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小姑娘准确的看向了自己
“有意思”男人瞳孔中流转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透出一丝笑意
夕颜看着房顶上的黑影,不禁眯了眯眼
可恶,还差点
虽然夕颜的灵魂住在这具身体里,但是比起妖的还差远了
两个人对视着,男人忽然消失在房顶
自打那以后的半个月里,夕颜每天都能收到一只烤鸡
御书房
“最近那废后如何”低沉的声音在风屏后传来
“回皇上,废后自从上次上吊未遂,醒来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小德子恭顺的弯着腰“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屏风后面的男人没有说话
良久
“走,随朕看看”一个身着雪白锦衣,腰佩同款银色祥云图案的腰带,脚踏雪银麒麟纹案长靴的少年走了出来,胸前的二龙戏珠绣的栩栩如生
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白日里破败冷清的冷宫此时显得安静寂寥,围墙上稀稀疏疏透出来的树枝悉数作响,似叹息,似悲凉
小德子上前推开冷宫的大门,院内安静至极,灰色的地砖缝里稀稀疏疏的长着杂草,只有那颗桃花树长得极好,粉白的桃花,承载着月光的温柔随着晚风飘落,溅起点点孤寂,枝干上凝聚着小小的露珠,折射着来自早春的清冷
树下的人儿悠悠的荡着秋千,鲜红的裙摆随着秋千的晃动在空中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三千发丝并未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随风飘飞,在这寂冷的空气里描绘出重重的一笔
白皙柔软的小脚裸露在空气里,右脚上的小小铃铛在这安静的时空里回响,清脆悦耳,尽显女儿娇俏
听见开门声,引得那娇人儿转头望去,月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疑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眼波流转,眼尾上挑,透着一丝媚态
“陛下驾到,你竟然不跪”小德子尖着嗓子说道
“我为何要跪”夕颜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德子身后的男人,不知为何心脏猛的抽痛
“你”小德子刚要说话,便被男人抬手打断
“看来日子过得不错”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嘴角的笑容透着冷意
“与你何干”夕颜挑眉,微微皱着眉头,她对面这个男人的态度很不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甚是扎眼
“看来你是想在冷宫永远待下去了”男人完全没有办法将面前的这个女人跟自己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哦”夕颜无所谓的应到,反正在这里过的也挺逍遥自在
突然,夕颜感觉到自己心绞痛,四肢好像被针戳了一般,疼痛难忍
低头间看着自己原本纤细白皙的右手突然长出了一些细细的绒毛。连带着指甲也在变长
夕颜顾不得面前的两人。飞快的跳下秋千。朝自己房间跑去
院子里的两个人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只有还未消散的铃铛声提醒着他们,某个女人确实不打招呼就跑了
“走”男人静静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的深潭
匆忙的逃回房间的夕颜,双脚瞬间失去了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唔~”夕颜用右手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心脏。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颜才恢复过来,她坐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查看着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长了好多细小的绒毛”夕颜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双手有些奇怪
那绒毛是淡淡的粉色。这让夕颜想到自己当时未幻化成人形的样子。
这时原本安安静静地缠绕在脚踝上的银丝。突然发出莹莹的光芒。光线虽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夕颜盯着铃铛几秒。然后试探性的伸出手。在指尖触碰到铃铛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一股灵气顺着指尖涌入自己的身体。游离在自己的经脉当中
夕颜感觉到了久违的舒服
“这是灵气?”夕颜有些惊讶的看着脚上的铃铛,这个铃铛自从她进入这个身体以后就在脚上了。她当时问过朱砂,朱砂只是说从未见过
“看来这铃铛另有玄机”夕颜轻轻抚摸着小小的银色铃铛,突然像是某个想到什么似的
夕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既然这个铃铛里面富有灵气,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重新修炼,说不定还可以恢复真身
夕颜正兴奋着
突然,她听到房顶上有动静,声音虽然极其微小。但她还是听到了,除了警惕以外更多的是高兴,因为这不是人类可以听到的声音范围
是有人跳落的声音,夕颜小心的趴到窗边,从缝隙中看到,有一个人将一只烤鸡放在了桃树下,她马上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夕颜冷声呵道
那人愣了一下,就想转身离开
“想走?”夕颜快速出手,速度之快让黑衣人惊讶
连夕颜也没想到自己的身手居然提高这么多,愣神之际,黑衣人甩开夕颜的手趁机逃跑
夕颜没有防备,手指擦过树皮,瞬间鲜血渗了出来,但是夕颜也没有管,而是蹲了下来,惊喜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铃铛
心情大好的她拿起一旁的烤鸡就吃了起来,没有注意到铃铛上的血迹
很快,血迹像是被吸收了一般,铃铛表面重新恢复光亮
一间书房里
“何事”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字画,一身黑衣,一袭袖子镶着金色纹条的黑袍,身后的墨发随意的披散着,不拘不束
“属下刚刚被废后掐了脖子”黑衣人跪在地上,语气里带着一声惊异
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将画拿了下来,细细的欣赏着
“阿旬,你觉得这幅画如何”男人转过身来,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微微眯着,流光中是薄薄的慵懒疏离,鼻高挺而秀,唇薄如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