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沙华香气袭人，白曼吟脑中的画面越发清晰。
那一世他是鲜衣怒马的将军，她是敌国精心培养的暗探，将军挥泪斩杀敌国细作，长剑刺入胸膛，心头血太艳，他染红了眸，从此世上再无知己，再无红颜。
那一世他是少年顿悟的圣僧，青灯古刹，无牵无挂。她误入勾栏，坠落风尘，一心只盼飞上枝头，佛前祈祷诉说红尘心事，她抬眼，他望进千年，她的执着，他的煎熬，成了心魔，佛前金炷刺破心脏，他带她一世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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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是书香门第，望族贵子，十年寒窗考取功名，以振兴家族荣光为己任。她是前朝公主，一心复国，她心若磐石孤军奋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利用自身好颜色，周旋于百官之间，一封情诗赠百人，他当了真，弃文从戎了她心愿，金戈铁马众叛亲离，拿下朝中话语权。
待他满心欢喜奔向红颜时，红颜已被抬入深宫，荣升半百皇帝新宠，搅乱朝纲，杀忠臣，垢良将，立新派，她要毁了这朝廷，为她枉死的亲人报仇，仇恨使她顾不得百姓水火，因为那土地，那黎明都不是他父皇兄长庇护的所在，她不惜毁了。
如她所愿，她成功了，在联合敌国破自己都城时，他的剑还是指向她，他心中大义的战胜了儿女情长，他爱极了她，恨极了她。
他的军队奋起反抗，九死一生，保家卫国。
敌军大败，退兵后，他抱着她的凉透的尸体，他的泪融着她的血，一世一世记忆涌在心头，悲鸣声回荡在天际，他怕了，他认输。
取下脖子上自出生就带着的长生牌，用她的发簪刺破眉心，沾血在黑色的长生牌上刻着什么，完工后小心翼翼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又重怀里掏出一个被血染透了的粉色锦缎手帕，里面包裹着两条碧绿的镯子，手帕上，隐约可见绣着簪花小楷的情诗，是那日她桃花树下她含羞所赠。
把一对无数日夜打磨的叮当镯，戴在她手上，抱着着她，眼神空洞的逆光走了：这世间没了她，我守它为那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