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又一次坐在云安王府的窗前发呆,直到来人站在身边时,她才回神,宫墨染一把揽住褚云的腰,在她耳畔轻嗅,“王妃今日好香”
褚云无心情事,只道,“妾身今日不便,恐怕不能侍奉王爷”,宫墨染动作一滞,忽而将褚云打横抱起,几个踏步来到床前,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开始,眼泪在褚云眼角低落,无声无息没入绣枕,宫夜染看到女子微红的双眸,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直到繁星点缀,女子的呜咽声方才停止
“本王记得王妃之前似乎很喜欢本王对你”,闻言,褚云的心彻底坠入谷底,就算是心上人惹你生气也不该如此羞辱于我,可她无力辩驳
“王妃身体抱恙,无本王令,不得出府”宫墨染走之前留下的话,一遍一遍回响在褚云耳边,他怎会如此残忍,自己不过方才在街上与他的心上人朱怡争执了几句,可最后钗子不还是被朱怡买下来
之后的数天,宫墨染夜夜要到褚云昏过去才离开,褚云半夜醒来,感受着旁边早已凉透的温度,只觉冰冷刺骨,以往不管何时结束,宫墨染总要离开,褚云知道他是去寻心上人了,哪怕背负梁上君子的骂名,哪怕为了那个女子纡尊降贵,只因他对那个女子承诺过,陪她安眠,可他是否记得那日他对自己许下定不负你的诺言,他可否还记得打着爱的幌子的人是他?
床上的女子突然想到什么,她骤然面色惨白,被褥下的身躯止不住颤抖,去年寒冬,正月初三是将军府凯旋的日子,是少将军苏叶与丞相府嫡长女朱怡订婚的日子,亦是风流翩翩少年郎宫墨染向太傅庶女褚云求亲的日子
褚云明白了,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婚姻本就是他人相爱不得而心灰意冷下的产物,这一刻,女子因当初惊鸿一瞥而悸动多年的心轰然坠地,既是可有可无,既是若即若离,那便当戏一场,仅此而已
她倏然想到今夜或许是个好时机,褚云唤来守夜的侍卫,轻轻巧巧与他互换身份,谁能想到太傅庶女从前是个混江湖的市井身份,除了王府,褚云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可到那熟悉的地方时,她遇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疼爱自己的哥哥浑身中箭倒在血泊之中,旁边涌上的黑衣暗卫正像拖着垃圾一样将他拖走,褚云忘记了反应,她任性地觉得这是一场梦,不会的,不会的,哥哥刚刚来京城,连太傅之子都不算,谁会暗杀他,他不是哥哥
可那人身上的荷包乃自己亲自绣制,那蹩脚的针线自己都觉得丢脸,她记得哥哥收到荷包时的嫌弃与掩饰不住的欣喜,“既是妹妹送的,那我可要时时戴在身上”,褚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哥哥面前的,只知道店家灯火笼罩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终是那浑身是血的美男子先开了口,一如既往的温淡,只是声音中多了一丝沙哑,他说,“这些天,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来,索性今日你来了”