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却是身处乱葬岗,周边堆尸坑里,横七竖八摊着苟延残喘的身体,白曼吟用尽力气爬到这百米外的山洞里,晕晕乎乎过了缓了不知多久。
睁开眼睛四下打量这洞穴,应该是猎人的临时休息住所,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因为染病还饥饿才如此虚弱,嘴唇苍白干裂,喉咙剧痛。头发蓬乱,用一根木簪随意别着,衣衫破旧的看不出一块完整的布料,双手吃力的支撑着地面,缓慢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走到洞口,一股尸体腐烂混合着焚烧气味扑面迎来,恶心的白曼吟几欲作呕,她用力撕下一块长条衣摆,遮住口鼻,系到脑后,扶着石壁继续前行。
缓慢行至躺在地上的人堆中间,她仔细瞧着,呻 吟声微不可察。
躺在地上侥幸存活的人也看到了她,眼神涣散,却瞬间惊喜,露出渴望救世主般的神情望着白曼吟,嘴里支支吾不吾发出一句整话。
即使不明现况,也容不得她得多想,环顾四周,最先拖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浑身是血,衣服满是被利器划破的口子,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长相,浑浊的眼神里满是对死亡的等待和妥协,白曼吟抓住他的肩膀慢慢从死人堆里往外拽,她自己是疲惫到了极点,仅剩下对生命的渴望和敬畏,支撑着她的意志。
一步一步,又拖又拽的,她手指因为用力,指甲翻起,鲜血从她指缝中慢慢渗出,仍旧不管不顾的机械前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额头的汗珠不间断的砸到地上,终于行至山洞,把他安放到大石块上,白曼吟已经累到虚脱。
闭上眼没有任何形象的摊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仅仅是片刻,就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