找娘亲吗?究竟是什么让你们确信我与苏涣关系很好?又是什么让你们如此确信我会帮你们?”
“公主!话不必说的这般难听吧?”
容绝料到白卿宁可能会推辞不帮忙,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把话挑的这么难看。
那许久不曾有过的厌恶涌来,连一刻都不想再瞧见白卿宁。
“算了容绝,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们走吧……”
萧云汐掩下心底的不悦,轻轻拽了拽容绝的衣袖。
“慢走不送。”
白卿宁表示欢迎。
容绝一路与萧云汐走到另一处,肩膀忽然被人摁住了。
“国师大人?”
容绝看到苏涣着实有些意外。
“师兄。”萧云汐却是眼睛亮了亮,那副清冷的模样终于变了颜色。
苏涣看都不曾看萧云汐一眼,手上的力度不曾离开:“淮安候,五公主乃千金之躯,不是你等三番四次用来欺辱的。再有下次,我便要告与太子殿下说一番了。”
“欺辱?国师是否误会了什么?”
容绝本与苏涣的交往就不多,如今又听他这样说,眉头紧紧蹙起。
“淮安候自重吧。”
苏涣并不打算与容绝多说,转身走了。
那态度,摆明了就是给白卿宁出气来的。
还说什么关系不好?容绝心头阵阵冷笑。
只是说什么“欺辱”着实过分!
只是容绝满腔不悦,却不能找苏涣当面对质吵嚷去,叫人看了笑话。
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之后萧云汐还是不死心时不时出现在白卿宁身边,明里暗里打探她与苏涣的关系。
那日的态度也没对她造成影响,这让白卿宁烦恼了好几天。
没想到萧云汐对苏涣的执念这么深。
所以经过几天的时间,白卿宁忍无可忍又把怒火牵连到了苏涣的身上。
去和人见一面说些话不好吗?萧云汐不痛快了,可最后不痛快的是自己啊!
白卿宁十分想与苏涣说,只是转念一想这不正中了萧云汐的下怀?
那还是烦着吧!
好在这种烦恼也没持续多久,随着逐渐南下,路途中渐渐遇到了不少北上的难民。
萧云汐便被派去了救治难民,白卿宁的耳根这才清静了一些。
这天,车队行到了一处县城。
名唤永安县。
可永安县却不永安,一路走来零星的村边都是散发着恶臭的灰烬,显然是村民焚烧的尸体。
到处都是烧焦的土地,村民个个蓬头垢面,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
进到县城里,白赢捷等人先和当地的官员取得了联系,很快车队便被妥善安置好了。
他们也和这里生活的人一样,取得了几块厚实的白布。
白卿宁知道,这是他们用来防止疫病入体的办法。
类似于现代的口罩,系在脸上。
“现在那些难民都在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这天,白卿宁拦住了半路的苏涣,问道。
“怎得不戴白巾?”
苏涣一皱眉,从自己的衣袖里取了一块出来,递给白卿宁。
白卿宁心知这场疫病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的,但还是听苏涣的话乖乖把白巾戴好。
一双亮的出奇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苏涣。
她已经在官府里待了好多日了,再待下去人都要废了。
现在她倒是羡慕萧云汐能日日出去,还能救治病人。
“孙安怀疑这批难民身染疫病,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带哪儿了?张太医和萧云汐呢?没去看么?”
白卿宁一连串的问题叫苏涣神色敛了下来,似在思虑该怎么回答。
正巧这时候张成背着医箱回来了,满目倦色。
身后还跟着萧云汐,素白的衣衫也是沾染了脏污,看上去脏扑扑的。
“张太医!”
白卿宁快步过去,想要接下张成的药箱,却被人躲开了。
“公主小心,药箱还未处理。”
白卿宁扑了个空,也不恼,不过神色不好看就是了。
“你们这几日去哪儿了?难民被安置到哪儿了?”
“被孙大人安置在郊外的风水村。唉,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实在是……”
张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
还握紧了药箱。
身后的萧云汐见到苏涣照例神情变换了一瞬,听到张成这么说,便上前盯着苏涣冷然的神色道:“听闻公主殿下稍通药理,如今风水村难民越积越多,光凭我与张太医两人,药少医也少,实在是吃力的很。不知公主可否屈尊与一同前去救治难民?”
萧云汐的一番话说的十分冠冕堂皇,挑不出一点错处和里面包藏的祸心。
“好啊。”白卿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本来就想救治那些村民,不然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也不管这提议是谁提出的,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好。
她想的极好,却不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不是苏涣,而是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